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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听起来更像是一声叹息。

阮程明知道他没有什么心情。

"你别太担心了，医生说了没什么事，我今晚也在这守着。"前面开进来一辆车，远光灯打到阮程明眼睛上，明晃晃一片，"你快睡吧。"

阮程明当然不会觉得阮程辰还能睡得着。

"我这边事结了就早点回去，辛苦你了程明。"

阮程辰说完就挂了电话。那辆打着远光灯的车从阮程明旁边的路上开走了，周遭又陷入一片黑暗。阮程明这才发现医院里的路灯不知道都安在什么地方，窗外只有雨声。

哦，还有雨刷器。

空调的暖风吹的久了，身上虽然不是那么冷了，但是胸闷的厉害。把车息了火，阮程明撑着伞出来往病楼走，感觉这雨能一直下到世界末日。身体马上又凉下来了，头脑却不见得清明。

回到病房侯雯还睡着，眉头却还微微蹙在一起，仿佛仍在忍耐痛楚。

侯雯和阮程辰在一起以后从来没有错认过他们两个，刚才却拉着他的手臂叫阮程辰的名字。给侯雯拉了拉被子，阮程明脱掉外套，缩在旁边的空床上将就着躺下。明天十点半的课，八点往回走可能还有时间回去换一下衣服，但是这样的话还得提早让母亲过来照顾。

阮程明这么一边想着，一边不那么舒服的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感觉绝对可以用糟糕来描述。

头疼的快要炸裂了，脖子和肩膀也整个僵着，最要命的是，喉咙干的几乎要喷火，仅仅是鼻腔的呼吸也能扯出一丝一丝的刺痛。

他本来就是被这种感觉痛醒的。

天色微亮，阮程明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刚过。在盥洗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看了看。眼睛里全是血丝，下巴也已经泛出青色。无论如何都要先回家一趟，直接对着水龙头咽了两口自来水，但是嗓子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有什么好转。

外面雨已经停了，天气说不出的晴朗，只有地上那些掉落的枯枝还能看出一些昨晚暴雨的影子。侯雯还没醒，阮程明往后抓了抓头发，出去给母亲打电话。

母亲已经醒了，意料之内的着急。问了些状况，阮程明耐心的都回答了。声音有点哑，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声带被什么粗糙的东西刮过一遍。

母亲着急，问的并不细，实在是阮程明太难受，他觉得这个电话打了很长时间，终于可以挂了。

出去走了一圈，喝了一碗热粥填了填胃，稍微舒服了一点，又装了一份准备带回去。

侯雯还在睡。

眼皮发沉，阮程明坐了一会儿，还是去楼下挂了个号，拿了点药。原来是有点发烧。他很久没有生过病，现在这种感觉，可以说是相当陌生。

回到侯雯病房阮程明不敢再靠侯雯太近，坐在远一点的地方。一直到母亲过来侯雯也没醒，睡着的样子倒是平静多了。

母亲带了些煲汤还有别的吃食过来，到的稍微有点迟，看见阮程明的脸色，有点担心。

"没关系，我没事。"

阮程明看了看时间，他该走了。

"你能开车吗？"

"可以的。"

母亲不再多说什么了，只嘱咐他路上当心，宁可慢一点。

第9章第九章

白若辰背靠着桌子坐在那，看着夏遥已经把他的书架和抽屉翻了两遍了，终于转过来跟他说了句话。

"若辰，我实验报告在你那吗？"

"什么实验报告？"

"等下实验课用的那个，我记得你把我的拿走了。"

白若辰受不了的看着夏遥："拜托，今天实验课不去实验室，在教室上。"

"啊？"

夏遥愣在那，想了想，笑了一下，"对哦，我忘了。"实验报告周一的时候已经交上去了。

"没事吧你。"白若辰声音好听，说起话来却不怎么讨喜，"快一个月了吧，到底什么事啊，就是失恋了也都要开始第二春了吧。"

"走吧，别迟到了。"夏遥不接他的话，白若辰平时话不多，一开口就让人抓狂，所以关系不错的朋友并不多，夏遥算其中一个。

从上回遇见叶芜在阮程明家之后，夏遥就一直仄仄的觉得干什么都没劲。遇见阮程明的时候也会笑着打招呼，在教室上课的时候也还坐在往常的位置，但是心情绝对和一个月前不太一样了。

这学期阮程明带他们实验，在教室的课程不太多。今天这节就是。

他今天找那个莫名其妙的实验报告耽搁了一些时间，惯常坐习惯了的位置有别人了，只能跟着白若辰往后坐，和另外的两个室友一起。

上课铃响了之后阮程明还没有来，班里聊天的声音听起来马上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阮程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过，匆匆洗了个澡，刮脸的时候手抖得厉害，留下了一道伤口。出来之后晾了一杯温水，吞了一把药片，感觉舒服了一点。润喉片含了几粒，发紧的喉咙稍微放松一些，疼的没之前那么尖锐了。

他本来头晕不想开车，但是看了下时间，毕竟要比脚程快一些，结果还是迟到了几分钟。

夏遥越过好几排背影看阮程明，满脸大写的疲惫，脸色极不好看，声音也哑的厉害。保温杯放在手边，时不时的就要喝一口，偶尔用拳头抵住下巴，轻轻咳嗽几声。

讲了些什么夏遥没仔细听，白若辰问他借他笔记的时候，发现夏遥的材料上比自己的白的还厉害。

四十五分钟结束了，阮程明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拿了水杯想再去接杯水，才发现杯子已经满了。阮程明抬头，往常都是夏遥的座位上坐着别的学生。又抬头找了找，看见他正在后排和同学说话。

阮程明又含了几粒润喉糖，下节课打算让学生自习。

可能是来之前吃过的药开始起效了，困的厉害，整个人都浑浑噩噩。距离下课还有十五分钟，阮程明把几个班的班长叫在一起交代了几句，早退了。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也不见好转，阮程明准备提前回去。

下课了，夏遥一行从教学楼里出来，看见一辆车子眼熟，确实是阮程明的车牌号，车里好像有人。

"夏遥。"

他落在白若辰他们后面几步，听见白若辰在前面叫他。

"你们去吃饭吧，不用管我了。"一边说着，夏遥一边往车子的方向走过去。阮程明靠坐在驾驶位上，闭着眼睛，眉头拧的很紧。夏遥敲了敲窗户，阮程明睁开眼睛，集中了一下有些发散的目光，摇下车窗看他。

"老师。"

"怎么了？"喉咙还是干，突然发出的声音带着闭塞的喑哑。

"您没事吗？"

阮程明想说没事的，但是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什么事的样子。他在想自己还能不能开车回去，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