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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润泽鲜豔,是他吻过的香和暖。他要的只是挽香,尽管一模一样,他要的也是挽香,不是她。“宁公子,你分得出来这两个格格麽?”有人喝多了酒,笑闹起来。宁华雍懒懒垂著眸子,妖精一般的美貌映得火红明火苍淡而寥落,他随性的支著头,和乱嚷嚷的人逐一碰杯。“太像,认不出来。”他随意答,这是实话,更何况那日挽香撞倒了仆人就跑,他本来也没有太看清。“这一对儿玉娃娃,可是咱们北京城深院中最漂亮的小家夥,长得那是完全一模一样,要是她们不吭声,连老王爷都分不出来呢!”既然一样,那麽要我也一样,不是麽?挽灯静静想著,苦笑,朦胧间觉得空气寂灭,天地之间诸神静默,热闹喜堂里,熙熙攘攘的是让挽灯觉得瑟缩的寂寞。“宁少爷,如果你把这一对漂亮小家夥全部娶走,才是一桩美事呢!”又有人醉声嚷。“是啊,一模一样的两个放在屋子里,怎麽看怎麽赏心悦目。”“嘻嘻,挽灯格格,怎麽样,大姑爷这麽俊,你要不要一起嫁过去呀。”有人逗她。挽灯心里一荡,慢慢抬起头,偷偷瞄著宁华雍的表情。“别胡闹,毁了女孩子家清誉。”宁华雍淡淡撇唇,却自带威严,让满屋子的鸭子们闭嘴。“三妻四妾都是旧朝的事情,上海不时兴这些,家里有一房就够了。”呃……满室荒唐笑语被他冷到,上海那时兴地方确实和北京不同,他表情冷而高傲,和这些前朝遗老遗少们,和她,都冷冷划开了一道距离。挽灯闭上眼,不去看那看似随和,其实冷淡的美豔男人。漆黑的头发漆黑的眼睛,冷淡无意的神色,宁华雍只有在旁人说到挽香事情的时候,才会微微侧耳去听,专注的神色刀一般刺痛了挽灯的心。刹那间,是想要哭泣的痛,痛彻心扉,不能抵制,无法解脱。“华雍,虽说大礼已成,但上海那边的婚宴毕竟还没有办,呃……”玛法四下看了看,招手让宁华雍凑过耳朵,支支吾吾的,“我们这里的规矩是,能不能等到你那边的婚宴完了再和挽香洞房花烛──”“好啊。”宁华雍清美的眸子弯了弯,手指淡淡推开老太爷皱巴巴的脸,“爷爷教训的是,南方才是主宴,两边办完我再碰香格格。”老太爷松了口气,放心的拍拍胸口,只有这样挽香才不会被轻易看轻了去。而挽灯只觉得自己仿佛在黑夜里看到一点星光,宛若重生。北京婚礼办完,挽香和挽灯坐著同一辆火车直奔上海,挽香是出嫁,挽灯则是王府的送嫁代表。宁华雍早一步回上海,那边婚礼需要准备的事情比北京更多,他甚至没有时间和自己的新婚妻子多处处,就匆忙赶回家。挽香坐在火车上,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色,托腮沈思。挽灯坐在她的对面,看著挽香面前那一杯泛著苦味和奇怪甜味的黑水,“姊姊,你喝的这是什麽?”“咖啡。”挽香优雅的捧起来,轻轻舔了一口,脸皱的像包子,却硬是咕嘟咕嘟灌下肚。“好难喝。”她长舒一口气,软软趴在小桌板上,挽灯伸出手,勾了一点残留的黑色汁液,点进舌头尖,苦苦的笑。“不会呀,我觉得很香。”“是麽?”挽香有些惊喜,“宁家洋派,他们喝的都是些咖啡、朱古力茶这些玩意儿,我要早些习惯,否则宁少爷会为难吧。”“华雍。”“啊?”挽香不解的看著meimei。“你要直接叫他华雍,他喜欢你这样叫。”“你怎麽知道。”因为假山石後面,他这样说。挽灯将话藏在嘴里,痛痛的嗤笑,说出的话却拐了弯,“他拜堂的时候说过,你大概没有听到吧。”“华……华雍。”挽香支吾的有些为难,手掌支著雪白的额头,“叫不出口,挽灯,我有点怕他。”这男人长得太美,几乎漂亮的不像人,倒像是个妖精,而且他还在婚堂上逼问她倒卖古画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矫情!挽灯差点脱口而出,却被自己吓到,手忙脚乱的站起身关上包厢的门,身子打了一个柔软的旋,跌在柔软的床榻上,将小脸埋在雪白的被褥里。“挽灯?挽灯挽灯……”挽香柔嫩的声音焦急的敲著包厢的门,却唤不出来挽灯。“姊姊,我累了。让我歇会儿。”嘶哑的声音埋在棉絮里,挽灯控制不住眼里大颗大颗的泪滴,像是找不到主人的小动物,缩在角落里颤抖著,哭的尽情肆意。姊姊,我们换好不好,我换你出嫁好不好……挽香和挽灯这两只前朝古董,才刚刚踏上上海的地界就被那靡豔繁华的景象给吓到。这里和北京相比,简直像是两个不同的国家,割裂出巨大的时代反差。两个小格格直接变成了土包子,坐在宁华雍派来的小汽车里穿过道道闪烁的霓虹,暴突瞪著双眼,看著街上来来回回穿著高跟鞋和大开叉旗袍,浓妆豔抹歪在黄包车上的女人们。“我不要穿成这样……”挽香目瞪口呆,和挽灯两人抖抖索索抱成一团,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样的衣著装饰。前面开车的司机噗嗤一声笑了,“太太放心,先生早就备好您的衣服了,等您到了公馆就开婚宴。”看到那衣服的刹那,挽香无论如何觉得自己有一场仗好打。“太太,把这个穿上才能箍上腰啊!”“太太,把脸抬起来,我给您上粉……”“太太,上海女人都是这麽穿的,你就穿上吧……”挽香被剥光,巨大而白蓬的婚纱如同堆成的新雪,美如梦幻,这就是洋派口中的婚纱──好吧,这没什麽,可是,那个圆圆的鼓著两个包的奇怪衣服,挽香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往胸口上穿的。挽灯在一边转来转去,却怎麽也挤不进那堆上海时兴少女们围在姊姊外围的红粉香阵。挽香抱著前胸,说什麽都不让周围的女人们扯开手臂套上那件奇怪的衣服,一时间人仰马翻,打乱了桌上几个香粉盒子,摔断好几根口红都不能叫她就范。“怎麽了?”带著笑意的声音柔缓的传入,挽香尖叫一声,抱起白纱护著前胸缩进化妆台地下,顶著一头乱发抬头看著交叠双臂斜靠在门外的男人。挽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正要走上前去,却见宁华雍越过她直接走向挽香,她乖顺的停下脚步,压住胸口近乎於窒闷的气息,看他走向jiejie。“我、我不要穿那个奇怪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