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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法式口音接下去,“他每拒绝一次,就会送上一件大礼,公爵夫人被收买的妥妥帖帖,哪会在意他给不给面子?这不,夫人今年不就为了顾及他太太身体不好、不能离开瑞士的说法,把整个沙龙都搬到苏黎世来了?”“那麽今年他是一定要来聚聚吧?”“这是自然,为了感谢夫人搬动沙龙的举动,他不是把这幅‘莫奈’的绝品给标下来了?你没看到夫人已经来回炫耀了好几天?”众人目光聚集在站在沙龙客厅中央,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身上。贝松公爵夫人一脸欣喜,利落的花白短发甚至打成了卷儿,柔和了有些坚硬的法式轮廓,一身紫色的利落衣裤,颇有铁娘子的味道。公爵夫人有著极高的人种优越感和法式高傲,但惟独在那个人面前,能够放下年龄和贵族的派头,像个和蔼可亲的邻家长辈,这就是“那个人”的本事。他们说著,有人走过来坐在雅克身边,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来吧,‘纳西瑟斯’的美少年,据说那人也是个难得的美人,等会儿我们就来比比看你们谁更耀眼?”雅克冷冷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起身坐到另一座沙发上去,弄的身边的男人很无趣。“切!”那男人冷冷勾了勾唇,就著唇沿轻轻抿了一口红酒,“雅克,那个男人是有太太的,你的心思会不会太明显了?”说罢笑嘻嘻的转眸子看了一眼他,“哦,我倒是忘了,你最善於勾引有家室的男人,对不?”他语调讥诮,雅克只是抬头冷冷等了他一眼,就撇过头去看著窗外。“据说宁和他太太感情很好的,你别费心思了,就算你是公爵夫人的侄子,他也不会买你的帐。”那男人无奈的撇唇,也不愿和他无聊对坐,起身转开。宁。一个单音,瞬间像是一把甜蜜锋利的薄刀,瞬间划开心脏瓣落,一刀见血。雅克双手攥紧了杯子,几乎要捏碎它。他一向无视人间规则,在灯红酒绿中自在畅游,挑战惊世骇俗的人类道德底线,玩的无比疯狂。无论是有妇之夫还是有夫之妇,他勾上手的不知凡几。他没有任何道德观,凭借倾堕的美貌和金钱在迷欲yin靡里沈浮游荡,恨不得天天昼短夜长,滚落凡尘不知清醒。有人和他说过爱情,他却只是嗤笑──这是他最不打算玩的东西,他揉弄芳心,用钱或者用情,却从来没打算用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儿绑住自己。可是,越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越是会在人毫无知觉毫无准备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後,从此深陷,堕落泥潭。那是一年多前,法国交易拍卖会上。会场异常高雅,无数珍品被罩在水晶罩子下面,旁边的托盘上放著解说的卡片,整个会址如同水晶堆成,剔透而奢华,反衬著顶端巨大的三层水晶吊灯,光华错目。雅克对古董不感兴趣,对拍卖也不感兴趣,他只对前来参会的一位俊美伯爵有兴趣。他用一杯酒,一块蛋糕和沾在唇上的奶油就搞定了伯爵,上楼寻了一间红色墙纸金色壁画的房间滚倒,两人激烈交缠了大半个下午,他才推开他起身出来。晚风渐凉,庭院里的树让风吹得枝桠摇晃,树叶哗哗作响。晚风伸出舌头温情地舔著他额头,雅克媚丽的蓝色眸子在场子里转了一圈,想要看看还有没有入眼的猎物,找到了,就又能换得下一场迷乱欢情。伯爵在他身後追出来,顺著他的眼光看过去,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轻声低语,“‘纳西瑟斯’,收敛点,今天罗斯柴尔德先生也会来,据说他是专门陪人来的,看到你这副样子可会跟贝松公爵夫人告状的。”哦。雅克无所谓淡淡应声,只是有些讶异────那位金融王国里真正的王,也会陪人来参加一场不起眼的拍卖会?才说著,就看到那位容貌严厉的老人,手上端了两杯酒,向著楼梯下的暗影处走去。啧啧。伯爵的惊叹声在耳畔响起,雅克模模糊糊的听到他自言自语,“我就说老罗斯柴尔德那麽大的架子,会甘愿陪谁来参会?搞了半天是为他!”“唔?”雅克听他语调实在惊讶,这才收回在满场扫视的眼光,将注意力放在伯爵身上。“你说谁呢?”“雅克,你是难得的美少年。”伯爵俊美的薄唇勾起,伸手悄悄在他腰部轻轻一掐,“床上功夫也让人神魂颠倒,但是你还算不上绝品,顶多算是极品。”雅克听了这话不由得冷冷怒视伯爵,他的美貌一向是最自以为傲的东西,这个才从他床上下来的伯爵在说什麽?“啧啧,别生气,看了他一眼你就知道。”伯爵的手肘随意搭在台阶扶手上,眼底带了一点恶意的微笑,“看。”雅克顺著伯爵的目光,看著老罗斯柴尔德走入暗影,将手中的酒递了一杯出去。一只修长而莹白的手默然接下,美丽的仿佛是大理石刻,在阴暗角落冷冷一闪。“那个男人,”公爵的下巴朝著接过酒杯的人影指了指,薄唇像是品味某种梦幻美味一般心驰神往,“绝品。”话音未落,雅克顿时整个感觉神经都尖锐起来。老罗斯柴尔德是金融帝国真正的皇帝,所到之处无不人人毕恭毕敬。他一路走来,踏碎了一地诚惶诚恐,而此刻这位老人却礼遇有加,甚至带著几分敬重的和阴影中的男人小声说著话。雅克眯起眼睛,在楼梯上死死探出身体,他的目光适应了那片角落的黑暗,透过晶莹剔透的水晶反射光彩,透过了被暗影掩映的男人身影。一霎,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他看清了。隔著遥远的水晶灯光,隔著觥筹交错,隔著人影和黑暗,他看清了那个人。他站在楼梯阴暗的角落里,美丽的像是柔唇亲吻下的刀锋,夺目的锐利和妖豔。简直,就不是凡人。“怎麽样?”伯爵洋洋得意的声音响在耳边,雅克却什麽都听不到。他只觉得浑身火热难耐,喉咙干渴,快要渴死了。美人他见过的实在很多,可能在瞬间能夺去他呼吸的,还没有一个。而就在这个男人长睫眨动的瞬间,他感到窒息。那男人修长的手臂斜斜交叠著靠在墙上,垂头和略低的罗斯柴尔德说著话。他留著黑色长发,随意挂钩在耳畔,随著微风的拂动微微闪著青蓝的粼粼光彩。说著说著,那男人似乎听到什麽有意思的事情,殷红色的唇角淡淡溢出一抹微笑,可能是冷笑,也可能是淡漠的嘲讽,漫不经心的勾引著他的视线。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男人,留长发的人都不多。而他的长发直直长到了腰背,不但没有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