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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很厌恶与旁人的触碰。“吉时到——起轿——”唢呐锣鼓吹吹打打,美娘亲眼目送迎亲队伍的离开,跟在轿子后面是侯府cao办的嫁妆,六十八抬凑成一条长龙,真是十里红妆,好大的气派。等人潮渐渐散去,黄莺从后面钻上来:“姑娘,咱们就这么让她走了?”美娘笑问:“不然怎么样?还要当着大伙儿的面冲上去抓花她的脸吗?”黄莺郁闷:“可是……总觉得太便宜她了。”“我答应过爷不整死她的。”美娘微微一笑,转头问:“那个人你们处置好了吗?”“好了,灌下迷药扒光衣服放在了箱子里,怕他冻死我还特意给了一床棉絮!”“此去西北少说也十天半个月,今晚他们就要找地方投宿,四姑娘总要梳洗换衣的,你猜她打开装衣裳的箱子看见那男人会是什么表情?又或者被准备洞房的新郎官看见……想想就觉得可惜呢,我没法亲眼看见。”美娘捂嘴呵呵,“你说我是便宜她了吗?”黄莺拍手叫好:“姑娘好厉害!到时候她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这下有的她受了,而且我看新郎官也不是善茬,说不定一怒之下剁了他俩喂狼!不过姑娘,您不是答应了侯爷……”“我是答应过爷不整死她,但没说不让别人整死她呀。”美娘俏皮地眨眨眼,“还有陪嫁的绿竹,我已经把卖身契给她了,走不走何时走都随她。不过以她那种想攀高枝儿的心性,这位新郎官会是谁的裙下之臣还不一定呢。”既然别人都说她尤美娘不是良家女子,她就彻底不良家给众人看,反正是狐狸精嘛,当然得做尽坏事赶尽杀绝了。风雪交加有些冷,美娘缩了缩脖子,招呼黄莺:“走了,跟我去看看娘,好些日子没见了。”小宅院那边,美娘去见俞如眉,却碰上霍青城在那里傻笑,乐得合不拢嘴。“嘿嘿、嘿嘿……”美娘没好气白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你有力气笑不如去看看衣裳洗完了没,大冬天的我可不想娘被冻坏手。”霍青城笑得嘴角都在抽:“闺女啊,你爹我真是高兴死了。”“滚,谁是你闺女,少来本姑娘面前攀亲戚。”美娘就是不肯认他,皱着眉头见他仍是傻愣愣的表情,不喜道:“我说你到底傻笑个什么?”“老子要当爹了!哈哈哈——”美娘瞪他:“你做梦!我认块石头当爹也不认你!”霍青城笑着摆摆手:“我说的不是你,而是……”他指指俞如眉,“你娘肚子里那个。”美娘眼前一黑:“你说什么!”其实这也不难猜,俞如眉本来就是个温柔甚至可以说软弱的女人,并且常年缺少关怀,如今霍青城对她百依百顺无微不至,自然渐渐打动了她。而且俩人十多年前就有那般的纠葛,其实当时也不算是霍青城趁人之危,两个孤零零的人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可能早就相互萌生了好感,但是碍于身份不能更进一步,而俗话说“酒是色媒人”,俩人彼时糊里糊涂半推半就……这才有了美娘。只是霍青城酒醒后被吓住了,身边的女人可是别人的妻子啊!他当年也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一个,自己尚且没着没落的,怎么拖家带口呢?霍青城脑子里早乱成一堆麻了,想都没想清楚便提起裤子走人,等事后生出悔意再来寻俞如眉,她已经搬走了,只得作罢。这次他故技重施,先是接触了俞如眉一段时间,认错态度良好并且任劳任怨,死皮赖脸的先赖着,然后再伺机跟她叙旧情,接着趁上次过重阳节的时候酒后吐真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烈女怕缠郎,俞如眉再次沦陷。美娘看着满脸通红又抚摸着肚子的俞如眉,狠狠剜了霍青城一眼:“土匪!我娘是上了你的贼船了!”“闺女你说对了,你爹我别的不多,但船有的是。”霍青城在俞如眉面前蹲下来,仰头望着她说:“咱们孩子都有两个了,你这下总该跟我走了吧?”“这……”俞如眉犹豫不决,把目光投向了美娘。美娘叹息一声,本来她娘就是这软弱好欺的性子,没辙。于是美娘道:“您为我这未出世的弟弟或是meimei想一想,没爹的孩子会被人欺负得多惨?娘您就跟他去吧,谅他也不敢亏待你,否则我扒了他的皮!”霍青城忙不迭点头:“就是就是,我会对你好的!”“哎,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真是没脸见你们。”俞如眉羞愧极了,又问:“美娘你呢?跟不跟我们一起?”“当然一起了,正好那混蛋没在府里,我回去把该收拾的收拾了,很快就动身。”霍青城不屑道:“收拾个什么,你跟爹回去,爹给你买更好的!”“不收拾了我心里不踏实。要不你带我娘先走,在码头给我留条船便是,我过几天跟你们会合。”美娘眯起勾魂眼,思忖她若不把那群人收拾一顿,心里堵得慌!转眼就是小年夜了,这可能是侯府有史以来最冷清的一个节日,谢灵玉出家了,商怜薇嫁人了,谢安平没在京城,谢秀回外祖家探亲,偌大侯府就只有谢琼谢敏还有美娘,以及从鸿胪寺专门回来过节的骆安青。谢灵玉出了那档子事,侯府与鸿胪寺卿的关系交恶,骆安青已经在考虑调入其他部府做事。而他的父亲骆老爷,自从年初就去了渝州查粮,听说那里有些问题,所以大半年也不曾回京,这让骆安青有些隐隐不安。长街上烟花爆竹嘭嘭作响,倒更衬得侯府花厅冷清寂寥。银烛高烧婢女侍香,仅剩的四个主子围坐在可容十数人就坐的宽敞圆桌旁边,等待丫鬟布菜,等到满桌菜色上齐,谢琼开口:“用吧。”“慢着。”美娘忽然开口,含笑望向谢琼,“今天过节,妾身还特意多准备了两道菜。香槐。”香槐托着一个圆盘入内,上面盖着银盖子。美娘等香槐把盘子放在骆安青的面前,在揭开的那一瞬笑道:“这道‘年年有余’是专程为骆少爷准备的,您多吃一点。”盖子揭开骆安青脸色猛变,竟然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条尺长的死鱼躺在盘子中央,通体黝黑青面獠牙,鱼眼死白好像在狠狠瞪着他。谢琼谢敏惊讶地看着美娘,美娘无视他们诧异的目光,而是拾起筷子戳上鱼身,叉起来走到骆安青面前:“骆少爷自己喂的鱼儿,怎么舍不得吃吗?还是您觉得自己吃独食不对,应该一家人共享之?”骆安青别过脸去,故作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