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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要在这么多林林总总、不下几十万字的书里找答案,无异于大海捞针,以误断误。她忽然感到一阵泄气,把脸埋在手里,她头一次对自己这一个星期所做的产生怀疑,有意义吗?感到疲累,她最近甚至睡觉都梦到这些,特别是前两晚,傅铭那双闪着未知光芒的眼睛,就在她睡眠深处的角落里,若隐若现。几乎每个性变态人都有倾诉的欲望,他要告诉她什么?而为什么这接下来的一星期又都没有动静?重新抬起头,她继续在那一堆资料里狂K,突然,一个案例蹦到她眼前,引起注意。她先大致看一遍,然后回过头逐字逐句读,心跳的怦怦的,仿佛黑暗里打开了一个光的缺口。这本书是美国FBI退休探员写的回忆录,她其实三两天前看过,但因为这个案例不著名,她速读先看重点,竟然漏掉了,好在又拿过来查漏补缺。EdShawn(注1),离异单亲家庭长大,母亲性格暴躁,是他和meimei的大家长,Ed视她为成长过程中的压迫对象。但他不敢反抗,他把压力转向其它。从18岁开始,他开始捕猎活泼好动、看起来较为强势的女孩子,把她们折磨、杀害,并把肢体砍下来,埋在母亲的后院。被捕后他承认,他把美丽的受害者的人头割下来、埋在正对着母亲卧室的窗下时,感到无比满足。最后,Ed鼓起勇气,将母亲与她最好的朋友jian杀,并在喉咙里塞满垃圾——好堵住她们总是喋喋不休的嘴,在母亲的尸体旁大睡了一觉,然后报警自首。分析师给Ed做了侧写,他是掠夺性的变态杀人狂,通过掠夺被害人的肢体、虐待她们获取快感,并释放来自母亲的压力。他把被害人的残肢作为纪念品,向代表压力的母亲“致敬”,代表自己内心的反抗,这一切对母亲来说是完全无意义的、无言的,但对Ed来说却意义重大。如蓝反复看这个案例,头脑内的亮光越来越大。她已经找到答案。下面要做的,就是查证,哪怕自己这条线彻底被砍了,也能帮到思他们。想到这里,她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心情也稍开阔一点。抬腕一看,已经快一点了,想到下午和海姨还有个约会,她赶紧收拾好东西。最近她表现很乖,每天图书馆-公寓两点一线,秦天很满意,还问她是不是想再回去读书。他闭口不再提她的身份问题,她知道他是在消磨她,等她自己说,并且也暗示过,如果她想脱离她那神秘的“局”,没有他秦少办不到的。如蓝心无旁骛,一边与他打马虎眼相与,一边借他与海姨撇清关系,抽身线要断地无痕,非得自然。秦天已让Sherry还清她向海姨公司借的钱,相当于是赎身了,海姨觉得可惜,但亦不敢拦着,她这边算是善了后。归还了借阅证,如蓝举步往外走,抬眼的一瞬,看到图书馆旋转大门里一个模糊的影,她心里咯噔一声,傅铭?飞快地冲出去,推开旁边的侧门,一阵冷风吹过来,图书馆外空阔的大台上空荡荡的,哪有半个人影?“你是在找我吗?”呵!如蓝猛得回身,傅铭竟然从图书馆里出来。她吃了一惊,后退一步,手中的包包竟然滑了下来,刚才出来的急,拉链没拉,天啊,她的笔记本——正掉在傅铭脚下。傅铭弯下腰,拾起那本笔记,在手里拈着,温温柔柔地对她道,“真巧,如蓝。”是啊,真巧,她盯着他抚挲她笔记本封皮的手,轻轻掀合着,竟有些紧张。两人之间有些沉闷,傅铭掂量了一阵,终于把笔记本还给她,然后,轻轻走近一步。如蓝松一口气的同时抬头,他眼中有混沌不清的黑暗,她不能抑制地心跳加快,克制住想抱紧手中包包那样防御性的姿态,她呼吸还是有些加快。“你不自然,”傅铭探究地俯下脸,如蓝想后退,笑的有些僵硬,“有吗?”“有,”他的眼睛看进她的眼睛里,手也搭到她的后背,如蓝顿时一僵,他凑到她耳边,鼻息喷在她耳后,像是在闻她的味道。如蓝感觉自己慢慢僵硬,四周吹舞的风,都没有他靠过来那般透骨的森冷,他浅浅的鼻息像是一股暗流,和着未知的危险,直达中枢神经。傅铭的声音有些疑惑,“你怕我?”如蓝灵机一动,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恐惧,微微颤着,吞了吞嗓子,也看到他眼里,“我怕秦天。”他眼中立刻冰缩成一点,猛得搂住了她,大力地像要把她的腰勒断,嘴中低低又狂乱的喊,“他囚禁了你,他囚禁了你!”如蓝在他怀中像是筛钟里摇晃的筛子,她不敢再说,不敢再动,傅铭忽然略放开她,抓着她肩膀,“跟我走好吗,如蓝,跟我走!”如蓝呆了,她的计划,是要去取证,找Sherry,找苏珊,寻找傅铭以前与她们接触时留下的蛛丝马迹,她还不知道,他的变态,究竟是不是她所推论的那种,已经到了多深——但现在,他那双眼睛狂热得看着她,俊美的脸甚至微微潮红,他抓着她,就像紧紧抓着秦天,如蓝在片刻间有了决定,轻轻掰开她肩膀上的手指,她轻轻道,“好。”从傅铭家里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天空开始飘起雪花,她方忆起今天预报有雪,没有打伞,也不喜欢,任那细小的雪花撒在自己发丝肩头。天空灰蒙蒙的,暗灰的天色下,到处都是黑白灰,整个城市,像是蝙蝠侠里罪恶阴沉的高登市。如蓝让出租车驶到西城的一处停下,这里离她母校很近,下雪了,路上没几个行人,她一直走,记得过了这条街,学校旁边是一个大湖公园,听说现在搞市民行动,已经是免费开放。她还记得,那个湖一直通向她的大学,她大一大二时,也曾在那湖边编织过自己的少女情怀。下雪了,风倒小了些,她又想到朱拉,想到那个最器重喜爱自己的谭教授,几个追过她的男孩,学校后门“全B市最好吃的酸辣粉”。仰起头,那个该死的、纯洁的自己啊!慢慢地走到桥上,不收费,雪天更少人管理,天地间只剩她一人。如蓝越走越快,纱巾在她行进中向后吹开,像一个长长的省略号,如蓝不管,一会儿索性拨掉它,大踏步向前走着。手机忽然响,拿出一看,她楞了楞,然后远远地将它抛到湖里。“咚”的一声,几乎都没有声响。谁在乎,谁在乎,谁在乎!心中有什么在嘶吼着,终于热热地裂开一个新鲜的角,热烫的东西从心底涌出来,从眼角涌出来,从四面八方每一个毛孔涌出来,她大喊一声,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