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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它们什么都没看见,它们很忙的!王献之恰好来访,见到两人的情形,不免有些奇怪。“容弟?玄愔?”警报骤然解除,桓容探身走出车厢,同王献之见礼。“子敬兄安好。”王献之笑着点头,将一朵半开的野菊递给桓容,道:“重九佳节,未能于建康登高赏菊,此虽生于郊野,亦可表我之情。”桓容:!!!!!!!!!!!!这什么状况?正在他愕然瞠目,如遭雷劈时,王献之走到秦璟面前,递出另一朵野菊,笑道:“还请玄愔笑纳。”秦璟大方接过,笑道:“王子敬所赠,璟之荣幸。”王献之笑得畅快,大衫宽袖,格外的潇洒。桓容十分怀疑,这位来之前是不是又嗑寒食散了。“军中尚有要务,献之就此告辞。”王献之如一阵风似的来,又如一阵风似的走。桓容抓着一朵野菊在风中凌乱,石化半晌方才想起,时下确有重阳赠菊的习俗,以表友爱敬重之意。不过,赠送的是菊花,还是男子互赠……该怎么说?古人真会玩,穿越客眨眼就成土包子。正无语时,一枚白玉雕成的簪子递到面前,秦璟微微俯身,道:“来得匆忙,没料到会留至重阳。未曾备下他物,此簪赠于容弟,聊表心意。”桓容看看玉簪,又看看秦璟,思量片刻,终于伸手接过。指尖擦过桓容掌心,秦璟笑意愈深,眼角眉梢竟染上几分魅意。第七十九章夜话重阳节后,天气渐渐转凉,昼夜温差骤然增大。白日里,士卒cao练冒出一身大汗,等到夜间,需要盖上两层外袍才能睡得安稳。盐渎役夫搭建的木屋十分牢固,且比军帐更能挡风,桓容发挥同袍情谊,让木屋让给刘牢之和几名谋士,自己宿在武车上,在众人眼中,当真是高风亮节。被众人交口称赞,桓容很不好意思。他十分清楚,论舒适程度,武车丝毫不亚于木屋,并且更加安全。唯一的问题是,秦璟同样没住木屋,留在枋头期间,都是与他同车而眠!坐在车厢里,桓容单手支着下巴,长发披散在身后,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影子在车壁上拉长,时而晃动两下。不到五息,车门从外边拉开,微凉的夜风吹入,桓容打了个激灵,困意少去几分。“容弟还没歇息?”秦璟走进车厢,诧异问道。桓容摇摇头,听到车窗外的“波——波——”声,习惯的打开木柜,取出一碟rou干,随后拉开车窗,放领角鸮入内。领角鸮飞进车厢,找准放在桌上的漆盘,一口叼起一条rou干,快速吞入腹中。很快,半盘rou干不见踪。桓容十分怀疑,以这只鸟的体型,rou都吃到了哪里。“这是容弟养的?”秦璟好奇的看了两眼,坐到桓容对面,执壶倒出一杯温茶。“不是。”桓容又打了个哈欠,试着伸出手,领角鸮立刻停止进食,大眼睛瞪着他,鸟喙咔哒几声,明确表示不给摸。“阿黑好像认识它。”外人听到这句话,八成会以为桓容说的是哪个部曲,绝不会想到他口中的是两只鸟。“这种鸟惯于夜行,在北地十分常见,却不好驯化。”秦璟放下茶盏,看了看领角鸮的背羽,认出它的种类。修长的手指从耳羽向下顺过,领角鸮没有反抗,更没有瞪眼,咽下一条rou干,发挥鸟类绝技,咔哒两声,翻身躺手。桓容目瞪口呆。这是鸟?这真心是鸟?!在鸮类中,领角鸮的体型相对小巧,这只貌似离巢不久,从头至尾大概六寸左右,一个巴掌刚好捧住。不过,个头再小也有分量。秦璟摊开五指,掂了掂分量,笑着向桓容挑眉,道:“这些日子没少喂它?”桓容看看收起翅膀,一副乖巧样子的领角鸮,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摸都不给他摸一下,遇上秦璟直接躺手,白瞎几斤rou干,下次再来,一条rou丝都没有!夜色渐深,风变得更冷,卷着枯枝砂石打在车厢上,砰砰作响。领角鸮吃饱了肚子,蹭了蹭秦璟的手指,毫不在乎飞卷的夜风,振翅飞出车厢,消失在夜空之中。呼啸的风声中,时而传来几声模糊的鸟鸣。桓容拉起车窗,从缝隙向外望,除了高悬的冷月,闪烁的星辉,仅有成排的木屋军帐,以及巡营而过的士卒身影。“容弟,该歇息了。”车厢虽然宽敞,却不好设榻。将狼皮褥铺在木板上,以大氅挡住寒意,桓容仍有些不适应,多铺一层锦缎才能睡得安稳。秦璟习惯行军露宿,荒郊野外照样歇息。对他而言,车厢里的条件已是相当不错。“秦兄。”“恩?”“……没什么。”桓容翻过身,仰躺着望向车顶。昏黄的灯光中,能模糊辨出木理纹路。他记得相里松在车顶设有机关,只要按下刻有圆环的一块木板,立刻有飞矢向外射出。当时做过实验,百米之内,三层牛皮都能射穿。躺了许久,桓容始终没有睡意。翻过身,透过相隔的矮桌,发现秦璟正单手撑头,乌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系发的绢布解开,黑发如绸缎披散。摇曳的灯光下,眉眼愈发显得精致,唇色殷红,较白日里又有不同。砰、砰、砰……桓容心似擂鼓,喉咙发干,知晓非礼勿视,却无论如何移不开目光。察觉他的窘态,秦璟缓缓笑了。一瞬间,车厢内都似明亮许多。何谓倾国倾城,桓容终于有所体悟。“容弟。”“啊……”“你方才想同我说什么?”“发簪。”“恩?”“秦兄赠我的发簪,似有家族徽记?”“确有。”秦璟的笑容里多出几分深意,“此簪是我亲手雕刻,容弟可喜?”桓容咽了口口水,实在不想违心,只能点头。“容弟喜欢便好。”秦璟略微向前,长臂探过桌脚,卷起一缕垂在锦缎上的乌发,在手指上绕过两圈,不等桓容出声又轻轻放开。“相比容弟赠珠送图之情,这实在算不得什么。他日寻得好玉,我再为容弟雕琢一枚。”秦璟语气自然,态度也十分诚恳。桓容沉默两秒,看向落在枕上的一缕发,微微皱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妥。然而,真该继续问下去?念头在脑子里转过几圈,最终,桓容选择相信直觉,将疑问压回心底。总觉得,如果继续探究,八成会遇上“风险”。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