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言情小说 - 你似心火燎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其他人掉转方向。

乘船涉水,果然在江鹤繁指示的浅滩上找到何风晚。黑夜吞噬了天边最后一点夕阳的残烬,她蜷缩在一块避风的石头后,昏睡了过去,全身烫得厉害。

直升机很快降落,急救医生迅速检查她的生命体征,随后用担架将她抬上去,送往最近的医院。

何风晚睡了两天才退烧醒来。

睁眼一片朦胧,她想抬手揉揉,扎入手背的针头牵出轻微刺痛,视野顿时清明起来。

我这是……在医院?

环顾四周,从电视、电脑、助步器到各种监测仪器,一应俱全,依次入目。

海蓝色窗帘拉开半扇,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窗前的沙发和椅子都空着,单人病房里只有她一人。

大脑迟滞地运转,何风晚坐起来,懵然回忆着这是发生了什么。

随后门打开,江鹤繁和护士一同进来。

见她醒转,护士叫来医生读取仪器上的记录,对她仔细检查。一番忙碌后,护士温柔说着“晚上好”,取下了何风晚手背上的针头,对江鹤繁交代两句就出去了。

何风晚首先想起了真人秀,心急地问:“江鹤繁,那个节目怎么办?”

江鹤繁没说话,快速瞟她一眼,先把手里的保温餐盒放到沙发前的方桌上,然后单手提起背靠椅,坐到床前。他穿着剪裁合度的丹宁衬衫,环抱胳膊,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那天他心脏像坐过山车,上天入地兜游一周,信她一定活着,又无比害怕真的遇上意外。那样矛盾着,焦灼着,时时刻刻祈祷着,直至找到她。

这些她并不知晓的情绪全都沉淀在他眼中,散发滚沸的温度。他眼睛根本移不开,半点不由己地用视线将她贪婪描摹。

“哎哟,你说话嘛。”

何风晚倒是被盯得颇不自在,低头拨弄头发,上扫的目光觑见他衣领拼接的设计。

江鹤繁动动嘴,不知道说什么。

他心潮最澎湃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那时想着等她醒来要批评,要欢呼,要请支乐队弹唱庆祝,劫后余生值得动用一切浮夸的表达。

但眼下只觉得,她醒来的时候他也在,这就够了。

“我在这边的唐人街买到材料,刚才叫人炖了一锅当归鸡汤。”江鹤繁起身走到方桌边,打开保温餐盒,里面一层盛了米饭,底下是汤,冒着腾腾的热气,“你先过来吃一点。”

何风晚踌躇着,顶着一张红脸走去,安静地坐下。

因为她慢慢想起,在那块巨石上是如何夜叉一般歇斯底里地朝姜洲龄咆哮,那是连她自己都没见过的模样。

全都被他看到了。

为什么她每一次丢脸的样子,他都没有错过。

“要不你先去洗个手。”见她浑身不自在,江鹤繁替她开脱。

洗手是次要,何风晚往脸上拍凉水降温,再回来果然好了许多,顺从地接过他递来的餐具。

“节目组已经回到纽约了,按日程录制。”江鹤繁不想她连吃东西都不自在,费了半天劲才把眼睛转开,“姜洲龄和公主病都退出了真人秀,其他人继续。”

“啊?姜洲龄退出就没事啦?”何风晚急得呛了一口汤,咳了好一阵才顺过气,“她那时候想杀了我啊!”

“回国后,会对她起诉。”江鹤繁也想起何风晚整治姜洲龄的样子,像头发狂的狮子,忍不住抿唇笑了下,“她以后不可能继续当模特,或者进入演艺圈了。”

何风晚心中大石落地,瞧见他偷笑,没好气地嘟囔:“你是不是在嫌弃我太凶了?”

江鹤繁点头:“有一点。”

“你居然嫌弃我?”

“我是说有一点‘太凶了’。”

视线触到那张消瘦的脸,深陷的眼眶暴露他掩饰的憔悴,何风晚放下碗,毫无血色的嘴唇泛起一点莹亮的油光,“我……我不是经常那样,嗯,以后不那样了。”

“晚晚。”江鹤繁拉起她空出的那只手,握在掌心细细摩挲,声音笃定,“我不会再让你遇见那种事。”

作者有话要说:  解决~

第61章61.

这话叫何风晚有些愧疚。

并不是他的错啊,不管是被姜洲龄掳走,还是后来气力不济地跌入河中,跟江鹤繁都没有关系。于是也想温婉地回应他,保证以后不再轻易卷入危险。

可是一开口,后脑勺炸开的疼痛让她“嘶”地抽气。

何风晚痛苦地拿手按住,疼痛旋即消散,她喃喃:“怎么回事……”

“大概是在河里撞到头,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看她拧起眉毛,想要回床休息却又受不住鸡汤的诱惑,纠结一番最终臣服喝汤的模样,轻轻笑着,“你晚上早点睡,明天转到护理中心。”

“我还要住院?住多久?我彻底退出真人秀了吗?”喝下一半鸡汤,微咸的鲜香打开她的胃口,何风晚拾起筷子问。

江鹤繁同她打趣:“何小姐已经接受陪跑的命运,早点退出不好吗?”

“哎,你不懂。”何风晚长筷一挥。“既然知道是陪跑,就没那么紧张了。虽然有时候也想赢,但看别人更想赢的样子,特别好玩。”

后来顾不上聊天,她狼吞虎咽吃下小半碗米饭,气色较刚醒来时好看不少。见江鹤繁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起了些捉弄心思,凑近了问:“怎么?从我睁眼到现在,你就一直看我,难不成勾起你的保护欲啦?”

江鹤繁也支起胳膊靠来,两手捧着脸:“嗯。”

何风晚心里甚是得意,嘴上还满不在乎:“那么不放心,就用链条拴住我。”

“何小姐真是聪敏,猜到我的想法了。”

江鹤繁垂目,视线落在她鸡爪子似的手指上。

他想的当然不是真拿链条拴住她,而是结婚。

结婚有很多好处,但凡他享有的,她都理所当然地获得。而那些未知的风险,从此不再是她一人独担,他能理所当然地扛过。

但凭江鹤繁一以贯之的慎重,这样一时兴起的念头没有脱口而出。

当他坐在旁边心事重重地考虑,何风晚啃着鸡屁股,大剌剌地问:“少来了,栓住我又如何?江鹤繁,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哪天我真不在了,你会怎么办?”

“生不如死。”

他声音极轻,甫一出口就后悔,这么不吉利的问题亏她张嘴就来。

而何风晚没听清,一只耳朵偏过来:“啊?”

江鹤繁面色不善地张开五指,把她的脑袋拧转过去,厉声说:“以后别问这种事,吃饭就好好吃。”

“痛痛痛痛……”

何风晚佯装头痛,成功骗了他,等他匆忙撒手,又乐不可支地大笑。

她将鸡汤和米饭风卷残云般扫净,心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