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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该出现的人一直不出现,但不该出现的人却总是在她的周围招摇。一身红衣的玉晚蝉抱臂倚在游廊的雕花金漆柱上,看着苏菜菜形单影只,身边没有宫玖跟着,便不可自抑地掩嘴娇笑起来,娇媚的眸子盯着苏菜菜的脸,细着声音讥讽道:“这不是咱们阿玖的新宠苏采儿么,怎么,就这几天,阿玖就又玩腻了?”苏菜菜眨眼,望天叹道:“怎么大白天的,就有只蚊子嗡嗡嗡叫个不停……”“你!”玉晚蝉脸色一变,扬手便要掌掴苏菜菜。苏菜菜握住她的手腕,平静无波的眸子淡淡地看着她:“看来那天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嘛,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么?或者说,你已经活得腻味了想要急着趁早投胎?”苏菜菜绷着一张寡淡高人脸,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变得目中无人不可一世。实则心虚不已呐。只有她自个儿知道,如今的她寄居于纸人身上,法术修为都大不如从前,对付一个玉晚蝉着实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与玉晚蝉大动干戈在她面前丢了份,便只得故弄玄虚眼高于顶作世外高人状。玉晚蝉脸色一白,显然也是极为忌惮苏菜菜的修为。苏菜菜大慈大悲地松开手。玉晚蝉连忙缩回手,狠狠瞪了苏菜菜一眼。眸中墨色急聚,风雨欲来,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勾唇冷笑:“苏采儿!你狂妄不了多久的!我们走着瞧!哼!”说罢转身离开。放狠话听得多了,苏菜菜自然也就没有将玉晚蝉的话放在心上。待玉晚蝉的身影消失无踪之后,苏菜菜转过身,对着花丛后面几个鬼鬼祟祟的脑袋扬声说道:“我说你们,热闹都看够了,就出来吧……”十几只呆兮兮的纸人菜从花丛后面倏地冒出脑袋,见玉晚蝉真的走了,便欢欢喜喜围到苏菜菜身边,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的,噗噗噗溢满崇拜之情的粉红泡泡,小脸酡红,恳切地看着苏菜菜,仿佛在看一个顶顶了不起的天神。苏菜菜被她们热烈的目光瞅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你们躲在花丛后面做什么?”纸人菜愣住,眨了眨眼睛,泪花倏地就从眼眶里滚出来,委屈得不得了。这变脸的速度也忒快了些。苏菜菜傻眼,手慌脚乱安慰她们:“我说你们先别哭啊……”纸人菜就势攥住苏菜菜的袖口,热切地擦着眼泪。苏菜菜扁嘴,有些不高兴,这家伙还真当她的衣服是手绢呐?于是下意识从纸人菜的手里抽回自己的袖子,结果那厮攥得死紧,想必是使出吃奶的劲儿的,苏菜菜一时半会儿也拿她没辙,只得乖乖站在原地默不吭声地等她们哭完。纸人菜嘤嘤嘤哭了老半天,见苏菜菜也不来安慰自己,自觉无趣,便收了眼泪,眨了眨眼睛,神经兮兮地说:“苏儿,她总是打苏儿。”说罢,又仿佛提起伤心事似的,眼圈一红,嘴一瘪,意欲再哭。“这个先打住。”苏菜菜止住她们欲哭的动作,“你们是说,我回来后,玉晚蝉还在继续打你们?”也亏得苏菜菜聪慧,竟然听得懂这纸人菜到底在说什么。这头一个“苏儿”指的是她苏菜菜,后一个“苏儿”指的是纸人菜们,那个“她”指的便是玉晚蝉了。绕了半天,这几只纸人菜是来状告玉晚蝉的。纸人菜忙不迭点头,泪眼盈盈看着苏菜菜。苏菜菜皱眉,心想着:这玉晚蝉还真是死性不改,上次明明已经警告过她了,竟然这么快就又忘了教训欺负起纸人菜来,旋即想起方才玉晚蝉也是这么恶言相向对自己的,便了然。漂亮,任性。就是这样。“她除了大骂你们之外,还说了其他什么的没有?”苏菜菜问。纸人菜们纷纷告状,异常踊跃。纸人菜甲泪流满面:“她说总有一天要烧光我们!”啧啧,真可怜。苏菜菜满脸同情。纸人菜乙老泪纵横:“她说扔到莲池里淹死!”啧啧,真残忍。苏菜菜怜悯之极。纸人菜丙泪盈于睫:“她说千杀不会放过我们的,只待时机成熟,就让我们为苏儿陪葬……”“打住。”苏菜菜问道,“千杀是谁?”纸人菜们的哭声一顿,疑惑地望了望彼此,红着眼睛愣愣道:“苏儿也不知道!”纸人菜丁看了看左右,跃跃欲试的模样,深吸一口气,张嘴便要继续告状:“她说要把我们……”“好了好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吧。”苏菜菜连忙打断她,拍着胸脯保证,“有我在,你们不用怕她。”纸人菜丁被苏菜菜打断了发言,目露黯然之色。不能发言真的十分可惜。其他纸人菜们纷纷鼓掌欢呼,有几只胆肥的纸人菜甚至伸着手臂熊抱住苏菜菜,嘤嘤嘤不停地蹭着她的脑袋,眼睛满足地眯起,仿佛垂涎她已久了的模样。苏菜菜被那几只不知轻重的纸人菜抱得无法呼吸,使出吃奶的劲儿推开黏在身上的那几只巨型考拉,见她们嘴一瘪,伸着手臂,有再扑过来的趋势,苏菜菜脸色一变,连忙大声道:“你们再过来,我就生气了啊!”说罢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纸人菜们被苏菜菜唬住,站在原地不敢动,可怜巴巴地看着苏菜菜。苏菜菜整了整衣服,绷着脸问:“看到师父了没有?”“师父和苏儿去桃源亭了,”纸人菜磕磕巴巴说。“苏儿?”苏菜菜皱眉。纸人菜自己也有些晕,指了指自己,点头如捣蒜:“对,就是苏儿。”苏菜菜立马明白,宫玖那是和纸人菜去了桃源亭。指不定,还是和许多只纸人菜一道去了桃源亭。那场面脑补起来略邪恶,苏菜菜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了。她这个正主儿还没死呢,他倒是直接和替代品过起快乐的小日子了。完全不将她正宫的位置放在眼里。苏菜菜气势汹汹地跑到桃源亭准备抓jian。万万没想到。竟然会看到眼前这幅美满温馨的幸福景象。宫玖半卧在桃源亭的长椅上,艳丽的红袍从长椅上蜿蜒而下,青丝如瀑,红衣似血,偏生那人像是没有骨头的蛇似的,懒洋洋地卧着,单手支着下颔,凤眸微眯,噙着半丝薄媚艳光,漫不经心地袖手一抛,一个竹藤编织的镂空小球便朝着花丛中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