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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东西?你生病了?”赵菁菁拂开他贴在自己脑门上的手,往后稍仰靠了下,寻了个舒服位置,好整以暇地觑着他:“那是给你的。”“给我?我又没病。”霍长渊如今看到这些药啊汤的不自觉就会害怕。虽然赵菁菁很想回怼他,但看他这几日的惨状,难得忍下了,咕哝了声:“清热降火的。”“!”霍长渊倏然瞪大了眼睛,“你管杜宗郴要这、种、药!”“这药怎么了?”赵菁菁被他突然问责,也有些不爽,明明她是看他可怜才想着救一救的,这人竟然还拿乔上了,“要不是给你用我才懒得开这个口,你要不想吃就放着。”赵菁菁眼儿一瞪,霍长渊就怂了,心底因那话还酸酸胀胀的,又有点醋溜溜的:“需要是需要,也不定非得问他拿啊,太医院那么多人,我也有认识的,何必问他讨。”赵菁菁似笑非笑斜睨着他:“其实还有个法子。”“嗯?”“让两位嬷嬷回宫去。”赵菁菁突然坐直了身体,诚恳建议。霍长渊倏然双眼放亮:“你肯答应了?”赵菁菁摸了摸腰间,竹条子没带,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猛一下揪住了霍长渊耳朵:“跟你说正经的你就是不正经是罢!”霍长渊‘疼疼疼’,一面捂耳朵咕哝:“我是说正经的啊。”“咕哝什么呢?”“没什么。”霍长渊口快否认,知道赵菁菁那没心没肺的压根就不想跟自己过,如今是一纸婚书捆在一起,她一直想着两年后能和离。可他现在一心就想让她把心都挂在自己身上,眼睛也只看自己一个,说他着了魔也罢,反悔了也罢,总之是舍不得放手。原先睡偏房,如今嬷嬷来,虽说同屋难熬,可眼下对他来说莫过于最甜蜜的负担了。他宁可遭罪,也不会把嬷嬷送回宫去。赵菁菁一点没料着某人想法,还在条条道道的分析着如何把嬷嬷送回宫去云云,等讲了一半发现人压根没听,顿时又来了火气。得,他不要命,自个也管不着了!“太奶奶派来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又岂是那么容易送回去的。”霍长渊揉了会耳朵,看她气上头了,更不敢把心里那话说了,这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可不就是怀个大胖小子。这般想着,目光就不由自主地往下,落在了赵菁菁平坦的小腹上,幻想那儿如果有了他们的孩子——不要儿子,儿子要是随了他那可不是个省心的东西,到时候岂不是得赶去花巷抓人?不妥不妥。还是女儿好,贴心小棉袄,最好长得像赵菁菁,想想那奶声奶气唤‘爹爹’的景,霍长渊沉溺在美好幻想里差点流下哈喇子。旁边的赵菁菁嫌弃地挪开了老远。这笑得跟二傻子的,从前只是纨绔,好歹看着还正常,现在怎么这样了!回到江林王府时天色已晚,两人刻意避过了晚饭的时辰,是在庆芳斋用过之后才回去的,但就算这样,得知他们回来的两位嬷嬷还是来了一人一碗的补汤依旧逃不掉。赵菁菁和霍长渊视死如归的对干了,张嬷嬷直到看人都喝干净了才收拾空碗离开。两人瘫坐在椅子上,同时发出喟叹:“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赵菁菁含了颗蜜枣糖,鼓起了一边的腮帮子,霍长渊一边瘫着,一边看着那颗糖上下滑动,不由盯得出神了,下一刻,身体快于反应地覆上去——赵菁菁的反应是这死变态是来抢她糖吃的,严防死守,发现自己上套,被占尽了便宜。如此交缠,分开时呼吸都有些不畅,脸儿也热。“真甜!”赵菁菁扬手就是一顿抽。霍长渊得了便宜,跟偷了油的老鼠似的,一面被抽的满屋子逃窜,一面洋洋得意得很。老话说得好,这亲着亲着……可不就习惯了。再进一步……可不就在眼前了?赵菁菁跑得累了,停下来歇歇。霍长渊尤是精力旺盛,瞧着她点拨:“嬷嬷说的没错,你底子虚,确实得多补补,不然还真应付不了我。”“你——流氓!”霍长渊本意是说两人猫捉老鼠,应付不了,不想赵菁菁想岔,然后他便跟着也想岔了去,这跑跑跳跳,好像药性挥发更快了。突然没人说话,赵菁菁看向他,特别熟悉他此刻眼神。连忙从衣柜里拿出卷起的被褥,往地上一铺:“天色不早了,赶紧睡。”“赵菁菁,地上冷。”霍长渊压着嗓子替自己争取合理享受权力。“强身健体磨练意志,男子汉怎么能怕冷!”这才八月初,糊弄谁呢他。“我虚啊……”赵菁菁一哽,没想到这人不要脸到这程度:“滚!”霍长渊腿上挨了一脚踹,正正好就被踹在地铺上,赵菁菁忙开溜上了床,一番惊心动魄在突兀的开门声中戛然而止。开门进来的张嬷嬷:“……”床上的赵菁菁和地铺上的霍长渊挂着一致茫然无辜表情:“……”八月初十,郾城的天隐隐有了入秋的迹象,夜里也没六七月里那么的闷热,照理从这往后到九十月里睡觉都很舒坦。可安园的两位主子却没觉得身子利爽,不仅身体不利爽,心还虚的很,虽是主人家的姿态坐在那儿,可都不敢看站在边上的张嬷嬷和李嬷嬷。尤其是她们二人痛心疾首看着他们时,心更虚了。“太皇太后用心良苦,找的傅太医给世子和世子妃配的药,老奴和张嬷嬷日日守着那炉子,生怕火候出现偏差对您们不好,半步都不敢离开,可世子和世子妃怎能骗老奴呢!”“太皇太后总念叨自己时日无多,不能再照看世子,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世子早日有子嗣,皇家之事,若是有了变数,世子您今后该如何,太皇太后这么多年待您的好,您可是要辜负?”霍长渊抬了抬头,对上两位嬷嬷的目光,感觉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不就是分榻睡了么……“世子和世子妃再年少,也已成亲半年有余,郾城之中不论说的是什么,太皇太后都护着您们,可您们万不该骗我们啊,这是要让太皇太后伤心,她老人家若是知道如此用心,世子和世子妃还分榻睡,该如何想?”“早前也是世子和世子妃自己说的,老奴守在屋里你们不习惯,这才去了厢房。哪里知道您们是用这法子来瞒骗我们,着实叫老奴心寒。”赵菁菁瞥了眼地铺,被训的胸闷无比,这又是用心良苦,又是欺瞒,又叫太皇太后伤心,一句句的压下来,让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照理说,这些话,老奴是没资格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