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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让你赶紧回去,再不回去,就见不到夫人最后一面。.”段枢白抄起桌上的一本文书,手上动作用力一甩砸在哪个报信小兵的身上。“来人,把他给我抓下去!”一旁两个守卫立马将人扣押。那小兵神色惊恐,拼命挣扎,“将军,夫人真的出事了!!!”“将军你再不回去,将见不到夫人的最后一面!”“夫人要死了!!”段枢白快步走过去,一脚踹在那小兵的脸上,厉声道:“滚!给我把他压下去,严刑审问。”小兵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两旁的守卫将他押解出去。张长乐出声:“将军!”段枢白蹙紧了眉头,凌厉的凤眸如刀子一般锐利,他看着张长乐道:“这人说话神色慌张,眼神闪烁,他的话必定有鬼。”“他根本就不是我的传信兵。”段枢白在心里拼命让自己冷静,无论怎么看,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就算萧玉和受重伤生命垂危,也轮不到岳母传信来告知他,他手底下的人是吃干饭的?而且那个传令兵的行为语言处处充满着古怪。诱使他回去?有什么好处?虽然在心里这般设想着,但是段枢白依旧心绪杂乱,不知怎么的,他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觉更加变强了。仿佛肚子里钻进了一把刀,在切割他的身体。段枢白猛地睁开眼睛,“玉和出事了。”“将军,夫人吉人有天相,怎么可能会出事,方才审问了那个传令兵,他收了一个蒙面人的金银,受jian人所使,才来军营里这般嚷嚷。”“他口中的话,不知真假,将军千万不要受他蒙骗,否则就真中了敌人的jian计。”“玉和出事了。”段枢白喃喃地再次说出这句话。他感觉手背有些疼,低头一看,上面不知从哪儿刮出一道血痕,一串细小的血珠从缝里往外冒,伤口上的痛意越来越大。三个时辰之后,段枢白手底下真正的传信兵到了。段枢白手指颤抖地拆开密信,密信上字体密密麻麻,他读完几句后,神色巨变。萧玉和的确在上山祈福的时候遭到了伏击,虽然没到生命垂危的地步,但是他腹中胎儿可能保不住了……信的后面都是被活捉刺客的证词,只是段枢白已经看不下去,他手中的数张白纸飘然而落。段枢白颓然地跌坐在靠椅上,他以手捂额,眼睛发红,拳头握紧,上面青筋虬结,仿佛有一团乱七八糟的气体在身体里面到处乱撞。他神思恍惚,眼前蓦地出现一句句秀美的字体。“夫君,肚子里面的孩子已经被我养得安安稳稳,你就等着几个月后再一次当爹吧。”“这一个孩子比咱们的团团乖多了,从来不折腾我,以后出生肯定是个听话的乖孩子,我们给他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呢?”“要是给他小名叫圆圆,他是不是也会像团团一样肥嘟嘟的,玉和心中甚是担忧……”……读起来带着无限甜意的句子,仿佛萧玉和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在他耳边轻轻念这些话语,他能在脑海里把对方说话时的所有神态描摹到极致。这些曾经让他一次次看过的句子,一次次回忆过的笑容,此时在脑海里浮现起来,却像是一把把锐利的刀子,生生割着他的身体。段枢白胡乱抹了一把脸。他不敢想象去萧玉和此时会是怎么模样,他是那么期待那个孩子。段枢白怔怔的看着桌子上平铺着的阳州地图,看见新阳城和他现在所在的位置,他情不自禁用手在上面比划了一下。从这里到那里,只有半尺的距离。他直直地盯着上面出神。张长乐立在一旁,蹲下身体将地上的白纸一张张捡起,瞥见信上的内容时,他动作一顿,良久张长乐走上前把手中的信纸放在桌面上,他心里难受,忍不住开口劝道:“将军——”张长乐的话唤醒了出神的段枢白,段枢白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深吸一口气后,段枢白坐直了身体,拿起石子在地图上做了几个标记,接而冷静地发号施令,“明天把单晨他们几个叫来,共同商议如何攻打安贤岛。”帐篷里的气氛降到了最低点,一股极其浓烈的压抑充斥在空气中,好似有一座高山重重压在他们肩膀上,张长乐呼吸一滞,他脸色极其难看,欲言又止。他看着眼前的段枢白,心中有无数或是劝慰或是同仇敌忾等等的话要说,但他怎么也不知道该从那一句话开头说起是好。词语在唇舌间逡巡再三,还是重新重重地吞进腹里。段枢白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哑声道:“长乐,你出去吧,不要和我说话,我现在不想说话。”张长乐掀开帘子,临走前回望了一眼段枢白,看着他面无表情重新拿起了那叠信纸,蓦地想起那天段枢白告诉自己他又要当爹时的画面,平日里稳重的将军难得上蹿下跳地坐在桌子上,笑得像个贪玩的孩子似的。鼻尖一酸。张长乐扭头就走。张长乐走后,段枢白缓缓地抱着头趴在桌上,他闭上眼睛,心中杂乱如麻,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不知所措占据了他整个心神。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离,空落落的。他在心中无数次告诉过自己要冷静,但是此时他想放纵自己软弱一下。一盏茶功夫后,段枢白重新坐直了身体,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再怎么后悔,再怎么暴跳如雷,再怎么咒天怨地也是无济于事。他咬着牙在心中咀嚼坎麦尔的名字,刻骨的仇恨写进眼睛里。段枢白一夜未睡,第二天把所有人招来主帐篷。所有的人都正容亢色,就连一向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的梁风也变得不苟言笑,段枢白眉目肃然坐在正位上。段枢白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方位,正言厉色道:“明日攻岛。”单晨出声询问:“明日,是打图灵吗?”段枢白头也没抬,“不,打安贤,除了安贤其他的不需要打,安贤是坎麦尔和图坦的老窝,金矿也在那,他们所有的力量都在那,只要攻破安贤,其他的自然土崩瓦解。”“我们现在没必要浪费时间去地上逐一捡芝麻。”“要打就打最大的。”苏刚好奇:“要怎么打?”段枢白开口,还未说话,他咳嗽了几声,张长乐给他倒了杯茶,段枢白抿了一口茶水,滋润了干渴的喉咙。“明天,敲锣打鼓的船队当天照旧沿着安贤岛沿岸sao扰。”“梁风和邵永清你们带着一队人马从西岸靠近安贤,也就是这里,这里有个大海湾,非常适合靠岸登陆,你们给我气势汹汹地打上去,佯攻,梁风你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