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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回去就寝啊。”大萌主表情阴沉:“你打算去楼三那?”夜长留更茫然了,不过还是停住了脚步,担忧的拉开衣襟去看对方重新溢出血色的伤口:“没有,我打算回房……本来打算留下来照顾你的。”话音一落,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立在了原处,夜长留也觉得这气氛非常诡异,但大萌主正执着的拽着她的手腕,不说不动,可能试图用视线杀死她。于是她就以不变应万变,摆着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回望对方,时时准备聆听教诲。半晌过后,大萌主仿佛疲惫至极一般,冷淡的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我累了,该歇息了。”夜长留懵懂的点了点头,心说你累你就睡啊,拉着我干什么?大萌主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开始磨牙,末了一把将夜长留打包扔进床上,周身内力萦绕,眨眼间就完成了吹灯拔蜡,关门锁窗,坐下躺好的一系列行为,直到此刻,夜长留方迟钝的眨了下眼睛,慢吞吞的从盖到眼睛的锦被里挣扎出来,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你……要我和你一起睡?”还未等大萌主说话,夜长留立刻就找到了一个听起来颇为正大光明的理由,笑逐颜开的道:“噢!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会努力不睡着,好好照顾你的!”一片黑暗中,大萌主磨牙的声音更真切了些,常年握剑的手指在锦被中划了划,大无畏的一把捏住了夜长留的手腕。夜长留被捏的呲牙咧嘴,想要抽回手腕,却换来被捏的更重的下场。看在大萌主为了救她才身受重伤的份上,忍气吞声的合上了眼睛,忽视掉手腕上的温度和痛楚,准备进入浅眠。大萌主一向是个敏于行讷于言的人物,他也明白这种事情只敏于行似乎并不太好,于是他很有耐心的等着敏于言的夜长留说点什么,然后展现他敏于行的实力,他耐着性子等啊等啊,等啊等啊,直到黑暗中传出了夜长留绵长悠扬的呼吸声……这边大萌主面不改色的气愤无比,那边端王火冒三丈的气冲云霄。端王府内,端王千岁正小心翼翼的欠着屁股坐在软垫上,稍稍一动就痛彻心扉。他本来都颇费心思的想好了如何处置夜长留那个该死的yin贼——见一次杀一次,每次都杀到九分死,然后让其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养好了再给自己反复地出气!可万万没料到一个刑部侍郎府竟然还藏龙卧虎,派出去的暗部首领正端端正正的跪在他面前,讲诉近日所闻:“属下带领一众兄弟在侍郎府外蹲守,刚到地点就在府外墙头上发现了一批来历不明的黑衣人,观其衣着神态,很像江湖上杀手门派红楼中人,不知是否奉命刺杀于谁,见到我们后,态度非常热情。”暗部首领颇为费解的皱起眉头,把自己还吃了对方一个烧饼的事实抹去。“属下不愿留人话柄,并未轻举妄动,等到过了中午,红楼中人撤退。我们正欲动手,发现又来了一批江湖中人,似乎是浩然门下剑客,我们态度热情的打了招呼,他们虽然不理不睬,却并未对我们出手。”殊不知,就因为他们之前态度冷漠,才被属于楼初月的红楼中人误认为是大萌主的手下,同样奋斗在看家护院的第一线。而之后他们态度热情,又被大萌主的手下误认为是楼初月的红楼中人,这才未起任何干戈,从从容容的就回了王府。这汇报是半点不得端王之心,气得他面色铁青,再加上欠着屁股的动作,就显得分外搞笑。可也没有办法,夜长留称病不朝,日日龟缩在侍郎府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刺杀都找不到机会。端王想了又想,恨声道:“没关系,过两日父皇大宴群臣,文武百官无不到场,就是你们的机会了。若还是完不成任务,提头来见!”长留天下第七章中秋饮宴接连七天,端王手下暗部一直毫无建树,倒是与红楼中人和浩然剑客两分都混了个好人缘,分配了个远离鸟窝,大树荫下比较舒适的位置进行监视,既然在暗杀这件正事上被迫耽搁了下来,就转而展开了盯梢这个副业,日日雷打不动的将夜长留的活动报告呈给端王知晓。时间眨眼间已到中秋,皇家按例与大臣同乐,举办的中秋家宴热闹非常,再加上今年皇上有幸寻回了外面遗落的种子紫衣,龙颜大悦之下,为这宴会又多投入了万两白银。中秋饮宴自然是不错的,只可惜蚊子太多,御花园里处处摆满了驱蚊的熏香,大臣们也都早有准备的在衣服上熏过驱蚊的香料,饶是如此,还有不少人纷纷中招。端王此时正身在御花园,倚红偎翠的同几个官员家的千金打过招呼,忙里偷闲的躲个清静。闲来无事间,便从袖子抽出了那本夜长留的活动记录,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半点可以下手的破绽。手中薄薄几页纸被细心的装订成册,外面还假模假样的裹了的封皮,暗部首领为人心思细腻,写的一手意态潇洒的梅花篆字,在这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很费眼睛。端王喜怒无常的在心中琢磨:将来对方若是当不得这暗部首领,转而到街上当个卖字画的,也定然是饿不死的。‘巳时,侍郎起床,与府内二位公子共同用了早饭,一个人吃出了两位公子的饭量。午时,又上床安歇,三公子陪睡(属下私以为此睡非彼睡)申时,起床用了晚饭,陪同二公子回房,直至天亮再未出来。没有结党营私,未与夜王联系,朝中大臣无一登门拜访,生活作息猪一般规律,似乎并非是因为对属下有所提防才不出门。’抬手再翻一页,端王不说不笑不动的时候,看起来跟正常人也没什么两样,柔顺如水的月光透过御花园价值千金的树木缝隙渗透下来,映的他很是恬静乖巧,有一点少男情怀总是诗的错觉。端王静坐在御花园东南角,夜长留正长袖善舞的在东北角周旋于一众大臣中间,其间隔了万水千山,草木花丛,按道理来说,只要不是其中一人刻意,二人万万没有相遇的可能。“哎呀,夜侍郎如今看起来可是身子大好了,前几日你突发疾病,竟然连朝都上不得了,圣上很是不满啊,亏得夜王宅心仁厚、体恤贤臣,在其中帮你周旋,不然圣上一怒,此事恐难善了啊……”胡子一把还强作风流的王侍郎笑眯眯的摸了摸他那一把稀疏的‘美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