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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如此。”公输长摆手婉拒。相里柳则是笑道:“仆等奉桓使君之命,此乃分内之事。”两人的态度很明确,他们之所以帮忙,全因桓容之故。秦璟如要表达谢意,无妨将黄金送于桓容。总之,口头上感谢无妨,实物相赠绝对不收。知晓两人不是虚言,秦璟没有强求,正色揖礼道:“谢过两位。”公输长和相里柳还礼,叮嘱秦玒,义肢出现问题不可拖延,需尽快来信说明,他们会第一时间解决。本人无法南下,可派人来取。秦璟秦玒再次谢过,目送两人离开。秦玒坐到榻边,试着用假手端起漆盏。可惜机关终究是机关,比不得真正的手臂,盏中茶汤泼洒而出,溅湿长袍,他却丝毫不以为意,满脸都是喜悦和兴奋。“此间事了,该准备启程。”秦璟突然道。“为何这么急?”“西河前日来信,慕容鲜卑连打两场,慕容垂慕容德合兵,慕容评损失不小。但有柔然部落为盟,慕容垂也不敢贸然追袭。双方在库莫奚境内对峙,室韦亦被牵连,目前正左右摇摆,不知该投向哪方。”秦玒神情微变。他不关心慕容鲜卑死活,两败俱伤甚至都灭了才好。问题在于,双方的战场离秦氏边界太近,境内百姓很可能被波及。“阿兄,这样打下去乱兵绝不会少。”“我知。”秦璟手蘸茶汤,在矮榻上勾画出一幅简陋的舆图。因对柔然和高句丽的边界不甚了解,仅画出原属燕国的几郡,现在皆握于秦氏手中。“大君信中言,不久前已增兵昌黎,提防鲜卑乱兵犯境。我所忧者,恐慕容垂使计,明似与慕容评决战,实则派兵南下抢占边界郡县。”“阿兄,他敢这么做,不怕慕容评联合柔然抢了高句丽?”秦玒咋舌道,“再者说,慕容德如果知道,八成要和他翻脸。”假如慕容垂南攻,慕容德就要独自面对慕容评和柔然大军。两人占据三韩之地,分土而治理,貌似盟约牢固,实则各有盘算。慕容垂真敢带兵南下,留慕容德做靶子,后者绝不会善罢甘休,更会以为对方包藏祸心,想要借此削弱自己实力,吞并打下的所有地盘。“这只是我的猜想。”矮榻上的水渍渐干,秦璟一下下敲着手指,沉声道:“慕容垂乃是当世枭雄,之前北侵高句丽,吸纳当地财力,重整军队,未必不会兵行险招。”秦氏打下燕境的时间不长,部分郡县刚刚派驻官员,政务稍显生疏。加上兵力有限,又要防备氐人,防守难免空虚。慕容垂有段氏相助,避开邺城之战,如今盘踞三韩之地,将兵不缺,财力富裕,正可大展手脚。至于高句丽人会不会爆发,慕容垂未必在乎。汉人视胡人为蛮夷,在后者眼中,高句丽人亦是化外之民。慕容垂和慕容德每打下一处地盘,都会纵兵劫掠。攻下三韩都城,还曾出现屠城之举。他们针对的不是庶人,而是王室宗亲以及文武官员。将这些人杀的杀绑的绑,人头挂上城墙,震慑境内国民,胆敢反抗都会是同样下场!手段强横,效果显著。高句丽人被杀得心惊胆战,每日担心项上人头,哪里还有心思聚众反抗。打下百济新罗之后,羊奴的数量轻松破万,其中有不少出身宗室和官宦。现如今,三韩之地尽数臣服,纵有怨气也不敢出声。慕容垂有意扩大地盘,甚至南下复国,并非没有可能。“阿兄,大君派谁带兵去昌黎?”“三兄。”秦璟道。“三兄?”秦玒诧异道,“那荆州怎么办?”秦璟没说话,自怀中取出一张绢布,摊开在秦玒面前。“这是?”“调令。”看过绢布上的内容,秦玒双眼瞪大。“我?”“对。”秦璟挑起长眉,不意外秦玒的表现,笑道,“我早有言,既为秦氏子,该担的责任就不能推卸。阿嵘,你莫不是以为没了半条胳膊就能躲闲?”“当然不是!”秦玒猛地握拳,用力攥紧绢布。“那就好。”秦璟颔首,继续道,“离开幽州之后,我自返回彭城,你带一队甲士奔赴荆州。”“立刻就去?”“三兄不在荆州,局势随时可能改变。知晓边境空虚,氐人九成会发兵。之前连失三郡,苻坚的日子很不好过。想要安定人心,总要打一场胜仗。”说起来,北边的政权都是内忧外患,秦氏亦不能幸免。东晋偏安南地,纵然也是麻烦重重,却未必短命。“幽州你也看过,对比西河等地,可能看出区别?”秦玒皱眉,没有马上回答。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想说的太多,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说出四个字:“民心所向。”“对。”秦璟点头,“民心可用,赛过雄兵万千。”“阿兄,是不是……”秦玒咬紧后槽牙,后半句话实在无法出口。秦璟看着他,笑容一点点收起,轻轻摇了摇头。“不到时机。”“时机?”秦玒皱眉。“当前大敌实为诸部胡贼。容弟非池中物,可称当世豪杰。将来纵有一战,也当正大光明,以实力决一雌雄。”秦玒张开嘴,重又合上。既存一股忧心,却又莫名的松了口气。“我听阿兄的。”当日,又有一只黑鹰飞入刺使府。看到秦策亲笔书信,秦璟秦玒知晓情况紧急,不能继续耽搁,很快向桓容辞行,准备动身北返。“时间仓促,来不及备下谢礼。”临行之前,秦璟取出一枚古玉制成的发簪,郑重送与桓容。“此乃战国之物,秦国公子曾佩。今赠容弟,聊表心意。”玉簪不是魏晋样式,而是稍显扁平,似一把缩小的长剑。簪头雕刻成兽形,兽口大张,紧咬一头麋鹿。簪身中段刻有几个篆字,不像是姓氏爵位,倒像是某个地名。可惜年代久远,地名屡经变迁,一时无法辨认。唯一能确定的是,此物价值连城,非寻常人可以佩戴。秦璟之前曾赠他发簪,与这枚的意义相似,确也有所不同。“兄长诚意,弟不敢辞。”桓容没有推辞,郑重接过玉簪,同时取出一只扁长的木盒,道:“秦兄此次北归,未知何日得以再见。弟亦备有一分薄礼,还请兄长莫要推拒。”木盒制作精美,黑底红漆,花纹沿着木理雕琢,呈瑞鸟之状,既有奇趣又不乏古意。递出木盒时,桓容能清晰感到手背被划了一下。表面不动声色,暗中磨了磨牙,在秦璟收手之前,食指轻勾,指尖擦过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