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耽美小说 - 饕餮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跟康楚之间的关系真是一笔糊涂斓帐!

从军中退伍之后,穆千驹来到好久没联络的康楚家中,与他相聚的第一天晚上,可能是酒精催化的效果,他不小心说溜嘴,向康楚道出自己对某个男人一见钟情并且打算去那人公司上班的秘密,谁知才一说完,当场便引来康楚一阵嚎啕大哭。

经他诧问后,康楚这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泣诉他从小就喜欢上穆千驹了,不甘心还没向他表白心意就莫名其妙出了局,说着说着,还边哀怨自己可怜、边痛骂穆千驹为何不早讲,要是早知道他也喜欢男人,那自己早八百年前就将他弄上手了之类云云……

石破天惊的一番告白吓得穆千驹久久说不出话来,后来也不知怎地,可能醉过头了吧,见他一脸凄楚兼眼泪免钱似的流个不停,穆千驹竟一时心软,糊里糊涂地一路从他家的客厅安慰到他家的床上……

「只要做一次就好了……喜欢你这么久了……不跟你做一次我实在不甘心……」

晓得穆千驹并不爱自己的康楚,在他怀中含泪拼命哀求着,清秀的眉眼间,荡漾一股穆千驹从没见过的奴可比拟的艳丽风情。

当时任谁都瞧得出来,康楚是孤注一掷了。

「我……我还是……」不忍心伤害他而犹豫不决的穆千驹,话还没说完,便被康楚扯下裤子,一口含住要害处,再也说不出话来,之后更主动坐上他的腰,引导着跟男人做还是头一次的穆千驹缓缓进入他体内,一滴也不剩地将他吃干抹尽了。

穆千驹事后承认,他对这名好兄弟的性子,老是看走了眼。

后来康楚提起那晚的事,总是笑说穆千驹是被自己诱jian了,令穆千驹又好笑又无奈,不知该怎么辩驳才好。

半强迫地发生性关系后,由于康楚是个非常聪颖的人,所以事后并没做出要求穆千驹「负责」的愚蠢行为,反而笑笑的什么都没多说,神态跟平常没两样,这让穆千驹又是松一口气又是深感歉疚,对他更是爱护有加,往后,两人之间便一直维持在朋友以上、但又情人未满的暧昧关系上。

这一辈子,穆千驹显然是对康楚彻底没辙了。

「阿驹,我时常在想……」

「想什么?」

康楚微眯起眼,爱不释手地在穆千驹靠近心脏位置的胸膛上来回摩挲,冷硬的指甲爱抚似的刮撩着,令他肌肤泛起一阵阵颤栗,「想……我是先爱上这幅亲手刺下的刺青呢?还是先爱上你的?」

「……」穆千驹回答不出来。

从他的心脏位置开始,延伸到整个左肩头一大块肌窟上,布满一幅约莫四个巴掌大小的刺青图案,这是康楚十四岁那年,在穆千驹十五年纪的少年身躯上留下的「出师」作品,名为「饕餮纹」。

饕餮──古代传说中贪吃的凶兽,一词见于:「周鼎着饕餮,有首无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以言报更也。」饕餮的原身造型为虎,三千年前的商周青铜器、玉石骨器上都有虎纹造型。青铜器上有一部份兽面纹已被证实为虎面,凡耳朵竖在头顶(立耳),左右眼角外侧有一枚S形符号,都是虎面的特征。凡虎纹造型皆可称为饕餮。

虎面饕餮纹盘据在穆千驹整个左肩头及心口上,虎耳后卷,颈鬣前扬,龇牙咧嘴,不仅相互呼应且增加了顾盼间的凶狠动感,端的是虎虎生风,似要自他胸口跃跳而出,噬住人的咽喉!

从前在道上混时,穆千驹不需亮出名讳,只要扯下衣襟,露出心口饕餮,众敌便望之丧胆而逃,吓敌之有用的。

康楚一直感叹,今生恐怕再也无法刺出超越这幅巅峰作品的图案来,出师之作竟差点变成封笔之作!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选择在我身上刺下饕餮的图案?」穆千驹低声询问。

「呃……」这问题似乎难倒了康楚,他偏头苦苦思索,沉吟好一会儿才道:「老实说,我以前也不晓得为什么,只是全然凭乎直觉地在你身上刺下了这幅饕餮纹,但,我现在应该可以清楚告诉你原因了……」抬起眼,深深瞅着一脸沉静的穆千驹,康楚轻声道:「因为……你整个人一直带给我某种仿佛在焦虑什么似的强烈饥渴感受,一如这饕餮代表的意思──贪。」

「贪?」

「嗯!」康楚微微一笑,神情有股形容不出的神秘魅惑。

「什么意思?」穆千驹皱起眉头,听了半天,他还是一头雾水。

「欲望无穷、贪得无餍是贪,穷尽一生追求虚无也是贪!」康楚半眯明眸,嘴里低喃了一番似是而非的呓语。

「呃……我还是听不太懂耶……」康楚虽然书读得不多,脑子却比寻常人还来得聪明,装了很多天马行空的东西,常常说出一些隐晦得让穆千驹摸不着头绪的话来。

「不懂是吗?」康楚咧嘴一笑,充满恶作剧得逞也似的得意模样。「可惜我今晚言尽于此,剩下的你自己想,我要睡了,晚安!」

「喂……」哪有人给答案只给一半的啊!这太不人道了吧!穆千驹皱起眉头,无可奈何地看着他。

呼噜……说睡就睡,康楚将上半身趴伏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不一会儿就嘴角流出口水、像个婴儿般地熟睡过去了。

欲望无穷、贪得无餍是贪,穷尽一生追求虚众也是贪……会穷尽一生去追求捉摸不到的东西,不是贪……而是傻了吧?

只可怜了穆千驹,一个「贪」字,似乎挑引了他心弦深处某种莫名触动,为此,竟彻夜难眠,睁眼到天快亮时,他才终于精神不支地沉沉睡去。

第五章

站在阳台上,一股清凉晚风不住徐徐吹拂有些烧热的头子,肌肤是凉快了点,然而他的心情仍旧舒爽不起来。

凌煜丞手中端着红酒,一脸无聊地注视着喧哗热闹的会场内。

老实说,他一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乖乖听穆千驹的话,推掉约会,专程过来参加这场全是广告界的精英聚集的酒宴,甚至,他有些怀疑穆千驹是不是故意叫自己来这边出丑。

方才一名没见过几次面的长辈一脸暧昧地靠过来,询问自己从没听过名字的广告案件进行得如何如何之时,支支吾吾地回答不出来的凌煜丞,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很痛恨穆千驹。大家明明知道他这个败家子对自家公司的运作向来不闻不问,问他也得不到答案,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