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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了亮,里面似乎有恨怨在闪,连忙伸手关上了房门,飞也似的拔腿逃出了客栈。※※※※另外找到一家小客栈容身,晚媚把那把伞放在角落,自己抱了膀子远远蹲着,往火盆里不住添碳。她在等天亮,天亮了被接回鬼门。来的时候她坐了辆马车,还没出鬼门就被蒙上了双眼,根本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下车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在坟场,车夫告诉她该去的方位,之后又说天亮时才在原地接她回转。这一夜漫漫,她一次次生出逃跑的念头,又一次次强迫自己打消。来时小三这么说过:“第一次出任务影子不许随行,可你要记得,暗地里可不止一双眼睛在盯着你,在衡量你够不够资格做鬼门杀手。你如果逃跑,那么下场会被死更惨百倍。”见识过刑堂和生剥人皮后,她已经知道小三这句绝对不是恫吓。所以她只好等,等到天已经蒙蒙亮,这才拿伞出门,往西去坟场方向。外头风雪更大了,晚媚吃消不起,于是抬手打量那把红伞。不管如何,这把血腥的伞都要和她相依相伴,想到这里她咬牙,一把将伞撑开。早晨,大清早,韩玥揉揉疼痛欲裂的头,发觉自己醉酒之后又在颜颜坟边睡了一夜。十指还在,脚趾头也有知觉,他抖抖身上的积雪起身,开始苦笑。“看来你内功就要大成了呢韩玥大侠。”他拿起那只空酒壶摇晃,顺便嘲笑自己:“大雪天里睡在外头,为了不冻死内功运转不休,我要把这窍门写进秘笈里去。”酒壶里面一滴酒也不剩了,他沮丧的撇嘴,仔细回想今天是几号。“二月初二?”好不容易这个数字钻进脑门,他呆了呆,伸手就给自己一个暴栗。二月初二,是大哥千叮万嘱要他记住的日子。山西谢家的破魂剑,因为谢家满门被灭一直无主,前些日子那劳什子武林盟主不知怎的发疯,想起说辽东韩玥才是唯一配的起这把剑的侠士,巴巴的要人把剑送来,说是二月初二会到。剑不剑的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大哥的脸色。如果他不收拾干净恭迎盟主赏赐,那么大哥一定唠叨到他内伤而亡。想到这点他就发怵,连忙捞把雪擦脸,完全清醒后拔脚回城。天际风雪肆虐,整个郊外除了他,连只鬼影子都没有。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一个红点,鲜艳的鬼魅的红色,正穿破风雪撞进了他眼。走到近处他才发现那是把红伞,鲜艳欲滴的红伞,伞下站着位少女,下巴尖尖脸孔晶莹,看他时眼波流转,里面好似含着万语千言。他的心跳开始加快,加快一点点并不强烈,和眼前这少女的美丽一样,并不张扬只让你敞开心怀接受。少女这时呼了口气,发顶上沾着的雪化了,滴答一声落进她衣领。韩玥的心这时也滴答一声,湿濡濡有点暧昧,推动血液涌往下身,在那里点着了一把暗火。他顿时愕然。已经三年了,颜颜死后,他已经三年没对女人动过心,看女人象看木头,解决欲望全靠自慰。而眼前这少女竟然不言不语点着了他的欲望,好像已经摸清了男人每根筋骨,知道在哪处搔痒最能见效。他有些尴尬,为掩饰这尴尬忙忙开口:“那个小姐,现在风雪又大天又没亮,似乎不大适合独自出门。”女子不语,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眼扫过他擦身向前。有片衣角和他接触,落下一阵芬芳,韩玥立在原处,欲望益发分明。他举目,发现女子去的是坟场方向,红伞黄衫,袅袅而行。“是鬼吗?晚上吸了人精血,现在要回去了。”他喃喃自语:“这世上竟还有这么美丽妖娆的鬼。”第三章.媚杀(上)一回到住处晚媚第一个找小三,有些抖威风的意思,将那把长剑抽出来,不费力就砍断了一张春凳。小三神色动了动,只是片刻,之后恢复冷淡:“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晚媚抬起下巴:“意思就是我成功了,不仅杀了那个人,而且还得了把宝剑。”小三冷笑:“你这也算宝剑?那么你该看看这是哪里。这里可是鬼门,每一寸土都是繁华铺就,你刚刚劈坏的那把春凳就是沉香木做成,也许就比你这把砍柴刀贵重百倍。”晚媚讪讪,拧起弯眉看他,到最后将剑劈手一丢:“那么我就将它赏了你劈柴,今晚你做红枣小米粥,要炖的稠稠的。”小三回了声是,又垂手催她:“既然主子回来了,那么我们现在开始练琴。”晚媚想起了那把鬼魅的伞:“可是我觉得,你应该先告诉我那把伞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三还是垂手,面无表情:“红魔伞的事可以稍后讨论,现在你要学琴,你前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已经相处了一月,晚媚听的出他语气里的轻重,于是不再争辩,跟他到了琴室。以为这次又要学什么yin词艳曲,晚媚早有了心理准备,可到头来小三却让她学什么,学完睡,睡完学,直直的学了三天。学到最后小三问她:“那么你懂不懂这曲子的意味。”晚媚低头:“不过说雄图霸业都是空,这世上,又有哪样东西到头来不是空。”小三吃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头晚香已经来传,说是晚媚跟她走。晚媚回头看了看小三,小三起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句:“记住男人不止想被取悦,还想要知己,但这个知己不能临驾在他之上,刚才那曲子说的是雄图霸业,都是空这三个字你咽回去,你的聪明只能到此为止。”晚媚还是糊涂,可已经没有时间解释,那头晚香已经踏进门来,亲亲密密挽起了她的胳膊。“恭喜妹子任务成功。”一路上她笑意盈盈,却绝口不提要去哪里。到了目的地晚媚发现已经有三个女子立在门口,一色的唇红齿白艳光照人。这又是个院子,院门圆形,上面篆体写着听竹。进了院门果然看见一院的凤凰竹,冬天里还是一片葱翠,被风掠过时低腰,如同浪涌浅滩层层作响。可惜的是这等美景晚媚没有时间欣赏,她很快就和另外三人被赶进了间屋子,要求沐浴更衣。沐浴很快结束,要更的衣被送来,是件什么也遮不住的烟罗纱罩。穿上后晚媚暗笑,在肚皮里说了句:“那还不如不穿来的干脆。”另外三个女子也有这意思,顾盼间有了要交流的愿望,却被人止住,只好全数沉默着跟了领路人,走进间黑屋。屋子外面挂着厚帘,她们一进屋就被人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