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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到哪去,只是他们坏得稍微坦诚一点罢了。)破除阻拦在一起以后,相处大概百来年,才发现再浓烈的激情也终究会被平淡的琐事稀释的一天。激情褪去,是两个人的问题,他有问题,我也有。我觉得这边最大的问题在于,看透人心是他作为魔物的本能,我在他面前没有秘密,让我很不舒服。情侣之间到底是需要距离感的。后来就是吵架啊,分手啊,老死不相往来。他被封印了的事我是很多年后才知道的,倒是挺让我意外。好歹是曾经的爱人,我也惋惜过一阵子,(虽然后来很快就忘了)。摆在眼前的两个选项,去,不去。我还是决定去了。毕竟同在宗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躲着徒弟也很尴尬哎,还是寻个由头外出游玩一阵子吧。但我和前任太有名了,身份尴尬,他来仙界并不方便,我去魔界更是。所以我们约见的地方在凡间。具体地点定在一间山间田庄,看起来像某个达官贵人避暑的地方,建筑精致,装潢明亮。有丫鬟来往端茶伺候,他在厅堂中央听人抚琴。啧。还是跟原来一样。我初见他时就是在人间,两个人互相隐去身份,一时都以为对方是凡人。做凡人时他就爱去青楼听曲,喜好风雅之事,对魔王之子的身份没有一点顾忌,也没什么争权夺位的心思。我当时也年轻,第一次看凡间的灯红酒绿,觉得特有意思,两个人还真就以伪装的身份做了一阵故交。但我们到底不是真凡人。做仙做魔,其实都挺麻烦的,禁忌太多,顾虑也重重,看他后来的下场就知道了:虽无心皇位,防不住他人有心,最后被害了。我记得当时他是被亲生meimei给封印了,之后沉入海底,轮回受水刑之苦。我以为他现在会变化很大。死过一回的人,不都会悟点啥吗?他看起来倒跟原先一模一样。见我来了,拍掌示意舞姬下去,他问我:“这几年过得如何。”我坐在他下座的椅子上,吃着茶点跟他唠嗑,“还行吧。”我跟他讲我突破化神期进了洞虚期,师父过世之后宗门的大能找了个由头让我去死境,设计我、想我死,但他们没得逞。我从死境出来了,命悬一线,在人间住了段时间,还捡了个徒弟。说到徒弟我可就不困了,我说我徒弟可厉害了,学什么都快,千年大乘,了不起啊,后生可畏。他看着我轻轻笑了。哎,还挺好看的。我觉得我可能就是喜欢这一挂吧,秋池也是,眉清目秀,欲求不多,总让人想拉他一把那种。吃茶、聊天,故友两三,谈天说地,人生还是挺快乐的。他留我过夜。我心想,成啊。于是住了下来。秋池四秋池是在三天之后的傍晚出现的。他来时没有知会我,把我吓了一跳。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当时的情况。我跟前男友不是请了凡间的歌姬在府里宴乐嘛,人一多,勾栏气息是重了点,她们跳舞时让我也学学,我跟着学了段,学的不太像,一脚踩空,落到台子下,看戏的前男友扶了我一把,把我带到他怀里去了。刚好被秋池看到。就……还蛮尴尬的。虽然我不知道为啥要尴尬就是了。我想到出来时没跟徒弟打招呼,他可能又以为我去哪里作jian犯科了,所以跟了过来。于是我跟秋池解释情况:“这位是清桓。”秋池看着他说:“魔君清桓,久仰大名。”“哎哎,”我以为秋池看他是魔族人而出手,赶紧拦了拦,“虽说仙魔不两立,但清桓到底是我的旧友。”小徒弟看着我的表情有点奇怪,我一时说不上那是什么。顺着他的目光反应过来,我发现我正挡在清桓身前。秋池垂下了眼眸。“他想让你跟他回去。”清桓在我旁边说。哎,又来了,魔族这天赋很犯规啊,我瞪了清桓一眼,他笑盈盈的看着我,目光里带了点别的什么,我仔细辨认,发现那是……狂喜。……什么有的没的。奇奇怪怪。我跟秋池摆摆手:“前几日出门时没打招呼,现在你来了倒是正好,为师打算在凡间呆些时日,你先回去罢。”寻常说了这些话,小徒弟会朝我行礼然后走掉,今天却有点不太寻常,他默默注视着我。他的发髻在日光下透出妍丽的光晕,人也笼罩在光中,因为背着光,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他也没给我看清的机会。挺立如松柏,行走间气宇轩昂,他一个转过就消失不见了。都没给我道别。这徒弟!嗐!不跟他一般见识。当晚,清桓来我房间里坐了会。他又跟我聊了会天。入夜我有些乏,想早点睡下,但他没有走,他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问我:“我最近学了琴,会弹些助眠的小曲,你可要听听?”我觉得这主意不错,便应了。那曲子确实助眠,我没听多久就昏昏欲睡,眼睛都睁不开了,坐在椅子上头点地,最后倒在了桌子上。砸在桌子上以后我才惊觉,自己起不了身了。曲子助眠不假,但它加了点别的料,我被定住了。清桓抚摸我的脸。我突然开始觉得有点慌,问他:“你想干嘛?”他说:“阿竽,这些年我很想你。”“我在水牢里每日受极刑之苦,我想的最多的就是你,可你从没来看过我。”他把我扶了起来,让我靠在他怀里,远看,像两个耳鬓厮磨的情人正说着体己话。但现实不是这样的,我渐渐听出他语气里的怨怼,也有些气:“当年是你先负我的!你跟她交合被我发现,自此不是说好老死不相往来吗?”“何况我也是想过救你的,可你meimei说你自愿死在他身下,教我如何自处?”他笑了起来。那笑声和先前的温和截然不同,凌厉而森然,刀片般切开空气。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人死过一次,都是会变的。不是吗?他确实变了,却抚琴品茶,笑容如春水,假装成原本的样子。他打的是诱我上钩的主意。而我真的上钩了。此刻我受制于人,只能任他抚摸我的脖颈,将手在颈间流连。只要一用力,我就会死。他说:“阿竽,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我说:“不好。”他又笑了,这次倒没有太过夸张的反应,似是料到了我的答案一样。他说:“我知道,你喜欢上你徒弟了。”妈的,又来了。窥我内心,知我秘辛,从不管这些东西能不能示于人前。没有伪装,他的声音如蛇蝎,言语间杀人诛心。“他也爱你呢。”“但你跟他没可能的,他迈不过伦理纲常那道坎,你试过了……”“不是吗?”秋池五“如果我是他,阿竽……”“如果我是你徒儿,你是我师,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