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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直走就是了。”“是,是吗?”眼看就要到了,李望舒却没了刚开始的气势,犹犹豫豫停滞不前。都到了这个时候主子还纠结什么?小圆子腹诽,他这主子从小面对雷阙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该不会是想打退堂鼓了吧,其实这样也好,现在回去兴许还没人发现呢。“少爷,再不走天就该黑了,要不咱们先进城找个客栈住下,明儿再说吧。”“不行,都到这了,是,是楚锥跑那么多天了,有点腿软。”李望舒心虚,听小圆子说要等明天,立刻找借口洗白自己。“嘶”像是证明自己没有腿软,小雪嘶叫一声,撒开丫子就往前跑,一口气跑到了军营门口,丝毫不顾及小圆子骑的那匹其貌不扬的小马。其实能进宫中的马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哪有差的,只是小雪身出名门,在她眼里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她压根看不上其它马匹。“你们是干什么的?快点走,运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逗留。”小圆子好不容易追上主子就听到守营小将面无表情的话,他喘了几口粗气道:“我们是来找雷将军的,不是闲杂人等。”“雷将军是你们说见就能见着的吗?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我好去禀报将军。”小圆子想想也对,这要是一有人说找雷将军就都放进去,雷将军不得忙死,这也不安全,可这名该怎么报?小圆子正琢磨着,想着偷偷朝李望舒那儿瞟眼。“表弟风行。”李望舒抢先一步开口,“我是雷将军的表弟,风行。”第16章“谁,你说谁?”守门小将禀报时,雷阙正在抓雷诺准备给他洗澡,这小子和狼群待久了,有些畏水,洗澡就像让他上刑一样,闻风而逃,他生怕没听清楚,放着快要抓到手的雷诺都顾不上,用手指掏了掏耳朵,走近小将又问了一遍:“你再说一遍,是谁来了?”“那人说是将军您的表弟,叫风行,长得细皮嫩rou的,骑着匹高头大马,还带着个随从,人就在营外候着。”雷阙先是一怔,随后喜笑颜开,欣喜雀跃的就往营门跑去了。来了,他的殿下来了,风行是李望舒的小爷爷也就是当今圣上的皇叔兼义父李泽岚给他取的字,也是他行走江湖的名字,虽然他从来没有出过康城,但作为天下第一庄的的继承人,也算得上排得上号的江湖人了。雷诺有些不高兴了,他父亲就这么丢下他不管了?出于狼崽子的护食情节,他是一定要去看个究竟的,就也跟着雷阙一起出去了。到了营门口,雷阙并没有立刻与李望舒相认,他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围着李望舒转了好几圈,愣是没开口。“嘶,疼疼”李望舒狠狠捏了他脸一把,让他疼得哇哇叫。“你没做梦,就是我。”“嘿嘿,表,表弟,你怎么来了,”雷阙揉了揉半边红肿的脸,站着傻笑,但脑袋还算清醒,知道不能道明李望舒的身份,“这有规矩营门口不能久待,咱们进去再说。”守门小将看着在前面给人牵马引路傻头傻脑的自家将军,一脸嫌弃地摇着头,“啧啧”,这有规矩营门口不能久待,才想起来啊,早干嘛去了,都待得够久了,见人长得俊什么规矩都给丟脑后去了。进了营,雷阙让人准备了饭食,简简单单,荤素搭配,四菜一汤。荤菜是一个红烧肘子,一个烧鹅,这是雷阙自己掏的腰包,让人马不停蹄赶去最近的集镇买回来的。蔬菜是就地取材的马齿笕和苣荬菜,这是当地常见的野菜,算不上多名贵,但胜在清热解毒,营养丰富,对身体好,李望舒一路到边关,路上必然饱受艰辛,嘴角还有些上火,雷阙看在眼中疼在心中,他的殿下从小锦衣玉食,哪受过这等苦。汤是个蛋花汤,军中鸡蛋是有定数的,就算是将军,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这汤可是雷阙亲自去伙房扯下面子问小鹏要来的。宁条梁虽是边陲重地却不比京城繁华,这里是大周最北之地,土地贫瘠,不适耕作,又常年战事,虽得朝廷驰援,但物产不丰,物资匮乏确是不争的事实,在这边关军营中有这样的吃食实属难得,一顿饭算不得丰盛,但却承载着雷阙满满的心思。李望舒赶了几天的路,一心想着要早点见着人,一路上着实没心思游山玩水,食宿不济,现在见到人了,精神一松懈整个人又饿又累,顾不得平日里的风度规矩,一阵狼吐虎咽地把自己给塞饱了。“表弟,这军中条件简陋,你就先在我的营帐中将就一晚,明儿我再给你找处舒服的地儿住。”吃了饭,消了食,雷阙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陈设简单的营帐,有些愧疚,想着军中不比宫中,没有高床软枕,李望舒定是睡不舒服的,他重新拿了床干净的被褥给李望舒铺上,抱着自己的被褥准备转身出营帐。“你干嘛去?”李望舒一见这架势有些不满地拉着人问道。“我怕两个人挤着,你睡不舒服,准备去别的帐中挤一晚。”李望舒一听这话就更不满了。赶情和我挤就是不舒服,和别人那就趋之若鹜了?更何况他进营帐的时候就看到这床了,当时心里还犯嘀咕,心道一个人住的营帐这床怎么那么大,他是巴不得这是张单人床,两人挤一条被子,那才舒坦。“和别人挤你就舒服了?”李望舒动了动嘴皮子,说得满不在乎的,“再说了,我一来就把你给挤出去了,这将士们得怎么看我啊,这不成了典型的鸠占鹊巢了吗。”鸠占鹊巢?这都这什么比喻啊,雷阙想笑可又怕惹恼了皮薄的太子殿下,憋得满脸通红,可回头一想,又是一脸的苦不堪言,他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同床共枕,看得到吃不到,那可是天底下最残酷的折磨了,他怎能不叫苦。雷阙这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落在李望舒眼中可就全然不是这味儿了。他这是不愿意和我一处?我都没嫌他呢,他居然就不愿意了?再者又不是没睡过,小时候两人还光着一起洗过澡呢。心里想什么嘴上便也说了出来:“小表哥是忘了?咱俩打小不就是‘袒’诚相待的?”说到这个,其实那就是场意外,只是太子殿下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罢了。当年雷阙刚被选为皇长孙的伴读,初次进宫觉着什么都新鲜,他觉得宫中的侍女仆从比他家的貌美年轻,亭台楼阁比他家的精致奢华,就连这太液池中盛开的荷花也比他家池中开的要娇艳动人,由此可见那长在宫中的莲藕必然也要比别处的肥美鲜嫩,想到他父亲酷爱吃藕,脑中便萌生了下河摸藕的念头。他挽起裤腿一个人在池中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摸到,反倒把路过的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