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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轻轻叩了叩,子叔转头,看见十六倚在门边,向她晃了晃手中的药箱。他看了一眼于轼轩后,便朝他们走了过来,走到子叔的身旁,将她扶坐下来。于轼轩认出十六手上的是他们公司后勤部的药备箱,心中微讶,转向子叔问道:“你受伤了?”子叔没有抬头,只是无所谓地笑笑,答道:“一点小伤。”蹲在她的面前,十六将药箱放在一旁的座椅上,然后便小心地卷起她的长裤。子叔脚踝上方一条约五厘米长的伤口赫然现了出来,看得出是新伤口,伤口附近的血早已凝结。十六秀长的眉深蹙,却没有多说,只是从药箱中取出棉签和酒精,动作轻柔细心地处理子叔的伤口。看着十六凝神的模样,子叔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淡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十六手下动作不停,轻声应道:“你刚才去洗手间时,不是有一个人撞到你了吗?你没摔倒,不过你后来走路似乎有点不自然,我看你的裤脚颜色有点不对,就知道你受伤了。”子叔今天穿的是一条墨绿色的裤子,颜色本就暗些,血液渗出裤子的部分若是不仔细看,也着实看不出来。她在卫生间里用水简单冲洗过伤口了,本想等合约签完,再做处理,却没想到被十六发现了。纤细白皙的脚踝,那一道伤口显得狰狞而丑陋,于轼轩的眉头深蹙,不自觉带上一丝心疼,问道:“是什么时候受伤的,你怎么都不说,伤口不及时处理会感染的。”“不过是一点小伤,没那么严重的,公事要紧,我怎么好让大家等我一个人。”莫名的涩痛心疼在心底泛开,于轼轩声音低低,慢慢问道:“你以前受伤,也是如此轻忽慢待的吗?你都这样忍着不说?”子叔还未回答,十六却抬头,凤眼美眸中带着淡淡的讽刺,还有自责,说道:“老板吃过太多的苦,挨过太多的痛,这么点伤口,对她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伤害。”十六的话似乎别有深意,于轼轩却想不出是什么,只觉得心里一阵抽紧。看着子叔似乎早已习惯的表情,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暗深沉,他见十六已经将她的伤口消毒完,套上外套,对子叔说道:“我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呃?”子叔抬头,微愕,随之淡笑拒绝道,“不用了。”子叔的拒绝让于轼轩心中莫名地气恼,清淡的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悦,“你该学会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我送你去医院。”不容子叔拒绝,他已搀扶起子叔。算了。子叔转头对十六说道:“你先将合同文件带回酒店,我和于总去趟医院就回去。“十六嘴角上弯笑得迷人心魄,却不比那双若夜的凤眼中噙满的幸福耀人,他点点头,“嗯,我等你。“不知为何,看着十六的表情,于轼轩却觉得有些碍眼。开往医院的路上,于轼轩神情淡淡,专注地开车。子叔侧头,沉静的眼眸注视着于轼轩,片刻,勾起一抹笑容,问道:“于总,你对人都是这么好吗?“方向盘上的手微一顿,片刻,于轼轩淡淡地答道:“不是。“他的性子,对待一般人,说不上冷漠,也绝对不会如此关心备至。“可是于总对我却似乎有些不同哦!“于轼轩的眼神闪过好多种情绪,沉默了许久,他终于轻轻开口说道:“因为……你有些像我的一个meimei。”七十六.落魄大少(VIP)其实,于轼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直关注着她,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她给他的感觉,有点像子叔么?可是已经知道她不是子叔了不是吗?她的模样不一样,她的性格不一样,她所有的一切显示的结果都和子叔不同。那么他还有什么理由一直想去接近她呢?是想对一个让他感觉像子叔的女孩好,来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减轻一点自己心里的负疚感吗?可是现在的感觉,却又似乎有些不同。开始的接近,是因为她身上类似子叔的影子。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去和她来往。然而后来半个多月的接触,他的感情,已经从愧疚怜惜到不自觉地被她所吸引。他从开始的失望她不是子叔,变成后来莫名地欣喜她不是子叔。是什么原因,只有他明白。或许,他是有一点动心了。只是,她的态度,对他却始终客气有礼到了生疏的地步。不是他以前认识的女孩为了吸引他的目光而故意使的欲擒故纵的手段,却像是真的很不喜欢他的亲近。她将自己防备得很严,也将他挡在她的世界之外。本以为她对任何人都这样,却发现,她对身边的那个男人态度却很友好。对着那个男人的笑容,是真心而温暖的。于轼轩听说那个男人曾经是米兰男色俱乐部里的男公关。为什么那样身份的人,她愿意敞开心扉地接受,于他,却那般地排斥。……于轼轩回答完后微微失神,陷入沉思,而子叔却只是笑了笑,接着移开视线,望着前进的道路,眼中若水的平静,平静地说道:“我长得像吗?可是,我看不出自己和于总或是于小姐有什么相似之处!”于轼轩回过神来,他看了眼子叔,清淡如水的声音慢慢说道,“不是长相,是给我的感觉。其实她的模样……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她十五岁离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于轼轩的车,驶到一处交叉的路口,前方的路面正施工,行驶的车排成了一条长龙,于轼轩的车也渐渐停了下来。“她为什么离家?”子叔装做毫不知情地问道。“因为……”于轼轩看着车前的长龙,眼神却有些空茫,思绪又飘回八年前的那一日,记起子叔离去前看他的最后一眼,那包含着鄙夷,漠视的目光,轻声说道,“我让她失望了……从她六岁回到于家,我几乎没有真心地关心过她,后来,甚至因为偏信了其他人的谎言而误解她,对她日渐冷漠,一直到她离家的前一刻,我却还在伤她的心……”子叔眼中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淡淡应了句,“是么!”“她走了八年。一直没有音信,我去找过她,却也一直没有找到她的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