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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都没一床。之前花家扯了一床被子裹翠芝了,后来尚家又扯了一床被子裹柳絮飞的尸体。现在李癞子的炕上干净的只剩炕席了。苏怀赋在几间屋内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君兰的衣服,天色渐渐放亮,怕被早起的人发现,他不得已离开了。只是这一路上他都忧心忡忡的,衣服找不到总是个祸害,也不知道是村民们趁慌乱拿走了,还是裹在了两家人的被子里了。檀智先是回了自己家,之前苏父怕苏母一人在家不安全就没跟着去李癞子家,现在檀智回来将翠芝安然的事告诉二老,让他们放心。然后他又披着月光去了苏家二房,那里有君兰在陪着苏婶子。他到了苏家二房后见屋内漆黑一片,也没其他动静,猜测君兰和苏二婶已经睡了。怕叫门声吵醒二人,他便坐在了门口打坐。刚刚下过雨的天气有些微凉,但心中有事的檀智却不觉的,他脑中全是今晚发生的事,将所有事件串联起来后他惊觉,这件事不对劲之处就是翠芝为何会出现在那里!疑惑的种子疑惑就像是一颗种子埋在了檀智的心底,慢慢的生根发芽越长越大。君兰早起打水洗漱,一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两尊门神,她吓的“啊”的叫了一声,手里的脸盆也差点扔出去。“君兰,咋了?”苏婶子听到外面的动静,疑惑的喊道。“没事,我刚看到了只蜘蛛,给吓了一下。”君兰回头冲里屋喊一声后又转头看向门口的两个男人,小声道:“你俩站在这里做甚?吓死个人了。翠芝找到了吗?”檀智和苏怀赋的注意力难得的没放君兰身上,两个人对峙着,目光中似酝酿着一场风暴风卷云涌。之前苏怀赋从李癞子家回来见檀智在门口打坐,瞬间就明白过来他是不想吵醒屋内的两人。他站到檀智的旁边,打算和他一起等。一直闭目默念经文的檀智察觉到后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苏怀赋,想从他的表情里寻找蛛丝马迹。可是他失望了,除了一开始的疑惑外苏怀赋的脸上没有一丝愧疚不安。苏怀赋也觉察到檀智在怀疑自己,早在开始他就知道这件事瞒不过檀智。和村民们不一样,檀智是悲天悯人的僧人还是翠芝的表哥。这件事不仅翠芝丢了清白,柳絮飞还丢了命,他想知道真相也无可厚非。两人互不相让的凝视着对方,谁也不开口说话。露水将两人的衣袍打湿,两人仿若未觉,直到君兰起床开门才打破了静默。“你们倒是说话啊,究竟怎么样了?”君兰不知两人搞什么名堂,她昨晚一夜都没合眼,一直在想事情败露后她就要离开檀智了。还是苏怀赋见君兰急了,这才转头冲她安抚的笑笑:“没事了,翠芝已经跟随花姨母回家了,你快些去打水吧,不然一会儿我娘该起疑心了。”“好。”君兰见檀智的面色不愉,也没再多问,刚才苏怀赋的一句没事了她就知道事情他已经处理好了。君兰拿着脸盆走后,檀智这才出声说道:“昨日为何翠芝会在那里?”“堂哥这话说的有趣,我怎得知道她为何会在那里。”苏怀赋冷冷而笑,眸子里满是冷意。檀智微抿薄唇,眸底的光越渐深沉,“她昨日偷偷跟随在你的身后出门,按理不会出现在李癞子家。”“你都说了按理,可若她就是出门会情郎呢?不能因为她是跟随我出的门就把事情赖在我的头上。”苏怀赋淡淡的笑着,唇角挂着不易察觉的讥讽嘲弄,“堂哥,出家人不是最讲究因果吗?翠芝得此果说不定是她前世欠下的因呢。你便是得个真相又如何,现在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了,我看那五十两银子花姨母拿的很是高兴呢。”“阿弥陀佛,”檀智右手立于胸前,目光凝视着身前的苏怀赋,他早就料到他不会轻易认错,如今他的一番辩白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想,翠芝的事确实与他有关。君兰在厨房烧水的功夫见两人还站在门口对峙。虽然隔得远,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但她隐约觉得不对劲,直觉下她出声喊道:“热水烧好了,你们快去洗把脸烫烫脚去去乏吧。”“就来。”苏怀赋应了一声,转身不再理会檀智。他就是怀疑又如何,没有证据他也只能自己憋在心里。而且只要把他怀疑引到自己身上,那君兰就是安全的。不想她给别人洗衣服夜里刚下过雨,空气中泛着潮湿,檀智和苏怀赋的衣衫都被露水打湿了,稍微用力就能拧出水来。君兰热了一大锅的热水给他俩洗浴驱寒气。檀智没有带来衣服就暂时穿了苏怀赋一件。收拾好后他步出房门,刚巧和伺候完苏婶子洗漱的君兰碰到了一起。君兰手中拿着面巾,神色愣愣的盯着面前一身红衣的檀智,他低垂着眼脸,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见她一直神色愣怔,他疑惑的抬头,那张翩若惊鸿的脸上满是紧张。“怎么了?可是碰到哪里了?痛不痛?”檀智见她呆愣在原地,还以为刚才撞疼了她,紧张的询问她有没有哪里不适。君兰回过神来,“我没事,都收拾好了的话咱们就回家吧,你都一夜没休息了。”她垂下眼,不敢再看面前的男人,那双眸中闪现的某种情绪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你穿红色真好看。”她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他一直以来都是穿着僧衣,颜色也多是灰色和白色,上一次见他穿红还是新婚之夜。一袭红衣的他少了一些清冷多了一丝魅惑,便是那光头都让人看着想要上去亲一口。“那就回家吧。”檀智轻声道,他的视线在君兰红透的耳尖多流连了几眼。两人和苏婶子打声招呼,并肩往回走。苏怀赋出来时看到的是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眼底闪现着不甘。回到自己家里,君兰的神经放松不少,她先是去看了看苏母,见她还在休息就没出声悄悄退出了屋子。苏父早上去了镇上,在桌子上留了字条。君兰拿起来看了看,大意是最近苏母身体不好,他去镇上给抓点安神的药。君兰拿着苏父的留书去给檀智,好叫他一会儿看不到苏父不要担心。推开房门,她就见之前穿在檀智身上的红衣已经被换下来扔在床尾了,她眼神黯然的走上前,“这衣服换下来了我就先拿去洗了,改天好给小叔送回去。”“等一下。”檀智正在隔间穿衣服,见君兰拿起衣服往外走,衣服都没系好就急忙出来拦住她。他现在看这身衣服怎么看都不顺眼,苏怀赋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他是出家人还故意借给他一身红衣。现在红衣似血配着君兰嫩白的手指,他看的更觉扎眼。他一把拿过君兰手中的的衣服,“还是我去洗吧。”他不喜欢君兰帮其他男人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