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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整个尹家几十口人,只有他一个不懂风情?屋内,韩淇奥将尹义璠带向卧室,中途男人却停住步,说道:“我要洗澡。”韩淇奥转身要走,这视障人士居然一抓一个准,又将他拦腰抱住了。“去哪?”热腾腾的呼吸喷在耳后,韩淇奥觉得自己分明是中了计——这哪是要带他走出深渊?分明是别有用心!这流氓——他起了薄怒,要将人挣开,无奈尹义璠虽然眼睛暂时不中用,手劲却丝毫没弱,还比从前更难对付了些。两人气喘吁吁纠葛半晌,少年平白被吃了豆腐,到最后还是被扯进浴室,指挥着在浴汤里放水。这浴汤有些仿古,别说两人,就是无人也容得下。韩淇奥放好水回身,视障人士已经脱了外衣,只穿着深色衬衫,坐在一旁,招手要他过来。他站在原地没动,不妨尹义璠低声道:“淇奥,你在哪?我看不见你。”韩淇奥心头一软,还是走过去,牵住他的手。雾气稍稍蔓延,蒸红了他的面颊,让他生出某种错觉,尹义璠的耳际有些发红。他下意识伸手触了一下,男人骤然侧头躲开,闭上眼睛,呼吸深沉起来。“别乱碰我。”“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五感若失其一,是要在别处加倍补偿回来的?”韩淇奥中文一如既往的差,脱口问:“五感?”下一刻,他整个人被拽着坐上男人膝头,双腿分开两边,男人的手先是揽住他的腰,又落在腰窝,轻描淡写地勾勒。“形,声,闻,味,触。”男人眨了眨眼:“我瞧不见你。”一手向下,揉得他低呼出声,尹义璠轻声道:“但可以听见你。”紧接着,手向上,贴着少年脊背推向自己,鼻息便触到少年的锁骨和颈窝,嗅到一股清新自然的气味。独属于韩淇奥的气味。“也可以闻到你的气息。”韩淇奥哪里受过这样的撩拨,从前他与他虽有肌肤之亲,大都直奔主题,一时浑身紧绷,连呼吸都克制住了。但还没完。男人吻在他颈侧,猝不及防伸出舌尖,湿润的触觉滑过皮肤,微咸而带着淡香。吻向上逡巡过唇际,最终含住下唇。纠缠至深。韩淇奥呼吸言辞尽数被吞没,犹如宴飨。直到少年双手落在男人双肩,抓皱了衬衣,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双唇,还了一口带着浴室湿热的空气。“尹义璠——”“我还可以品尝到你的味道。”男人歪头,额发倏然错落,展露长眉和漂亮的眼,那唇际淡笑若有似无,是对众生漠然后,转头对他一笑。只对他一笑。韩淇奥便默了声,心道,究竟谁该顶祸水的名头?赵成安是瞎了眼,才会一直觉得都是旁人诱惑他家璠爷,殊不知,尹义璠其人,就是普天之下,最难以企及的祸水。心神稍一动摇,尹义璠已经将他上衣慢条斯理剥落,雪白的衬衫委顿在地,很快被雾气和池边的水浸湿了。男人双手规规矩矩地环抱着他,手交握在他腰后,问道:“五感最后一样是什么?”韩淇奥理智消散,下意识顺着尹义璠的思路,想了半晌,试探道:“触觉?”尹义璠微微一笑:“聪明。”韩淇奥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男人理直气壮地接着道:“摸我。”韩淇奥:“……”尹义璠没有等来触摸,皱了一下眉:“宝贝,你的手伸到哪里去了?”韩淇奥深吸了一口气,被雾气熏得浑身发热,摇摇头,勉力维持一丝清醒。“尹义璠,你说过要带我出去……”“我是这样答应你。”尹义璠放柔了声音,“我要带你出去哪里?”韩淇奥蓦然怔住了。是啊,他也不知道,他该去哪里。他只知道,他陷在一个让人窒息的深渊里,就要喘不过气来了。他快疯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尹义璠揽着他脊背,将人轻轻靠在自己肩头。四肢纠缠,交颈而拥。“回来这一路,你没有陷入妄想,没有痛苦,也没有绝望。”尹义璠轻声道,“你刚刚在想什么?你在想,我又故态复萌,你的心思都用来应付我,就什么也想不到了。”“所以什么也别想。”男人啜吻在他耳际,“我会让你没工夫想其它的。”“你人生的目标终结在了摩洛哥。那就,把我当成你的下一个目标。”“攻略我,掌控我,爱上我,也让我爱上你。”韩淇奥只觉胸口的郁结悄无声息散了,怔然问道:“你现在不爱我吗?”“还不够。”尹义璠抱住他的手臂又拥紧了一点。“还可以更爱你一些。补偿那些想要伤害你,抛舍你,甚至杀死你的时刻。补偿我没有发现的,你痛不欲生却摆出云淡风轻脸孔的时刻。”韩淇奥下巴抵在男人肩头,无措地静了片刻,才点点头。下巴抵住肩窝,一动一动。“好。”“第五感。”男人牵着他的手引向下,回到正题,“触觉。”韩淇奥耳后通红,听到尹义璠用气声接着说:“这是变得最敏锐的一感。”那一池浴汤,最后自然是成了别有滋味的温床。尹义璠没想到,就在隔天,韩淇奥突然又变得不对劲。少年醒来时,突然干呕不止,将自己关在浴室里很久都没有出来。尹义璠最后抬脚将门踹开了。韩淇奥只是站在淋浴下,不发一言。他视力正恢复中,只瞧得见韩淇奥一个影子,开口问道:“淇奥?”难道是他昨天做得有些狠了?还是突然出现了幻觉?韩淇奥半晌才道:“与你无关。我只是觉得自己恶心。”尹义璠这回是真的有点懵了,将人从淋浴下扯出来。韩淇奥衣衫湿透,他伸手要环住,却被抵着胸口推离了一点距离。少年的声音很平静:“我想出去走走。”尹义璠脱口道:“不行。”这时候出去,被有心人看见了,恐怕又要掀出风浪来。话一出口,又觉得生硬,问道:“去哪?”似乎感知到尹义璠的紧张,韩淇奥轻笑一声:“算了。”他脏腑里涌动着强烈的自厌。厌弃自己的身体,厌弃他起初的自轻自贱,厌弃他明明一无是处,眼前的人却握住他的手,不叫他掉进深渊里。他抬手,冰凉的指尖拂过男人眼睫,视线暗了下来。“算了,我哪里也不去。”他说着转身往出走。尹义璠无可奈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