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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没有节外生枝。回来后晚媚在房间角落里找到小三,看见他正和上次一样挤做一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解释。”她弯腰,拿解药在他眼前摇晃:“你最好别说谎话。”小三吃力地睁开双眼,看过她又看过解药,最终还是沉默,低头团身,将脸埋进膝盖。晚媚敛眉,也不再多话,打开木匣盖子后兜底朝天,把解药倒干净,之后拔脚离开。做这些时她心安理得,也不觉得自己会后悔,甚至晚上还到小三窗前,想看他痛苦样子解恨。半天不见小三还蜷在原处,背抵住墙角,头埋进膝盖。晚媚发觉他衣袖下有血,于是走进门去,看见他果然是咬着自家膀子,嘴里活生生含着一块rou。晚媚伸手去拔,拔了许久才把他膀子拔出来。那块rou也断了根,被他咬在牙关里丝丝渗血。晚媚回身,去床上撕下块床单塞进他嘴巴,看着他身子僵硬轻轻抽搐,突然间没法忍受,一跺脚奔出了房门。夜里倒也不是无眠,只是时时惊醒,觉得窗外的风声也象呜咽。第二天第三天寒毒还不褪去,晚媚突然想起串门,到晚香那里一待就是一天。晚上回转时肚子有点饿,晚媚拐进厨房,却看见新来的厨娘正抱着小三,四处张望不知如何是好。见她进门厨娘连忙将人放下:“主子你瞧瞧,我刚才进来看夜宵,看见他把手塞进炉膛子里,要再晚一步那手可就烧没了。”晚媚低腰,看见小三衣袖果然是烧没了半截,手臂手掌是惨不忍睹,早一片焦黑皮开rou绽。她一时定神,看着小三挣扎,还想往炉膛去取暖,突然间落了泪,一把张开怀抱将他抱住。这是她来鬼门后第一次落泪,泪水微凉却guntang,小三在她怀抱,渐渐平复不再挣扎。终于要过去了,三天三夜的寒蛊发作,三天三夜的两相折磨。这之后小三休整了两天,伤口草草包扎,照他自己的话说,有鬼门的上好伤药,这些伤根本算不得什么。晚媚是有些懊悔的,可是不肯说,只是对牢窗外春梅发怔。见小三站到身后,她开始叹气:“今天是我生日,我才十七岁,可为什么感觉象活了几辈子。”她这人性子刚强,很少伤春悲秋,小三听着不忍,一转身去了厨房。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碗面,汤头清凉的阳春面,上面漂着细碎葱花。晚媚挑了一根入口,尝出是小三而不是厨娘的手艺。看了小三裹满纱布的双手,她心中柔软处牵动,道:“谢谢你这碗长寿面,不管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谢谢你这碗面。”小三还是垂手:“那么主子吃完之后,咱们好好筹划这次的任务。”晚媚双眼顿时黯淡:“是啊,要筹划,那个人叫韩修是吧,据说不仅是个一等高手,而且为人正统不好女色,是个爱妻如命的妻管严。”第四章.芍药(上)一三月春风和煦,连夜都温柔,韩修在夜摊上喝完最后碗里最后一口汤,觉得身心舒泰,于是很满足的眯了下眼。享受完之后他拿手肘碰一碰没精打采的韩玥:“我要回去告诉你大嫂,这里的小吃,还是鸭血粉丝最有滋味。”韩玥哀嚎一声:“那么你吃完了没有大哥,你已经把这里夜摊吃遍了。你不撑死我都累死了。”“吃完了。”韩修点头,拿帕子擦干净嘴角:“这样我回去好交待。小昀到了哪里就最喜欢夜摊小吃,这次她不能来,我当然得替她尝尝,尝过了回去好仔细说给她听。”韩玥又哀嚎一声:“我拜托你大哥,你和嫂子能不能不要恩爱的这么rou麻,我受得了别人还未必受得了。”一旁陪座的张仲这时也忍不住笑了:“韩爷爱妻,这是天下皆知的。不过韩爷既然吃完了,咱们就到别处去喝杯水酒如何,我看韩二爷可是到现在水米没进呢。”韩玥闻言欢呼,被韩修迎来的眼刀杀了一记,于是连忙敛起神色,斯文有礼的说了声:“那么有劳张大侠了。”来时韩修就说过,这次他们来临凤城是给盟主回礼,到了这等英豪群聚的地方,他们一定要注意言行举止,不能让人瞧扁了。回礼是已经回完,盟主过意不去,说是上次破魂剑根本没送到韩家,这回礼他是白收了,于是留他们在临凤几日,要张仲好生相陪。今天是他们停留的最后一天,张仲领他们往热闹地方去,不曾留意就来到了临河的香粉阁。香粉阁内这时灯火鼎盛,连透出来的风都是酥软的,在男人脚下生根缠绕,叫你再不能往前半步。张仲在原处立了有一会,咽了又咽还是把那句话吐了出来:“不如我们去喝杯花酒吧。”韩玥立马咳嗽:“张大侠莫要忘记,韩爷爱妻……”一直在他们身后沉默的随从突然想起了有人出五百两买他说的那句话,就是要他在经过香粉阁的时候说的。“可是这里的女儿红是全城最好的,二十年陈,别处花钱也买不到。”他连忙把这话吐了出来,又算计一次,再次确定这里一个字就值二十两。话还不曾说完,韩玥的一只脚就已经跨进门槛,架势绝对是九头牛也拉不回。一行四人于是在一楼包间落座,张仲喝了一会素酒,实在觉得无味,就做主要老板娘叫个唱曲的来。很快有个女子抱琵琶进来,坐一旁清嗓,道:“我给大爷们唱个十八摸吧。”张仲盯着她高高挺立的双峰,咽了下唾沫:“那个牡丹,你还是换首别的。”牡丹啐他一口:“死相,你怎么知道我学了新曲子。好吧,那我就唱首一百零八摸,shuangsi你。”韩修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张仲赶紧一瞪双眼:“那个徐mama,你赶紧换个人,找个清雅点的,可别只晓得上摸下摸。”徐mama点头,出去一会身后跟着个人来,是个穿淡绿色衫子的高挑姑娘,手里抱着把长琴。走近之后张仲才发现她脸上也蒙着层绿纱,步态又十分清雅内敛,心内万分的失望,只挥了挥手让她开始。女子立在原处,跟众人浅浅道了个万福,这才开始抚琴。琴音一响张仲便觉着了不同,觉得那琴音淡淡似有心事无穷,而女子偶尔滑过的眼神更象是一记记幽怨的倾诉。不觉中他已放下筷子,端了酒杯身子前倾,心神随琴音荡漾,到最后浑身发烫,竟是从一首清雅的曲子里听出了性趣。一曲终了女子又起身万福,是要告别的意思,张仲瞠目,觉得好像一个刚刚生成的牵挂被人生生绞断,心里顿时无穷的懊恼。他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