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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奴就在。”晏海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待会儿一定记得要斩下头颅。”几乎是在他说完的那一瞬间,一种尖锐的声音不知从何方传来,如针扎一般地刺进了他的耳中。“呜!”晏海捂住双耳,发出了一种压抑的呻|吟。云寂什么也没有听见。但一见晏海情况有异,他立刻割断身上的缠缚之物,把人抱进了怀里。除了脸上的伤口,晏海的眼睛和耳畔竟然也沁出了点点的鲜血。“你怎么了?”“声音……有……”晏海断断续续的说不清楚,连捂住耳朵的力气都没有了,双手渐渐垂落下来。云寂知道他这样子,是有人正在试图暗算。问题在于他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不知道晏海口中的声音是什么声音,又是从何而来。他只能将晏海面朝里护在自己怀里,凝聚真气在双手之上为他挡住耳朵。晏海这才缓过了气来。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异常的风声从云寂的身后传来。他抱着晏海闪向一旁,但他闪避的轨迹,却正好对上了另一道劲风。一时之间避无可避,云寂一道剑气划出,直接迎了上去。两者相撞发出了爆裂之声,那袭来之物好似烟花一般,在半空之中化作无数细微之物喷溅开来。只是却不会像烟花那样随即湮灭。云寂抬起头,看到无数好似萤火的光点,正如天上落下的雨水,密密的朝着自己和晏海笼罩过来。那些光点映到了他的瞳孔之中,泛出了点点微红的涟漪。云寂闭眼又睁眼的这一刹那,周围的温度突然急速下降。那些闪亮的光点,在距离他们不到一丈的地方,仿佛遇到了什么无形的阻碍,再也前进不了一分,发出细微的噗瑟之声,最后一圈圈如光晕般散开,滑落下去渗入了地面。云寂的手依然护在晏海的耳畔。他方才抬手发出剑气的一刹那,晏海的脸立刻因为痛苦而扭曲。可如果要保持着这个动作,就没有办法速战速决。晏海还在流血……垂下眼睫看了一看紧紧皱着眉头陷入昏睡的晏海,云寂的心里,升腾起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怒气。此刻,如果有其他人站在这里,一定能感觉到一种突如其来的寒冷。并非什么因杀气心中发冷,是真真正正的一股寒气。在这温热的夏夜之中,云寂的周围凭空生出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接着以他们二人为中心,周围的草木地面,凝聚出了一层细微的冰霜。尤其距离最近的一棵青松,一根根松针被寒霜包裹,那些白霜眨眼又变作了坚冰。云寂一脚踢在这棵松树之上。那些晶莹剔透的松针就像是一根根真正的针一样,朝着四面八方飞射出去。周围传来了几声凄厉的呼喊。云寂小心翼翼的从晏海耳边拿开了一只手。而晏海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做出痛苦难耐的表情,说明那种声音已经停下了。云寂心口一松,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他想把晏海放到了地上,但又生怕他觉得冷,将外衣和刚刚用来捆绑住二人的帷幔垫在了地上。这才把晏海放了上去。“很快就好。”他用手指整理了一下晏海的头发,略微擦拭了一下眼角和耳畔的血迹。然后他站起来转过身。怪鱼所发出的腥臭的味道已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似花非花的香气。当然这只是寻常人闻到的。云寂此刻闻到的,是另一种气味。若兰芷混腐尸,其恶之处,难以言表!第116章现下晏海情势危急,云寂没有心情玩什么风吹草动一触即发的把戏。他站在那里低下头,闭起了眼睛。周围的一切在他的意识之中更加清晰了起来。风声掠过天际,湖水泛着涟漪,草叶左右摇摆,晏海略微急促的呼吸,还有……找到了!他朝着西南面划出了一道剑气。这一道剑气,他几乎用出了全力。剑气凛冽前行,在虚空之中发出铮鸣之声。三四人方能合抱的古柏自中央破开,却也没有阻止剑意去势,摧折之声不断地从近处、远处以及更远处传来。古柏缓慢裂开,剑气之中所带的寒意先是冻结了内里,正渐渐往枝桠蔓延。古柏被劈开之后,躲在树后的白衣少女没了遮挡,她睁着一双忽闪的大眼睛,满是茫然地与云寂四目相对。和云寂对视了一眼之后,她的脸上突然满是红晕。“你、你好!”她小声的和云寂打招呼:“我、我是阿瑛。”她圆脸大眼,下巴尖尖,眉心一点朱砂,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如今含羞带怯,愈发显得娇俏可爱。云寂目光一凝。自称阿瑛的少女察觉他目光有异,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肩膀。那里一片空空荡荡,因为云寂那道能够开山裂石的剑气,方才已经将她的右肩连着手臂一起削去了。“啊!”她发出了小声的惊呼,急忙四处看了一下,将落在不远处的那只手捡了回来。断臂的切口和古柏上一样,结满了冰霜。她把那只手在肩膀处比划了一下,似乎觉得十分麻烦,正一脸懊恼的时候,突然被阴影笼罩,一抬头才发现云寂已经到了面前。云寂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弯着腰将她压倒在倾斜的古柏之上。“哥、哥哥。”她吓了一跳,连断裂的手臂掉到地上都顾不了,怯生生充满畏惧的说:“你好凶啊!”云寂一言不发,手中加大劲力,感到掌下骨骼一寸寸的碎裂,直到一声清脆声响传到耳中。。那个方才还对他巧笑嫣然的少女,生生被他扼碎了颈骨。她睁大眼睛望着天空,仿佛不知道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对待。确认对方已经没有气息,云寂的指尖才离开了那纤细脆弱的颈项。他慢慢地直起身子,看到那张开的眼睛里,瞳孔已经完全散开。接着,他往后退了几步,并指成刀,往已经被扼断的脖子割了下去……“晏海!晏海!”一声声的呼喊闯入浑沌的脑中,晏海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你醒一醒。”那人却固执极了,非要把他从宁静安稳之中唤醒,非但只是用嘴喊,似乎还紧紧地抓着他想着要把他摇醒。他抓住了胳膊上的那只手,抱到了自己的怀里,试图阻止这个无礼的人。云寂的掌心贴合到了温热的胸前,平稳的心跳声安抚住了他的慌乱。方才被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