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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都脱下来,让大家搜一搜?”胡兴拳头紧紧握住,又慢慢松开。他一咬牙,将上衣脱了下来。少年细腻而白皙的上身暴露在阳光下,平坦的胸膛、流畅而不失优美的腰线完全呈现在众人面前。旁边有人果然大模大样过来搜查,先将他衣服抖了几抖,只抖出来几颗元珠,又凑到他身前,冲他身下乱摸,时不时摸到不该摸的地方,伸过手去试探几把,嘿然笑道:“哟,穷小子本钱还是有的嘛!”胡兴脖子上青筋崩现,死死咬住牙关,黑着脸一言不发。旁边又有人起哄道:“他是二转蛊修,空窍中有个把储物的蛊,再正常不过了,不但要搜身,还要看看他空窍中到底有什么蛊!”胡兴终于色变。蛊修空窍,是最为隐秘的地方,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示人的所在。又有人在旁说:“这不是那胡小子吗?我认得他,他穷的叮当响,浑身上下,除了月光蛊,怕是没有一只蛊虫了吧。就凭他,也买的起储物蛊?”先前那人便说:“有没有是一回事,但按照规矩,是一定要搜的,否则大家怎会心服口服?”那面目焦黑的伙计冲胡兴幽幽一叹道:“哥们儿,你也听到了啊。不是我不帮你,否则以后我们这里不要做生意了。”胡兴脸色惨白,慢慢穿上了衣服。周围的一群人他大都知道,有的是凡人,有的是丁类资质的废柴,他向来是瞧不起他们的。然而,他现在却被这群他原本看不起的人,围攻得快透不过气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他现在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胡兴拼命想挺直脊梁,但在千夫所指之下竟有些头晕眼花、摇摇欲坠的感觉。他不愿向众人暴露他的空窍,尽管那里没什么稀罕的东西。但是,此情此景,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才好,如何去做才好。夏飞飞遥遥看着被人围攻的胡兴,就如同看到自己的曾经一般。她叹了口气,推开众人,走上前去,问道:“你们都言之凿凿说你们亲眼看见了,那么你们倒说说看,他到底拿了店里的什么东西啊!”众人纷纷起哄道:“他拿了十块石头!”“五个玉简!”“还有一袋大米!”“一竹筒盐!”夏飞飞含着笑,向那伙计买了一份纸笔,将众人所列之物一五一十写了下来,又问大家道:“就这些?再没人看见他拿了别的东西了?”“再没有了。”众人纷纷说。其实夏飞飞所列的单子已经很长了,这些陷害胡兴的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任谁都知道,胡兴不可能有储物蛊,就算偷东西,也最多不过拿两三件而已,如何藏得了这许多?“那好吧。这样算起来一共是七十六颗元珠。就算按照偷一罚十计算,我便赔给店家这么多吧。不用找了。”一边说着,一边将八块下品元石扔到桌面上来。一时之间整个场面静极了。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再说不出话来。“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夏飞飞笑着问,那杂货店伙计呆呆地点了点头。夏飞飞用力拽着胡兴走出人群,人群也默默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不知道在山道上走了多久,胡兴突然开口说道:“我没有偷!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偷!”夏飞飞点点头,抱臂审视着他:“我自然知道你没有偷。可是你头脑不大灵光,得罪了人,还指望人家给你公道不成?我若不出面,你怎么办?真个要让那群蠢人看你的空窍元海?”胡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问道:“夏飞飞,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原来,夏飞飞在学堂中成绩既好,容貌又美,连这孤傲冷淡的胡兴都认得她。夏飞飞倒笑了:“你错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我也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说罢,不再理他,自顾自向前走去。眼看天色已经不早了,理应到精舍之中修炼,熟悉一下无痕蛊的用法,明日好去荆棘岭,寻找那只传说中的野生蛊虫。“那八块元石,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胡兴在夏飞飞背后大声说道。“不必了。”夏飞飞的声音远远传来。只见她的身影在竹林之间穿梭,很快就不见了。胡兴痴痴地望着竹林,发了好一阵子呆,终于握了握拳头,无声地离去。当天晚上,周财海找到夏飞飞,就要兴师问罪:“听说你今天在育蛊室里买了一只风痕蛊?还在杂货店为个不相干的小子拍出八块元石?”夏飞飞轻笑:“舅舅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周财海一脸怒色:“你哪里来那么多元石?难不成是偷家里的?”夏飞飞嗤笑道:“舅母掌家,舅舅掌财,难道还不知道家里的元石少了没有?飞飞又怎么会拿舅舅的钱做人情?这自然是表哥许多年攒下来的。他舍不得用,便便宜了我。”周财海气的头痛:“周瑾这个傻小子,这个傻小子气死我了!他一共给你多少元石?”夏飞飞故作委屈道:“也就这么几块了,今儿已经全花完了。”周财海rou痛:“花别人的钱,你倒大方得很。”见夏飞飞低头只不说话,自有一种楚楚可怜的神态,不觉色心大起,试探着问道:“飞飞啊,舅舅待你,自是无话可说。你可要心疼舅舅啊。不若,我今晚上歇在这里?”夏飞飞故作慌张道:“舅舅!那怎么能行?那次不过是舅舅帮我,怎地就又来了?舅舅,我可是你的亲外甥女啊!”周财海色心既起,哪里还顾得了这许多,怫然不悦道:“你这时又装作三贞九烈做甚?若不是舅舅帮你,你早去伺候蛊神娘娘了。说是做圣女,其实,嘿,那勾当和烟花女子也是差不多的。若是惹恼了舅舅,哈,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后果的。嗯?”夏飞飞不慌不忙笑道:“舅舅既这么说,飞飞原该留舅舅住下才是。只是据我所知,周瑾表哥今天晚上,便要冲击一转天阶了吧?这也算是修行路上的关卡了。最好有高阶修士在一旁护法才好。舅舅真个放心吗?”周财海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这件事情。他虽然色迷心窍,却也知道分寸,跺了跺脚,便离去了。留下夏飞飞一个人在精舍之中,坐在月光下托着腮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