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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们的身体分开,离开彼此千山万水,隔绝天涯两端,我们这个圆也不会因此而断陷,相反,我们的心会一直牢牢地连在一处,牵挂彼此,身体即便被别人所温暖,但是我和他互相间的心灵的温暖,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谁也取代不了!我湿漉漉的脸颊,密密贴着他同样湿漉漉的脸颊,我失声恸哭,“我想你的时候,眼泪肯定会蒙住天上的云,你要是在我不知道的什么地方,被雨淋湿了,那一定是我如同今晚一样的哭泣,你也不要忘记我的泪。无论如何,你要想办法,每年我生日的时候,让我收到你的礼物,让我知道你活着,让我知道你活着,让我知道你活着,让我知道你活着……”我哭泣着,埋在他的肩窝里,不断重复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事,我怕他死在我所不知道的某处,死在异国他乡,死状凄惨,更怕万一连尸骨都找不回来,我恐怕要疯掉。“楠楠,楠楠……”,他哭着亲吻我的脸颊,对我说:“你去把灯打开,我送你一样东西。”我听他的话,爬到床头,开了小灯。霎时,暖黄的光线照亮房间,也照出我们脸上凌乱的泪。他爬到我身边,抱住我,红润且guntang的嘴唇吸吮我脸上的泪,“楠楠,我吃掉你的眼泪,吃到肚子里,然后存着它们,不用被雨淋湿,我一样记得你今晚的眼泪。”“哇……”,我大哭,“可青,你不要再说了,我心里难过,很难过、很难过……”“你别哭,我把你的‘难过’也吃到肚子里存着,你要活得快活,比任何人都要快活,因为,我已经把你的‘难过’吃掉了。我说过,你是我的小可怜,我永远爱着我的小可怜。被人爱着的小可怜是没心没肺的,她不需要难过,也不需要流眼泪,她的难过和眼泪是爱她的人替她伤心、难过的。楠楠,我已经替你了,所以,你就再不要难过和流泪。”泪水静静地从他异常漂亮的吊梢儿眼里缓缓涌出,整个人极认真地看着我,仿佛在对我下咒一般。或许,他是真的对我下咒语,在我心间打下一个咒语的烙印,我瞅着瞅着他,渐渐眼泪就没了。我缓缓浮起一朵笑花,对着他,“我哪里会哭,我好得很。你说要送我东西呢,拿来吧。”他亦是笑了,笑中有泪,“楠楠,你这样,我就高兴了。”说着,他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了两个东西,放到我的手心里,“这上面分别刻着我和你的名字,你带着有我名字的,我带着有你名字的,咱们彼此有个念想。”我低头一看,是两个非常漂亮的子弹壳,金色的子弹壳,被挫掉底的子弹壳,没有挫的另一端都被弄出了一个小孔,有链子穿过,这是两条坠着子弹壳的项链。我还在欣赏这个子弹壳项链的时候,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楠楠,你还记得打靶那天,我叫着你一起帮忙拾子弹吗?”是有这么回事,记得当时我还问他捡来干嘛,他告诉我,要捡了粘小手枪、飞机和坦克。我点头,目光还是不自觉为这俩颗金色的子弹给吸引了,“你不是说要粘东西的么,怎么……”“楠楠,这两个是哨子。”可青笑着解释,“你别研究了。”我诧异地看着他,“哨子?”“是哨子。我选了好久,才找出这两颗最好的子弹壳。”他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给我解释,“一般子弹出膛,经过摩擦,都会凹凸发黑,凹凸的话,做哨子声音不好听;发黑的话,哨子不漂亮,很偶尔才有这样没磨损的。小郑叔叔教了我方法,我自己用小挫子给挫好了,用小刀刻了我俩名字的缩写字母,还擦了点油,弄亮了,用链子穿好。”我低头,在灯光下细细找他所说的缩写字母,果然,在系链子的口哪儿,分别找到缩写“XNN”和“CKQ”,由于子弹的资材坚硬,刻下的字母有些歪斜,但是,完全看得出它们的主人在制作它们的时候,是如何地用心用神。“楠楠,部队里有个说法,哨子吹响的时候,是军人听从命令集合的时候。军人制作子弹哨子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么,那个人无论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吹响她心口的子弹哨子,那枚子弹哨子发出的声音,会像子弹一样射中那个军人的心,听从她的命令,回到她的身边。”说着,可青拿起我手中缩写为“CKQ”的子弹哨子,挂到我的脖子上,“我送给你子弹哨子,你带着名为‘程可青’的子弹哨子,想我的时候,吹响它,那么,我无论在哪里,我都能感受得到。我的身体不能回来,但是,我的心肯定能回来,陪着你。楠楠,你带着‘程可青’,不要忘了我。我带着‘夏楠楠’,也绝对不会忘记你。它们不是摆设,链子坠在心口,会发出声音,你记得时常吹一下它,惦记我,我总有一天真正回到你的身边,即使是我没办法死了,你吹着哨子,我的魂儿就被你招回来了,我舍不得离开你的……”“可青……”,我哭着抱住他,搂住他,扑到他胸口上,不让他再说下去,原本展露的笑颜业已委顿了,我已泪流满面,如何笑得出。可青,你是我心尖上的命……第五十九章最后一个晚上【下】我抱着可青,他亦是紧紧抱住我,口里不住喃喃念叨我的名字……我俩相互抱着,默默对泣,心和心贴得那么紧、那么近,仿佛融合在一起,变作了一颗心,我甚至有错觉,在某一个瞬间,时间倒流了,有无数的我和他相处的景象,从我们身边流过,像一条回忆的河流,将我们凶猛地淹没……那条名为回忆的河流,奔流着,有六岁的他抱着我哭泣,说没有人喜欢他;有十岁的我紧紧搂住他,借着动作告诉他,即使全世界遗弃了你,你还有我在身旁;有十二岁的我被奶奶打聋了一只耳朵,他告诉我,我是他的小可怜,他会一直爱着我;有十岁的他为了我月经的肚子疼,彻夜为我暖肚按揉……我深深地沉浸,不能自拔,反而是他先放开了我……可青撑开我,擦掉眼泪,“楠楠,我曾说过,只有你能看到我流泪,今后,无论怎样,假如不是你,谁的面前,我都绝不会掉一滴眼泪。”。我也擦掉眼泪,“我们一定有再见的一天,不要老是流眼泪,咱俩喜庆点,好不好?”可青使劲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