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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色的瞳孔猛地收缩,段远希微愣,注视着十六认真到让人不能忽视的面容。段远希并没有按起客厅的大灯,吧台的灯光只能隐约照亮喝酒的人的面容,柔和微蓝的光线打在十六脸上,他的另一半脸则是处在一层阴影之中,晦明晦暗的效果,让静默的十六有一种鬼魅的气息。许久,十六才又慢慢开口,水波潋滟的黑眸仿佛能看透人的灵魂一般,“我只是提醒你。子叔对待感情很人呢真,她不是一个轻浮的女人,如果真的选择了一个爱人,她就会认认真真地爱着那个人。”段远希直直地盯着十六,没有退缩,也没有犹豫,挑着眉,下颚微抬,“我段远希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一个人么?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十六笑了笑,缓和了方才严肃的气氛,笑意中却是慢慢认真,“我本来就打定主意留下来,不管是以什么身份,是她的朋友,她的家人,她的助理,即便当不成她的情人,只要能陪在她身边我就满足了。”段远希也回望着他,眼中眸色变深,目光炯炯,沉稳中带着让人无法直视的气势,是一种男人对阵时,显露的自信和坚定,“你以为只有你才做得到吗?”十六意味深沉地笑了笑,没有说话。……比对着米兰的平静,国内的服装界却席卷着一场海上的封闭,爆出了一条让业者震惊的大新闻——风光了近半个世界的于氏卓凡集团宣告破产。曾经服装界让人目眩的风光不再,如今的于家只成为上流社会中的一个笑话。于家最大的一个丑闻被一个不知名的记者爆发了出来,于邦豪和周晚研人人称羡的幸福原来只是一个被华丽包装的骗局,他知道万年才知道自己戴了二十几年的绿帽,所养所疼爱的女儿也非他的骨rou,而是妻子与一个情人剩下的孩子。同时也有人爆料周晚研当年如何迫害于邦豪原配沈芸的事实。事情揭发,周晚研被于邦豪赶出家门,熟识之人唾其其径,无人愿意收留。而于子澜延自其母的问完善了也不过是一个迷惑人的表象,温柔甜美的心狠手辣让人不寒而栗。外界皆知,她是因被断精神分裂而送入安风病院,有人说她的精神分裂症没只是想逃避法律制裁,并非真有其事,然不管事情真假,她已确确实实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中。她在病院中的情况也为人所好奇,然无论人们如何探询,却始终查不到有关于于子澜的任何消息。据一知情人透露,她如今在病院某间高级病房中不日特别看守,至于近况如何,回忆其情绪,知情人悚然,表情犹带惊骇,表示不愿透露。人们在背后议论纷纷的同时,又开始老事重提,提起了那个扶持着于邦豪一路走来,后来因为他外遇离家,在外漂泊而红颜早逝的原配。提起那个于邦豪从未在意过,在于子澜的华丽光环下像是浅淡影子,而后不知所踪的亲生女儿。有人同情于家,有人落井下石,也有人说这是报应,报应于邦豪的薄情,让那个他晚年一无所有,家破人散。不是没有听到那些一轮,于邦豪一下子憔悴苍老了许多。想起他深爱过却被他冤枉辜负的妻子,他冷落逼走的那个女儿,留下的,只有椎心泣血的悔恨。破产后,于家大宅被变卖,所有的财产都被拿去清算抵押破产后庞大的债务。只留下一辆便宜的车子代为不行,还有郊区的一幢朴素的楼房作为他们的栖身之所。于邦豪不愿留在这个太多是非悲伤,让他失望的地方,在于实现的安排下,于邦豪前往瑞士他早年投资创办的一家养老院拒绝任何人的探视,安度晚年。于实现默默着处理这一切,他也不管人们在她背后对他的指指点点和嘲笑。他本来就是一个失败的人。注定永远的人生,失败的感情。或许他一辈子唯一没有做错的,就是找回了子叔,他的……meimei。一三六.小叶回归生活有条不紊地过着,然而每日每时,陪伴他的只有悲凉孤独。开着车,慢慢地行驶到城市近郊半山腰的那个休闲山庄。休闲山庄近些年的生意萧条了许多,如今正值深冬,山上气温极寒,偏僻的郊区更显得寂静。雪白外墙的山庄,在黑夜的山间显得格外明显,山庄的客房里稀稀落落几点淡黄的幽光,孤寂萧索的景象好像他如今的心情。将那辆代步的车子停在道路旁,于轼轩下车,走到休闲山庄前空地的边垣。一顶白色的帽子,掩映着他消瘦了许多的脸庞,身上长排扣的大衣,也显得空落了许多。目光深沉的眼睛俯望着山下灯光绚丽的夜城,璀璨的霓虹灯闪,热闹而繁华。这是他过去消遣心情时会来的地方,从小学六年级发现此处后,这个地方便成为了他的秘密来处。所有的烦闷,所有的压抑都肾在这里得到排解。那时,身后的休闲山庄还未开辟。而这个地方,他也只有带一个人来过,在她十周岁生日的时候,只有她,甚至连于子澜他都没告诉过。只是那时的他们,关系还未生疏冷漠,他甚至还应允了她,以后每年她的生日,他都带她来。只是那个承诺,永远停在了她十周岁生日的那年。从口袋中掏出如今对他来说是唯一能够保留下的与她有关的东西了。垂低眼睑,他有些失神地看着手中的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是由好几块被撕碎的部分粘贴而成的,边角处甚至还少了一块。背面那一行行字迹已经有些变形暗黄。这张照片是他在子叔离家前在她的卧室中找到的,见到时,照片已经被撕碎散落在地上。不知为什么,他没有扔掉那些碎片,只是将它们放回子叔的书桌抽屉里。直到于家破产,于宅要被变卖的时候,他到子叔的卧室,取回了这些破碎的照片,一张张拼凑而成。再看那背面娟秀却饱含压抑的字迹,他的心境已经和第一次不同。不知道她那时是用什么心情写下那一句句无法启齿的感情?微微苦笑,看着这张破碎的照片,中间永远有着裂痕的两人,他却真真切切地明白自己的心情。喜欢她,喜欢到连心口都会发疼。而那样的感情,每多爱一分,就愈走近地狱一分。可望而不可及,却永远无法阻挡心中泛滥的思念。“你的女朋友真漂亮。”耳畔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赞美声,是休闲山庄里的客人,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旁。于轼轩却似乎没有听见,清淡疏远的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哀伤,黑如墨玉静潭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