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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公主会给我送药来也是因为这样,不是吗?”“奇奇怪怪的歪理。”平昌公主嗔她一眼,表情已是明显气了。檀檀推了推她搭在矮几上的手肘,道:“其实他也并没有欺负我,我也快活了。”“快活?”平昌公主更气了,“你怎么这么下贱!”檀檀听到“下贱”二字,她没有气恼,反而平平静静陈述道:“他是你丈夫,我伺候好他,你不开心吗?”平昌公主怒然离开南池,檀檀望着她背影,面上的浅笑才慢慢凝结起来。阿琴来之前,她很快拭去自己眼角的湿意,又换上平日的模样,对世间万物都和颜悦色,不争不怒。檀檀知道,自己不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阿琴都会一五一十告诉贺时渡。尽管如此,她也并不防备阿。阿琴的服侍很周到,她不会巧言令色,也不会瞧不起自己。檀檀想到燕宫里的宫女,她记不清具体某个人的模样,却能记得她们叽叽喳喳的聒噪声音。阿琴在她身边时几乎像是没有存在,却又无微不至。夜里侍女请她去小花园,她便知道贺时渡要就白天里的事发问了,便在路上就打好了腹稿: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认,她甚至想好了自己要做什么样的表情才更有说服力些...总之,她不会再被他一眼就看透了。她磨磨蹭蹭走到小花园里,贺时渡已饮罢一壶酒,他身边只有孤零零一只酒杯立在映着月光的石桌上。檀檀走过去:“阿复哥哥呢?”“他染了疾,不便饮酒。”近日城中许多人都染上了暑疾,府里也接连有人中招,贺时渡顿了顿,才对眼前人道:“近日不要乱跑,也不要见南池外的人。”檀檀清楚他是在说平昌公主。“我一直乖乖呆在南池的。”她乖巧的模样令人心疼,贺时渡饶是铁血,温柔的月光下,也不得软了心肠。他抚过檀檀的脸颊,笑得浪荡又多情,“好姑娘。”檀檀被他拽进怀里,身子困在他与桌子之间,他气息是热的,眼神却很凉薄。“平昌公主那样厉害的脾气,也能被你气走,到底是檀檀更厉害。”檀檀可不会以为他真在跟自己说笑。“她是你的妻子,又不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气她?”“瞎说八道的东西...”虽然是瞎说八道,也叫他开怀了。他吻上檀檀的额头,没有丝毫怜爱,只是宣示对自己所有物的权利。他的唇是柔软的,也是冰冷的。这可跟娘的亲吻不一样,娘的唇永远是温热的。檀檀不愿让他再亲自己,便把脸埋在他肩窝里面。贺时渡被她的动作取悦,顺势吻上她的脖子。檀檀被他推到在冰冷的石桌上,头发散开,夏夜里的风亲吻过她裸露的脖颈,檀檀微声道:“不要...”贺时渡冷笑声,他虽喝了酒,目光却比平日里还要清明。今夜他无心旖旎,只是以这样的姿势与檀檀亲昵了一阵,而后还不及让檀檀将自己的衣襟整理好,便叫来阿琴送上棋盘。共杀了三局,每一局檀檀都惨淡收场,贺时渡还要再开一局,她已心里有了定数,他就是在拿自己消遣时光。“我不要下了,天这么晚,大司马该入寝了。”“急什么?檀檀这么迫不及待与我睡觉?”“那还是下棋,比起与你下棋,我更不喜欢与你睡觉。”贺时渡心里难耐愉悦,这小东西,总是有法子让人开心。“哦?可你若是不与我睡觉,哪有机会杀我?”“你总拿不正经的话来逗弄我,很有趣吗?”檀檀着实生气了,她说要杀他的,可不论平昌公主还是他,都只当做个笑话。贺时渡想了一阵,哂笑说:“有趣,很有趣。”...说起杀人这事,檀檀确实没什么经验。阿琴为她送来预防风寒的汤药,她知道檀檀总会把药偷偷倒掉的,这次便直等她喝完才离开。半晌后阿琴又端着一碟子蜜饯送来:“姑娘吃些甜的,解解心头苦吧。”檀檀捏起一枚蜜饯,放在嘴边也没有要去吃的意思,阿琴瞧着她的动作,不防她忽然看向自己:“阿琴,你杀过人吗?”阿琴吓坏了,好端端的,怎么提起这样的话题了呢?她没杀过人,但她是南池的人,南池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见过杀人呢?南池这个地方,笙歌与冤魂,都有。阿琴摇摇头:“没有的。”檀檀又问:“那你来南池多久了?”“姑娘,我一生下来就在南池了呢。我的母亲是二公子的乳母,贺公府对我们母女俩恩重如山的。”阿琴没有提到的是,南池的所有仆人都是在南池出生的,南池...是个容不下任何外人的地方。檀檀的母亲嘉宁皇后是第一个外人,而檀檀是第二个。阿琴是不能接纳檀檀的,每次南池来了外人,就不会有好事发生。大司马中毒那天的一切,阿琴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南池一直没有女主人的,直到嘉宁皇后带着她的小女儿来的那一天。南池门一关,哪里还有燕国的皇后?无非是个没了男人的女人,若无一些手段,便人人可欺。好在嘉宁皇后是有一些手段的。大司马对她很宠爱,嘉宁皇后也不曾恃宠而骄,她待阿琴这些下人们很好。好到以至于阿琴以为,嘉宁公主会一直都是南池的女主人。大司马中毒的那一天,她和往常一样在茶室炖茶,火候差不多了便送去了嘉宁皇后那里。大概是嘉宁皇后早就做好了那日下毒的打算,阿琴去的时候,檀檀也在。檀檀给嘉宁皇后背完诗,嘉宁皇后便让阿琴带檀檀去后院堆雪人玩。雪人缺个眼睛,阿琴便领着檀檀去缝纫房里挑纽扣做眼睛,檀檀挑了两颗玛瑙的扣子,可二人还没从缝纫房里出来,大司马中毒一事便震惊了全府。大司马从毒发到死亡,足足七个时辰。贺时渡从羽林卫快马飞奔回来,大司马只剩半口气,他拔剑就要杀死嘉宁公主,檀檀抱着他的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