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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逻辑?林之羡闻言顿时哑然,但看着沈庭知笑意盈盈的眸子,在灯光下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不由得又想起那个晚上的意乱情迷,林之羡忍不住晃了晃神,这一愣,竟情不自禁地接过了沈庭知手上的酒杯。沈庭知笑眯眯地看他喝完,毫不犹豫地又给斟满一杯。他舌灿莲花,林之羡在他面前本就有些招架不住,沈庭知有意灌醉他,林之羡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坦诚直白的态度让后者心情大好,简直有些飘飘然了,喝酒也更加干脆起来。酒过三巡,林之羡便有些晕乎乎的,他一边往嘴里倒酒,一边醉眼朦胧地看着沈庭知傻乎乎地笑。沈庭知转着手中的酒杯,眼神落在白玉的杯壁上,他蹭过去冲着林之羡说道:“嘿,大少爷,最近有什么安排吗?”“嗯?”林之羡眯着眼睛瞧他,眼里又是茫然又是疑惑。“我是说,”沈庭知一手搂着他的肩,一边跟他碰杯:“有没有什么差事啊,比如进宫什么的。”“进宫?”林之羡醉眼朦胧地伸出一只手指:“不进宫——要出——咳——陛下。”“什么?”沈庭知把耳朵凑近:“陛下怎么了?”许是他靠得太近了,林之羡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是酒香,又似乎不是,他心跳有些加快,竟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面前人的脸蛋。“好软。”林之羡嘟囔了一句,脑袋一歪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被戳脸蛋的沈庭知:……虽然没有得到更详细的消息,但目的已经到达。沈庭知从袖中掏出玉佩,塞到林之羡手中,然后站起身向外走去,路过门口的时候跟掌柜的交代了一下,又吩咐小二去通知镇南王府,沈庭知这才离开。而在他走后不久,方才趴在酒桌上的人突然微微动了动,他黑色的眸子在阴影中让人无法看清,只有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两下,很快又重新阖上了眼睛。细雨如丝,缠缠绵绵地在云雾中游走。远处的山峦层层叠叠,如同被蒙上了一层水雾。一个撑着水青油纸伞的少年在雨中缓步而行,白色的衣摆随着步伐的移动荡漾出一圈圈水纹,却没有被地上溅起的水渍沾湿。少年行至长阶,抬眼望去,一块块青石板铺成的阶梯绵延不绝地向着山顶延伸,在雾霭似有所无的遮映下,仿佛看不到尽头。少年看了眼无穷无尽的阶梯,轻声叹了口气,然后放下油伞,随意地提起衣摆,他足下微抬,便开始拾阶而上。湿过后的青石板还有些滑,沈庭知一边小心地稳着身形,一边跟系统对话。“不知道林之羡会不会把昨晚的事情告诉景韶,但至少能够引起他的警觉吧。等到雩祭那日,希望景韶会多带点人手。”可能是太久没有交流了,之前又经历了景韶一事,系统这次回来,沈庭知只觉得它亲切了许多,不知不觉话也就多了起来。“宿主怎么知道齐銮什么时候会动手?”“你竟然还有不知道的事情?”沈庭知颇感意外,毕竟之前来到新世界,都是系统告知他一切背景信息。“我总觉得齐銮对这个师弟的感觉很复杂,他虽然有很多事情都避开了我,但是却又做的不够□□无缝,实在不像他行事的风格。”“比如,他每次都会在我回来之前结束谈话,做出一副在看书的样子。上一次我回去的时候,却发现砚台是全干的,他每次看书都有写字标注的习惯,以他一丝不苟的性格,怎么会露出这么大的马脚?我甚至觉得他是在试探我。”系统:“那倒未必,真亦假时假亦真。他这样做或许正是想混淆你的视线。”“说的也是,”沈庭知望了望没有尽头的阶梯,拍了拍有些酸痛的腿:“不过行刺一事只是我的猜测。”“我上次偷听到景韶与林潜的对话,想必整件事情的主谋就是齐銮了。他跟已故的太皇太后容貌极为相似,两人的关系一定不简单。”系统:“宿主怀疑齐銮是皇后的嫡子?”“没错,”沈庭知道:“这样一来,一切假设就成立了。为什么齐銮要篡位?为什么他要散布流言损坏太妃的名誉?”系统:“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那宿主你……”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要写感情线的,小攻又被我写没了,我有罪(痛哭(。??︿??。)雩祭是古代求雨的一种祭祀,渣作者了解得也不多,所以这里就只是一个噱头,不会深入描写,希望小伙伴不要深究,当然如果有学识渊博的小天使愿意给我科普我也很开心哒,爱你们么么哒。感谢迷幻幻还有光钥投的雷雷╰(*?︶.*)╯抱住亲一个~第44章梁上君子(7)沈庭知这次没有再说话,他蹙着眉头专心地向山顶走去,春雨丝丝密密地落在他的眉间耳际,如同坠了一颗颗细小而又晶莹的珍珠,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飘飘欲仙,却又不免添了几分脆弱之感。他咬着唇,颇有几分倔强。沈庭知知道,如今他就像眼下这般,漫长的路已经走到一半,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克制自己去考虑是非对错。如果真的是太妃为了让自己儿子登上皇位而害得齐銮流落在外,如果皇位本来就是齐銮的,对于他来说,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又有什么不对?谁能要求他以德报怨?但是从另一方面说,景韶勤政爱民,在位之际又做出了不少利于民生的业绩,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明君;而齐銮为了登上皇位陷害无辜女子,却是不择手段……可是争王之路又怎么可能是全然干净的--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沈庭知用力地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即便他有再多的理由,他也无法掩盖一个真相,那就是为了任务,为了活下去,他没有别的选择。也不知走了多久,沈庭知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腿开始渐渐麻木了,身体上也传来一阵阵疲劳,脚更是如同灌了铅一般,连抬起来也成了困难。这种感觉就像是用轻功连续狂奔了一天一夜,体内的功力全部耗尽,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沉甸甸地只想往后栽。到最后,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往上爬,甚至连脚下的路都没有看清,当一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沈庭知摇晃着向前走了两步,迷迷糊糊便一头向前栽倒在地。昏迷前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