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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锦宸情面不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嗯?”张嘴却又失了声,不知要怎么说。跺一跺脚,锦虞索性撒泼:“我不管不管,就是先不走!”仿佛是有十分要紧的事儿要去做。锦虞随即拎起裙幅,着急忙慌地转身走:“想起些事,我先回去了!”身后那两人都顿了少顷。一眨眼,就见她踩着碎步跑出了老远。望着她纤柔的背影,那抹雪色渐渐远去。锦宸摇头笑了笑,这丫头,走得倒是挺快。回首正欲到书房去,视线滑过身侧那人的脸,锦宸无意多看了她两眼。察觉到他一瞬不瞬的凝视,那目光好似带着热度。幼浔心猛然跳颤了下,忙不迭垂下头,规矩站好:“殿下。”忽然发觉自己近日有些奇怪。锦宸故作淡然,负手原路返回,语气水波不兴:“嗯,走吧。”幼浔低着头,立马应喏,跟在他身后。*马车从四方馆一路回到承明宫。锦虞今日出来得早,这会儿又火急火燎地赶回来,都还未到池衍下朝的时辰。趁着那人没回来,锦虞悄悄召了元青和元佑,还有何军医,一同到了御书房。所有侍候在书房外的宫奴皆被屏退。殿门紧闭,四人在屋内待了许久,也不知在预谋着什么。总之在池衍下朝之前,他们才神情复杂地从御书房内出来。锦虞走在最前头,金边雪色的广袖里揣藏着一卷明黄的锦帛。步出廊檐到灼目的天光下。她回过身,微眯杏眸扫过后边的三人,“都记清楚没有,这事儿若办砸了,本公主唯你们是问!”陛下对九公主有多宠溺纵容,如今是无人不知。故而三人虽是面有难色,但她这么一警告,他们是想也没想,忙不迭点头,连连应声。面上依顺着,然而说罢,元青和何军医都暗中用手肘怼了怼中间的元佑,示意他说点什么。元佑被左右催促,踌躇须臾,只好低咳了声。嘴巴一咧,说道:“公主,其实……咱大可直接同将军说,没必要偷偷摸摸的。”随后立马“哈哈”一声,笑得发憨:“您的话,将军哪儿能不听呢!”锦虞沉思一瞬,很快便凝了眉。她倒也想直接说,可等那人交代好一切,怎么也得好些日,到时她万一被皇兄带回东陵去可就晚了。唇角一抿,锦虞明眸肃然生威:“我喜欢,我就要这么来。”她神情甚是肆意妄为,活脱脱一个不讲理的骄纵公主。话落,裙摆一扬,便拂袖快步而去。三人留在原地,面面想觑好几眼。饶是何军医这看惯世态的年纪。眼下也不由迟疑:“真的……要如此?”元佑认命一叹:“公主的话,还敢不从吗?”而元青挠挠头,两难道:“我们这是暗算将军,不合适吧……”何军医颔首表示同意。见他们如此,元佑最先想开。思路清晰地说道:“你们想啊,得罪公主,将军能放过咱们吗?肯定不能够啊!这一下招俩,还不如听了公主的,惹一个,总比惹两个划算,是吧?”冗长的静思之后,两人仿若突然醒悟。都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瞬间便释然了,于是再无心理负担,毫不心虚地去办公主吩咐的事。池衍下朝后,还未至用午膳的时辰。想着那小姑娘一大早去了四方馆,兴许没这么快回来,便先去了趟御书房。御书房檀香淡淡,静得只有翻页声。池衍在案前批这奏折,而元佑在他边上候着。似乎是纠结了好半天,元佑终于鼓起勇气。深吸一口,“咳……将军。”手中握笔,行书微顿,池衍侧瞥他一眼。被他这么可有可无地一凝。元佑立马就有点心虚了,但还是佯装镇定道:“那个……属下这不是婚期将近嘛,咳,所以想来请示将军……可否允属下回家几日?”那双修眸邃如深海,仿佛能将一切都看透。凝了他少顷,池衍若无其事回眸,继续落笔。慢条斯理道:“答应过给你办婚宴,安排人去将你未过门的妻子和家中亲眷接过来就是。”闻言,元佑默默拍了下自己脑门。看来今朝是要将自个儿的幸福搭赔进去了。也只得认栽,“嘿嘿,多谢将军,可属下还是想……先回趟家看看。”合上一本折子,搁到一边,又取过下一本。池衍随口言了句:“想去就去吧。”元佑步步为营,极为谨慎地试探道:“属下想今晚连夜赶回去,不如……将军给道手谕?”听了这话,池衍再次停了笔,看向他。眼神清清淡淡的,却是让元佑不禁打了个寒战。他的目光穿透力太强。方对上这一眼,元佑便马上反复思考,自己的语气有无露馅。就在元佑心惊胆战,生怕自己坏了事时。下一刻,却见那人什么都没说,从旁侧取过一张御纸,摊在眼前。池衍面不改色,行笔纡缓有致,最后盖落玺印。他动作一气呵成,从容得像是做了件极不经意的小事。元佑忍不住面露惊喜,忙伸出两手,将这允诺出宫城的手谕捧过来,嘴上也不忘接连溜须拍马。待他抑不住欢天喜地出殿后,御书房重归静谧。池衍独自在案前,垂眸似陷入幽思,不知在想什么。沉默坐了会儿,他取出一卷明黄锦帛,在案面铺展开来。池衍提笔,掠过墨砚润湿。纹龙袖袍行云流水般随着飞书浮动,笔迹横折间,尽是和他神情一般安定淡然。*当夜,承明宫寝殿。长案上一盏烛火静静燃着,池衍靠坐案前,手握一本兵书,颇为闲适。不多时,珠帘清灵碰响。锦虞从内室轻步走出。她刚沐浴过,只一身流云丝衣,身躯曼妙玲珑。如墨潋澈的长发倾散下来,滑落腰畔。虽不似白日钗鬓华衣,但如此反衬她琼光如玉,更诱人几分。锦虞拂开珠帘,顿足一瞬,才踏着锦毯,轻步款款走到那人身边。池衍闻声抬眸,含笑看着她。顺势伸手揽上她有致的腰肢,抱她侧坐到自己腿上。发觉小姑娘今夜甚是乖巧。方坐下,玉臂勾缠住他的颈,那温香软玉便主动靠过来。池衍隐约挑了下唇,低头埋入她发间,嗅了嗅。她沐浴过后,身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水气,清暖中散发着幽幽冶冶的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