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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面,对这些柜子好奇太过,只状似不经意地扫了几眼——楚斯翻出来的东西是一盒消音耳塞和一副手套。他戴上手套,从角落里拎出了一个金属盒。从盒子的大小来看,分量绝对不轻,但是在他手里却好像很是轻巧。“这是什么?”拖把眨了眨眼。“一种古老的,平日里派不上什么用场的——”楚斯用拇指在锁边摸了一下,箱子咔哒一声自动打开,露出里面一排银色的器具,“工具箱。”“……”拖把感叹道,“你一个工具箱居然搞得跟高精仪器密码箱一样,跟我常用的那个仿佛不是一个东西。”楚斯动作一顿,瞥眼看他:“你常用的?”拖把“哦”了一声,挠头道:“刚才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我还没顾得上说,我是个飞行器功能维护技师。”楚斯了然点头,果断把箱子调转了一下,朝拖把面前一推,“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拖把一头雾水:“你要干什么?”楚斯冲他身边那台冷冻胶囊一抬下巴,“把底盘拆了。”“???”自从遇上了楚斯,拖把觉得自己一脸懵逼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为什么拆底盘?它做错了什么?”拖把问。楚斯咬着一只手套尖将它摘下来,又去摘另一只手套,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每个胶囊的底盘里都嵌有空气置换机,三个,刚好够用。”拖把扫了他一眼,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楚斯的动作有些眼熟,但是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楚斯的想法引走了注意力。“我只拆过飞行器,没动过这玩意儿,你如果会的话,最好——”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楚斯打断道:“我不会。”拖把:“那你拖出工具箱?”“随便试试,万一拆出来了呢。”楚斯从容地答道。拖把:“……”他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位就是个专说瞎话的主,样子还特别唬人。幸好,被冻了47年,又流浪了3年,他的技术还没完全荒废。冷冻胶囊虽然总体适用智能系统,但在角落里还给人工维修留了个入口。整体剥离的速度其实很快,拖把摸索了几分钟便搞清了门道,转眼便将胶囊的底盘卸成了七八部分。从最初起到现在一直没吭过一声的小拖把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熟练地帮他递工具,时不时瞪着乌溜溜的眼珠看楚斯一眼。楚斯似乎很放心把胶囊交给拖把折腾,他并没有盯着拖把,而是兀自在他打开的另一个柜子里拎出了一个黑色的圆筒袋。“好了。”拖把突然出声,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三个卵石大小的黑盒,上面连着细细的管子。“辛苦。”楚斯垂手拿起一个,非常自然地将那个非常袖珍的置换机挂在了耳后,弯曲的细管刚好挂住耳骨,从脸侧延伸出来。置换机被续了电,轻微的嗡嗡声在耳边响着,在脸边孜孜不倦地工作。拖把仰着脸,看着他拎着那个看起来很有分量的圆筒袋,又从搁在一边的盒子里拿了一对隔音耳塞出来。“你干什么去?”拖把一脸茫然。楚斯一边朝门外走,一边头也不回地道:“去安抚那位恐怖分子。”拖把:“……那你拎的是什么东西?慰问品?”楚斯一脚已经迈出了门,转头一笑,“R-72式火箭炮。”拖把:“……”卧了个大槽你家安抚别人都用火箭炮?!!!第5章孤岛之鲸“别用那副表情看着我,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改用别的。”楚斯拎着炮筒出门的时候,轻松得就好像刚喝完下午茶,准备出门去遛个狗似的。拖把不太信他:“比如说呢?”“PA轻式导弹?”楚斯答得很随意。拖把忍不住问:“有什么区别么?”楚斯抬手按了一下储藏室门外的一个开关,答道:“弹轨优雅一些,看起来比较温和。”拖把:“你真的是在形容能把整个雪松林轰成渣渣的PA蛋么……………………”“嗯。”拖把抽了自己一嘴巴:信了你的邪!再把这祖宗的瞎话当真我就是傻逼!他原本计划得很好——楚斯非要去挑衅那个亡命徒,他也不拦着,反正他不找死!然而他刚缩回胶囊边,就听见整个储藏室里响起了毫无波澜的机械电子音:“房间内锁死系统开启,触发式自毁装置启用,倒计时10秒,10——”“这又是什么东西?!”拖把一惊。楚斯的声音随着他的脚步越走越远,“我这个人疑心比较重,不大放心留陌生人看家。放心,你注意一点那房间就不会炸。”拖把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抓过瘦巴巴的小拖把就往门口跑,还不忘带上装了隔音耳塞的那个盒子,“不不不不我改主意了我跟你一起去找死,我不看门了!!!”一大一小堪堪挤出来,身后的大门就已经自动锁死。拖把绿着脸三步并做两步跨上楼梯,追到别墅门口时,楚斯正从门边的立柜抽屉里拿出一副眼镜。“你也去?”楚斯扣上护目的镜片,便沿着门外楼梯,径直往三层的露天台走。全程不紧不慢,好像半点儿也不担心那个恐怖分子心怀不满搞暴动。拖把给自己和小拖把扣上空气置换机,垮着脸如丧考妣,“去,不去你一个不开心把我炸了可怎么办。”“抱歉,我只是不大喜欢看别人瘫着,尤其在我不得不起身做事的时候。”楚斯在天台边缘站定,一边拆下火箭炮黑色的外袋,一边轻描淡写地回答。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每每说起各种饱含威胁的话,都会在前面加点诸如“抱歉”“劳驾”“很遗憾”“不好意思”之类的修饰,偏偏看起来斯斯文文,有时候还带着点笑,好像他真的觉得威胁人很不妥当似的。以前大厦里那帮老家伙们就总被他气得吐血,在会议室里直跳脚。以至于他的副手卡尔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偶尔会忍不住问上一句:“他们曾经给您穿过小鞋么?”楚斯总是会回一句:“谁知道呢,你不觉得他们的眼神总有些心虚么,保不准瞒着我做过一些坏事。”他的语气向来半真半假,让人摸不明白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所以卡尔听了几次这种回答后,便识相地不再问了。“好好好,从此以后你说了算。”拖把被他连惊带吓,顶着一张嗑了耗子药的脸表忠心。从他们的角度看出去,就见距离别墅院墙五六十米的地方,一个身材利落的黑色身影正站在雪松林和大地边缘的夹角中,脚边有一摊不知是什么来历的堆叠物,除此以外,便一片空荡。“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