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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昂然道:“只要是为我无名剑宗好,杜明自然晓得轻重。只是我尚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苏师兄为何言之凿凿,定要说大师兄勾结妖魔?”苏越叹了一口气道:“是与不是,我说了不算。是青玄山的人查出来的。他们暗地里告诉我,若非自行了断,必然要兴师问罪,在我无名剑宗大动干戈。到了那时候,我便是想保诸位师弟师侄,却也保不住了。”陈玄真心念微动:“可是她亲口所说?有双修道侣如此,夫复何求?”苏越神色不变,无悲无喜,摇头说道:“不是她,而是他。”他这样的话,如同打哑谜一般。但是屋子里的几个人,脸色突然都变了。显然,他们都知道说的是谁。杜邀月率先说道:“他可真是嚣张霸道!将你赶到无名剑宗来,他还不满意吗?”无名剑宗,原本就是青玄山的旁系门派,同为昆仑仙境御下。苏越道:“二十年前,我和他同为金丹。论修为,我强过他,却照样被他轻描淡写一句话,贬谪到这里。二十年后,他已经晋阶元婴,我仍然是金丹期。他既然这般告诫我,我怎敢不郑重其事对待?”杜明冷笑道:“这般说来,苏师兄要将大师兄、二师兄一网打尽,连喻筱敏那可怜的小姑娘都不放过,不是为了权势私心,竟是为了我无名剑宗的未来着想了?”陈玄真忙拉了拉他衣袖,在旁说道:“正是。昔年天绝剑法失传,群敌虎视眈眈,我宗掌门当机立断,包羞忍耻,恳请昆仑仙境庇佑,方保住我宗门一脉延续至今。如今苏师兄壮士断腕,大义灭亲,亦是如此。”“大义灭亲?”杜明又冷笑了一声道,“若是苏师兄能将他灭了,我便服你。”苏越不假思索回答道:“我倒是想灭了他,只怕给你惹来杀身之祸。”杜明冷哼一声,不再多说话。苏越慢慢理了理衣服,从床上爬起来。虽然他没什么大不妥之处,杜邀月还是忍不住微微红了脸,侧过头去。苏越是第一次这般没风度地在女子面前当面理衣服,但是如今,他却也顾不得了。他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引得三人好奇的注视。苏越长叹一声,一面若无其事地将房门口的一朵桃花捡起来,揉了个粉碎,一面说道:“事情还要从二十年前,大师兄只身仗剑探东明照影壁说起……”夏飞飞耳中的声音便从此中断了。她有些遗憾地将那个简陋的桃花传音铃丢了开来,自顾自向自己的小院走去。心中却不由得想着,二十年前,在东明照影壁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一向自诩名门正道的青玄山非要对无名剑宗的大师兄斩尽杀绝不可?她前世曾经是化神期的修士,在蛮荒境中也是排名前百的存在。这东明照影壁的赫赫威名,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传说这是东明界唯一的界宝,是当年云梦仙子飞升之时,留下的宝贝。东明照影壁仿照上界的山河社稷图炼制。壁中自成世界,凡修者进入,对心境有莫大的好处,但也有莫大的风险。进入东明照影壁的人,出来之后,有人一夜悟道,修为大幅度提升,也有人堕入魔道,从此疯狂杀戮不能自拔。看来,自己所料分毫不差,这无名剑宗,果然要有一场大清洗啊!夏飞飞心中暗自忖道,打开了自己小院的禁制。她本来和沈墨比邻而居。但是院子长久无人打理,居然角落里挂满了蜘蛛网,床上满是灰尘。“不就是因为没用避尘符的缘故吗?如今jiejie也是凝脉期了,改天炼上一打!”她自言自语道,随手寻到日常打坐的蒲团,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合身坐在蒲团上,一歪头,瞬间已经香甜入梦。苏越支走杜明、杜邀月两人之后,使眼色要陈玄真留下来,踌躇再三,拉住陈玄真看他身下那处:“陈师弟,你经验丰富,青楼楚馆也去过了不少。你且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起初如刀割般难受,现如今好了许多,但是走路之时,衣物摩挲,仍然不免刺痛难忍。”陈玄真见惯苏越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很是诚惶诚恐。他伸长了脖子凑到跟前,将苏越那处又弹又摸又捏,观赏把玩了一番。苏越起初尚强行忍耐,后来实在忍无可忍,劈手赏给他一个耳光。陈玄真这才大梦初醒,捂住脸,喃喃说道:“这个我倒是听人说过,似乎是中了什么‘戏凤绝户手’,听说是媚宗的不密之传,是众妙门的妖女们用来对付她们同门师兄弟的招数。”“众妙门?”苏越脸色更黑了。“是的。师兄不必担心,据说众妙门的招数神妙异常,只要师兄清心寡欲一个月,此后便不药而愈,床榻之间,生龙活虎,一如往日。”陈玄真道。“众妙门是不是还有一种招数,在那里踢上一脚,便可使修者突觉肾气有亏,安分数日?”苏越若有所思,问道。“正是!这招名叫游龙无影脚!”陈玄真眼睛放光,说道,“师兄怎地知道?难道师兄也是同道中人?”被苏越白了一眼,吓得不敢再说了。97青玄山使者此后的日子里,整个无名剑宗陷入一种奇诡的氛围中。先是一向在西陵界驻扎的陈玄真撤了回来,一向爱财如命的陈师叔竟然不顾蒸蒸日上的生意,着实令人惊叹。紧接着,宗门中莫名其妙有人失踪,时不时有人因为叛逃被当场诛杀。然后,二代弟子君不同门下最受宠爱的女弟子喻筱敏被徐庆暗算,用禁灵符封住之后扭送到苏越面前。喻筱敏双目含泪,破口大骂,徐庆却视若无睹。最后,唇亡齿寒之下,二代大师兄吴子成手下的几位内门弟子以及其派系的外门弟子奋起反攻,却被陈玄真和杜邀月名下势力联手镇压。吴子成的大弟子身负重伤,至吴子成闭关之所呼告哀嚎,却看见断龙石洞开,苏越白衣胜雪,手持宝剑立在吴子成身后,冲他淡然微笑。而吴子成面带憔悴,须发皆白,显然已经束手待缚。整个动乱的全部过程里,无名剑宗所谓的掌门师尊都没有出面。无名剑宗人人自危,甚至有传闻说连掌门师尊都已经被苏越软禁。对于这种说法,苏越连辩解都懒得辩解。苏越每天要过问的事情很多,譬如说整个天剑山的布防,譬如说各司各殿弟子的轮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