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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真相,所以爹娘选择沉默,以为主犯已死,就算有几个心思不正、收受好处的,也该被打醒了。童心接下话,「还有第三点,爹爹工作很忙,平日很少待在府里,尤其是大白天,贼人怎就挑中今日出击?必定是父亲身边人透信,否则贼人哪那么容易就一箭双鵰,既伤弟弟也伤爹。」「明儿个我回府一趟,向祖父禀明事情经过,也进宫向皇帝说明情形,顺便请几天假,把这边的事完结后再回家。」黎育岷怀疑过,是不是皇帝野心太大,五成不够想要全吞,但这点怀疑禁不得推敲,票号之所以能发展成今日景况,童老爷的能力才是要项,一个不贪官、不贪权,又能替自己挣大笔银子的商人,皇帝保护都来不及了,怎还会去害他。「好,我嫁妆里有一件金丝软甲,明儿个回去,你让紫袖找出来给你穿上,你替童家出头,我担心那些人会把目光放在你身上,万事小心为上。」「现在才舍得拿出来?」他取笑她。「你是皇帝跟前红人,谁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可这回……那些人明知道爹爹已经封官还敢这样做,我只能做出两个推论——一,他们不惧皇权。二,他们担心父亲在皇帝眼中越来越重要便越难动手脚,所以先下手为强。「不怕后面那个,就怕前面那桩,我还在想,明天和爹爹商量,把童一、童二分派到你身旁,他们的武功高强,让他们跟着你办事我放心。」「童一、童二?」「对,他们以前跟着我到处跑,女子做生意嘛,总会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有他们跟着,爹爹才放心,你以为常胜将军真是讲我?错!是形容他们两面铜墙铁壁,他们把动歪脑筋的给修理得不敢吭半声。」「既然岳父手下有这一批人,你让岳父暗地把人调进府里。」「你心里已经有想法?」「不是我有想法,应该说岳父心中早有定见,只不过要把戏演得更逼真,所有人都得密切配合。」「我爹心中有定见?」「你想想,若今日那些人行事成功,岳父伤重而亡、弟弟被绑,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先用弟弟交换一大笔现银,然后……我已出嫁、娘是个没主意的,童府的生意将会由管事主持,待弟弟长大后,再将生意交到弟弟手里。天!你的意思是……背叛童府的是爹倚重的管事!」黎育岷定定看住她,忍不住赞她一声聪慧,要不是关心则乱,她根本不需要他的提点,就能推论出问题所在。「会是哪一个?陆管事、章管事、佟管事……」他们都是看着她长大,一路指导自己做生意窍门的长辈,童心和他们有着深厚的感情,无法想象谁会如此心狠。黎育岷接话,「如果我没猜错,岳父打算放出自己亡故、弟弟无恙的消息,好引恶徒上勾。接下来要安排的事很多,明天一大早我便回府,若是弟弟已经……我会把他带走,再寻个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进府顶替。「你与父亲商议好后,便放出消息,专心安排丧事,岳母不必出面,因为她伤心过度,受到严重惊吓,因此不让任何人接近孩子,你找两个忠心的嬷嬷守着岳母就是。我在外头会想办法探听,这段日子哪个管事曾经有不寻常的举止。」童心点头,这场戏得由他们夫妻来主演,一掌内、一主外,一个摆在明面上、一个隐藏幕后,两人合作无间方能成事。「你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吗?」童心问,她也有话要讲。「还没有。有件事,想先与你商量。」「你说。」「我想把我们第一个儿子过继给岳父、岳母,看见岳母伤心,我心有愧歉。」若他不娶走童心,若他不坚持童心不碰生意、不抛头露面,童府还能指望女儿。他的话像针,猛然锥进她胸口,一时间,她竟无法开口。说不出什么滋味,彷佛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全混在一块儿,她皱眉咬唇,紧紧盯住他的容颜,表情有说不出的精彩绝伦,不光是甜蜜快乐,她脸上还带着一点点涩、一点点酸,因为她知道,为了自己他做了多大的让步。黎府是官家,与商家结亲,已是污了名声,若再将儿子送进童府,背后不知道要受多少人的嘲笑讽剌,笑他为了钱什么都不顾。这还不是唯一的困难,黎府大房之所以过继育岷,便是因为大老爷子嗣艰难,而她已嫁进黎府半年,肚皮还没有动静,就算婆婆不说话,她心底何尝不焦急,可话已经放出去,她的嫁妆换得他不纳妾的承诺。若是公公婆婆知道他要让长子过继童府,岂不是把他给架在火上熬?「不可能的,公婆那边……」「长辈那边是我的责任,你不必担心,既然是我的承诺,我就一定做到。这几天有机会,你把我的想法透露给岳父、岳母知晓,先教他们安心,岳父身子骨强壮,定能够替童府培养出第二个出类拔萃的童心。」四目相望,无数的感动在眼底翻搅,他的笃定勾出她的激动泪水,她不是用眼泪示弱的女人,但此时此刻她无法压抑自己的感动,控制自己的激动。凭什么他这样待她,她并未真正为他做过什么,甚至还瞒着他去「做什么」,她顶多扮演他需要的女人,并不是真心当他想要的女人,可是,他这样待她,无条件、无交换、纯粹的对她好……翻过身,她紧紧抱住他的腰、投进他的怀抱,无数的歉意、无数的罪恶感、无数无数的感恩几乎将她淹没。怎么办?她彻底沦陷了,她无法自拔了,她喜欢他、爱上他,愿意无止境地妥协。品味轩不要了,天衣吾凤那边不做了,新计划停下,她要专心致志、勤奋努力地当他的娇妻,她要为他掌理后院、生儿育女,她要努力循规蹈矩当个高贵妇人,她要为他努力创造好名声,让他们的孩子抬头挺胸,走到哪里背后都带着一股强风。「谢谢,我会告诉爹娘。」她没有说很多话,但他感受到她的激动,黎育岷笑着轻拍她的背,问道:「好了,我的话说完,你想告诉我什么?」她摇头,有他的承诺,她的话就变得无知可笑。「没事。」「我讲过,夫妻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任何事情都不能欺瞒。」「算不上欺瞒,只是在你提出儿子过继童府后,我就没有必要说话了。」她微笑道。黎育帐脑子一转,三下两下便猜出她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