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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却毫不畏惧,冷冷地回望着他们。半晌,他才慢慢说道:“我们父子之间的恩怨情仇,你们这些小角色如何懂得?若真想仔细算算这笔账,也该是我们父子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房中突然一声沉重的叹息声传来:“罢了,若谦。你叫他进来吧。”正是徐长易的声音。程若谦犹豫道:“可是师尊——”徐长易道:“无妨。”苏越得意地瞟了程若谦一眼,便举步走进房间。他这个时候自然没忘记拉着夏飞飞的手一起进去。门口的两名弟子要拦,程若谦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然后夏飞飞就再次看到了徐长易。这还是她第二次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打量这个人。不得不说,徐长易的容貌和气质都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完美的,宛如久而弥香的醇酒一般迷人。他身上彷佛汇聚了天底下所有男子容貌气质上的闪光点,却融合得那么恰到好处,令人丝毫没有突兀的感觉。夏飞飞就那么痴痴地望着他,就像望着梦中的天神那般,直到被苏越冷不丁推了一把,她从从这种痴傻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看什么看?”苏越难得以愠怒的口吻说话,眼神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在那一刻夏飞飞几乎都要以为他在吃醋,但是她却弄不明白,他吃醋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徐长易。苏越上前几步,挡在徐长易和夏飞飞面前,只留给夏飞飞一个后背。原本苏越身姿挺拔,背影也颇为勾人,但是既然见过了徐长易,苏越这种尚且青涩的货色便如湖泊之于大海,一下子黯然失色起来。“父亲,这是我在东明照影壁中结识的女子,希望你成全我们。”苏越说道,他突然端端正正地朝着徐长易跪下了。徐长易的心神一阵恍惚,他彷佛看到许多年前,自己的大弟子吴子成,那个被自己托付了最后全部情感的吴子成端端正正地跪在自己面前,冲他语无伦次地说道:“师父,是我对不住你。是,都是我的错。我在东明照影壁中结识了一个女子,她是妖族,可是我再也离不开她了。”苏越见徐长易脸上终于露出了不同的神色,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惊喜,继续大声说道:“虽然飞飞她名声不是很好,身边又有一大群侍君,可儿子既然已经认定了她,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给她当侍君,随她去了。还望父亲成全,能够出席她的纳侍酒宴。”苏越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一遍遍冲击着徐长易的耳膜,但是徐长易却早已经听不见任何话了。恍惚之中,吴子成那风华正茂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地在他面前跪下去,徐长易眼前全是吴子成的各种表情:他愧疚地说:“对不起,是我负了你。都是我的错。我接到了那份信,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他痛苦地说:“我知道人和妖魔势不两立,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他绝望地说:“要不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对整个蛮荒界都有了交代。”然而他的这句话却成为压倒徐长易的最后的稻草:“我罪该万死,我先斩后奏。其实……其实我和她已有肌肤之亲,她……她已经为我生了一个女儿。对,我怕你生气,所以瞒了你足足一年……”当时,徐长易终究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气,将他一脚踢翻在地。可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法子可想。吴子成在徐长易门前整整跪了三天三夜,徐长易本想杀了他,最后却还是放了他。“你毕竟是我的大弟子,一向受我器重。若是杀了你,整个宗门会怎么想。何况,这件事情是越儿的错。是他模仿我笔迹,偷盗我印信,篡改掌门命令在前。”徐长易冷冷说道,“所以,我不会杀你。但是这件事情,你最好能捂得严严实实!”从此,吴子成便彻底淡出众人的视线,再没有人认为他会成为下一任掌门人;而喻筱敏成为无名剑宗的内门弟子,受尽纵容溺爱,却始终没有学到师门绝学;徐长易则开始深居简出,命二弟子君不同全面接手宗门事务。转眼之间,十几年过去了。徐长易被苏越秘密关押,而无名剑宗也终于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朦胧之中,徐长易依稀看到苏越的唇边挂着微笑,嘴巴一张一合,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彷佛在幸灾乐祸,又彷佛理直气壮,他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冤孽!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一缕黑血从徐长易唇边沁出,他就此昏了过去。苏越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他设想过无数次可能发生的场景,甚至想过徐长易可能会提剑杀了他,却从未料到,眼前这般情景。在他的心目中,徐长易是百毒不侵、经历任何风浪都会面不改色的强力人物,却从未料到他会被自己激怒至此。夏飞飞的反应却远比他迅速。她见徐长易昏倒,似乎有从座上跌下的趋势,忙一把抱住他,轻轻放置在床上。徐长易的身体轻的吓人,和他的体型全然不符。夏飞飞很自然地伸出手,去探徐长易的脉搏,突然间就被苏越狠狠地推开。“不准你碰他!”苏越恶狠狠地说道,“他只能属于我母亲一个人!”夏飞飞愕然,随即冷笑道:“他当日破开你的束缚,从乱石山逃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受了暗伤。后来据说又和妖族的高手对拼了一记,已经是强弩之末。记得当日我想借他之手挡住苏澈追杀,当时就发现他身体虚弱得不像话,只是虚张声势而已,所以才邀请无名剑宗一干人等来乌云盘做客。若不是他无力再战,当日又怎会放场上残余的妖族逃逸?若不是他急于调理伤势,以他堂堂掌门人的身份,怎么会屈尊来我的地盘上做客?前几日听说沈墨走火入魔生了病,以他对沈墨之重视,想必不顾自身安危,又给沈墨渡了些修为。他本已经受不得任何刺激,你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所以……”苏越目瞪口呆,然而夏飞飞的分析有理有据,哪怕他怒火中烧,也不得不承认夏飞飞所说,是事实的可能性很大。“那你为什么不早些提醒我?”苏越气急败坏地吼道。“因为,因为我也是刚刚想到而已。”夏飞飞回答。苏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副快要窒息的样子,他声音突然间就变得有些嘶哑了。他嘶哑着声音说:“我现在心乱如麻,状态不佳。求求你,求求你为我父亲渡些修为,再探查下他的身体,看我究竟应该炼什么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