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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几时开始喜欢看的?」「啊?」她一怔,如实道:「其实也是来到沛国之后,才渐渐喜欢的。」「因为研习此曲,所以才渐渐喜欢的?」斯寰平问。「不错,」她颔首,「越是研习深了,就越懂得作者心思,也越发喜欢了……」从前,她只当这是yin词艳曲,看个新鲜刺激罢了,然而,如今她却不会这样想了。不能唱也要懂,要懂就要懂透彻,亲身练习是最好的了……对了,就是这样!想起他当日所说,那时她不曾细想,如今她才真切体会到他叫她学习唱曲的原因!若非催促她日日研习,她就没有自己的心得,那日在戏园里遇到斯寰平,也不能说出独特之语令他侧目,今日更作不出这一幅独特的画。阮七公子叫她习曲,并非真的指望她能唱得有多好,能凭自己的歌喉与众佳丽争艳,一开始他就另有打算。先前听他解释,她没往心里去,如今只觉得——他,真的好厉害。此刻,雁双翎的心思早已不在御花圔中,而是飞回了那座宁静详和的山庄,那开满凌霄花的庭院中,以及他的身旁。一进山庄,雁双翎便直奔阮七公子的书斋。通常,这个时候他一定会在书斋里饮茶休憩,或者处理庄中事务。然而,出乎意料的,他竟不在。「公子往凌霄阁去了。」守卫这么道。原来,他竟然在凌霄阁等她?这么晚了,除了那次带她去赏月虹,他从不曾在深夜去过她的凌霄阁,毕竟男女有别,她又是公主之尊,他从来不曾逾矩。可今天……是等着她第一时间去告诉他喜讯吧?惟有对她关心过甚,他才会如此的。一思及此,她的心里就甜滋滋的。雁双翎顿时觉得胸口怦然作响,活了这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在没有惊吓、没有恐慌的情状下心跳如鼓……她这是怎么了?她放慢脚步,缓缓踏入凌霄阁的院门,一眼便看到站在庭院中的他。他负手而立,仰头看着沿着墙壁垂坠而下的凌霄花,夜幕之下,橘黄色的花朵像星星一般,把藤蔓点缀成流淌的花瀑。「公子。」雁双翎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唤他。「公主回来了。」他回过身来,微微而笑,「在下要给公主道喜,听闻今日宫宴公主大出风头,把所有的名门千金都比下去了。」「董嬷嬷说的吧?」她知道,董嬷嬷先行回庄,想必已经把今日宫宴上所发生的事都告诉他了。「就算不必董嬷嬷说,我也另有人告知。」他的微笑中带有一抹神秘,彷佛对天下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所以……」她抿了抿唇,有些紧张的道:「公子是特意在此等我的?」虽然是明知故问,她却希望听到肯定的回答,如此,彷佛他在亲口告诉她,他待她格外与众不同……「等你?」他一怔,随后道:「哦,是该第一时间给公主道喜,不过在下深夜打扰,却是因为这些凌霄花。」凌霄花?他的答案让她大为意外,「凌霄花怎么了?」「像是生了虫子,」他有些懊恼道:「这花啊,一生了虫子就难治了,贵妃娘娘视这些花儿如命一般,我得瞒着她。」「我怎么没发现?」雁双翎凑近花叶看了看。他道:「几片叶子上有齿状的小洞,今日花匠瞧见了,特意来报了我,所以也顾不得打扰公主休息,便直奔这儿来了。在下逾礼「,还请公主见谅。」所以,不是为了她吗?是她误会了?她自作多情了?雁双翎霎时满心失落,像是整个人刚轻飘飘飞到了空中,却又砰地一声,重重摔了下来。这花儿比她更加珍贵吗?又或者,这只是他探视她的一个借口?雁双翎退到一旁,默不作声。其实,她很少为小事不高兴的,但此刻,她胸中隐隐动怒,居然嫉妒起一朵花——自从遇到了他,她就变得可笑起来。「公主给在下说说今日宫中的情形吧。」他看着她沉默的脸,却浑然不觉她的不快,继续兴致高昂的问。「公子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她冷冷答道。「听说公主作了一幅画,只有太子殿下一人看了。」他笑道:「到底画了什么?在下颇为好奇。」他还会好奇吗?会好奇是否代表他其实还是很关心她的?「也没什么,只是作了一幅杜丽娘的画像。」她轻声答道。「作仕女图颇费笔墨,在下却听闻公主不过几笔就落定了,还让太子殿下大为赞赏。」阮七不禁追问:「在下真的很好奇,公主到底是怎么画的?」「只是勾勒了女子的大致轮廓,而后……」说到这里,她才有些后怕,说来她当时也是出了一步险棋,「用朱丹的颜色描了女子的红唇与两行清泪。」那女子的身后,亦寥寥数笔,仅画了一朵牡丹。假如斯寰平不懂得欣赏,或者不喜此类古怪的画风,那她今日可要丢脸了,所幸,这世间还是有知音。「绝妙!」阮七顿了顿,随即拍手称赞道:「无须精工细描,一看便知是杜丽娘,倒更具巧思!」他真如此想吗?他也欣赏她吗?能得到他的赞赏,彷佛比当上太子妃还要令她兴奋,其实谁也不会知晓,她作画的那一刻,脑子里想的是他,最最希望的,便是能得到他的称赞。对,的确是为了他,并非斯寰平。呵,她这心思还真是古怪,明明为了当上太子妃而大费周折,临了,却似改变了初衷。阮七莞尔道:「看来我让公主练习唱曲并没有白费,若非那些唱段一字一句深入公主内心,恐怕公主也没有今日的灵感,公主如今明白了吧。」如他所料。他总是如此神机妙算。她有些不服气的说:「话虽如此,但假如今天太子没有提议让我作画,那岂不也白费了?」「无论太子提议让公主做什么,在下相信公主都能得到他的青睐。」阮七笃定道:「太子喜欢的不仅是,应该说,是一个可以与他有话聊的女子,公主熟识了此剧,无论是以歌舞还是以书画的形式,终究会与太子有共同话题,进而彼此熟识。这一点,在下可以确定,因为这是人之常情。」原来如此,他早就远远地看到了今天,并非他有什么神机妙算,只因他对人对事样样洞明。她得幸,能遇见他,能受到他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