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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的惊喜万分,犹豫了好一阵子,毕竟不敢得罪两位来头颇大的妖妇,毕恭毕敬说道:“小的不敢欺瞒仙子,这奴隶已经跟过五六任主人了。”那女人道:“这个从他脸颊上的刺青便可看出。不消你多讲。”管事的又道:“这奴隶售价便宜,若是仙子肯买,小的自然万分感激。只是这奴隶先前跟过的主人无一例外全部横死,可见他是不祥之人,仙子花容月貌,前程似锦,还望三思海涵。”另一位被称为jiejie的女人闻言笑道:“meimei,你看,这可不是jiejie不给你面子,是这家伙扫兴。咱们在蛮荒境中行走,原本就结下不少仇怨,更该讨个好口彩,何必为了一个小子的归属权,铤而走险呢?我看meimei也并不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那自称meimei的女人便叹了口气:“jiejie是不知我修行的功法,华光体质与我相合,元阳可为我所用,助我突破瓶颈。试问大道三千,谁不是铤而走险,争夺那一线生机呢?他纵不祥,还能不祥过我吗?我从小命硬,天煞孤星,我怕过谁吗?jiejie既然已经划下道来,千万莫要变卦,华光那小子,你可得给我留着呀!”说罢,再不赘言,将楚阳买下。楚阳从此被送到一个名叫逍遥窟的地方,再也见不得外人。他每天住在逍遥窟中的一个名叫西风谷的偏僻小院里,看着外面时不时有英俊潇洒的白衣公子和美貌婀娜的纱衣少女说说笑笑着经过,他竟被视为空气一般。楚阳也不在意,他已经习惯了寂寞和冷落。他在小院子里搜寻一遍,寻到一些清水灵谷,开始自己烧火做饭。灵谷中蕴藏着少量的灵气,可以助涨修为。然而在逍遥窟中,却是这般随意乱放,可见逍遥窟着实是个富裕的地方,至少,这里容得下自己这种不祥之人。然而再能容人的地方,也是会有例外的。楚阳入住西风谷的第三天,一个衣衫褴褛的美貌少女赤足逃了进来,流着泪求他收留。楚阳发现少女手臂上的鞭痕,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幼时被主人鞭打的情景。他自然没有拒绝。“我叫夏飞飞,你叫什么?”少女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侧着头问他。楚阳犹豫了一下。他从小便被视为奴隶看待,无论是在人贩子那里,还是在主人那里,都只有代号,没有名字。然而他依稀记得,曾经有女子温柔地唤他“阳阳”,记忆中,荒野里总有一面绣着“楚”字的黑色大旗在风中飘荡。“楚阳,我叫楚阳。”从那天起,楚阳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少女夏飞飞开始哀婉地诉说着自己的身世,如何被舅舅一家所不容,如何逃出山寨,如何被人贩子倒卖,如何来到这逍遥窟中。她又说起逍遥窟中的老女人如何如何放荡风流,如何如何善妒,自己不过是和侍奉她的美貌郎君偶然调笑了几句,便被她用鞭子抽打,实在禁不住了,才逃了出来。少女给楚阳看自己身上红色的鞭痕,一条条鞭痕高高凸起,在雪白皮肤的映衬下格外触目惊心。“别难过了。她是嫉妒,她在嫉妒你比她更美。”楚阳平日里从来不声不响,然而鬼使神差的,他竟突然说出这种安慰和讨好女人的话。少女的眼睛立即亮了,璀璨夺目如水晶。楚阳开始并不是没有疑虑的,然而很快的,便有乱糟糟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可曾看到一个少女没有?她得罪了仙子,若是捉到她,交与仙子,必有重赏!”少女清婉惊惶的眼神彷佛初生的幼鹿一般。“不要出卖我。”她说。楚阳心中立即激起一股要保护她的欲望。“你放心。”他说。结果他把她藏在柴房里,那群凶神恶煞的人将主屋翻个底朝天,悻悻离开了。那天晚上,夏飞飞开始发烧,她整夜整夜地说胡话,她躺在他的怀里,像一个胡搅蛮缠的小孩子那般撒着娇。楚阳怕她冷了,所以抱她入怀,又怕她烧坏了脑子,用毛巾一遍一遍擦拭她的额头,给她降温。第二天晚上,楚阳从主屋缝隙里寻到一瓶药,被夏飞飞看到,说那对疗伤有奇效。所以少女衣衫尽解,俯在床上,他神情专注,一点一点给她涂着药,偶尔力道用重了,她便会咬着嘴唇,一副我很痛却倔强忍着不出声的模样。第三天晚上,楚阳将整张床让给夏飞飞,自己到柴房去睡觉,任夏飞飞怎么撒娇都不为所动。对情^事从来没有概念的他突然开始注重男女大防。第四日,夏飞飞说身上的鞭痕已经全部褪去了,兴奋地要脱衣服给他看,楚阳慌忙红着脸回避。夏飞飞便扑哧一笑,极其温柔地注视着楚阳的脸。楚阳大窘,低下头去,闷声说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奴隶。我的半张脸都被刺满了字。”夏飞飞却用手指抚摸着楚阳刺满字的那张脸,轻声问道:“痛吗?你被刺字的时候,脸上一定很痛,心中一定也很痛吧?”一股酸涩的感觉立即将楚阳的整个胸腔填满。夏飞飞又说:“奴隶又有什么要紧?只要心不被奴役就可以了。在我看来,你比逍遥窟里的任何男子,都要高贵得多。”夏飞飞紧紧握住楚阳的手,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可是,我们非得先逃出逍遥窟才行。”夏飞飞自言在逍遥窟待了很多年,知道一条逃亡路线。然后,他们开始计划着逃走。起初计划是很顺利的,他们挑了一个深夜出逃,一路上按照夏飞飞所说的路径,果然没有遇到一个人。但是当打开最后一个地道出口的时候,突然间光亮大盛,两人才发现居然置身逍遥窟大殿之上,身旁密密麻麻站着许多人,有白衣郎君,也有纱衣侍女,还有许多凶神恶煞拿着武器的打手。大殿宝座上,端坐着一个面容美艳的宫装丽人,粉面含煞,笑盈盈地说道:“好胆!你们两个竟然敢叛逃吗?”楚阳这个时候还记得把夏飞飞护在身后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胁迫她的,你们莫要怪罪她。”宫装丽人便笑了:“傻小子,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顾自己安危,为他人求情吗?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她?”夏飞飞这时便在楚阳身后惊慌失措地说道:“遭了,仙子善妒,她定然以为是我在勾引你,我是会被乱棍打死的!”于是楚阳挺直了腰身:“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