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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穆景和就带着人过来,这几日每每到用膳的点上,他就会送饭过来。就算本来就有专人过来的,他还是锲而不舍的每天都来,而从一开始别的不自在到现在都已经习惯了。只不过是因为她并不在乎穆景和这个人罢,毕竟他的杀伤力实在不够她看在眼里的,和薛染一流比起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而且就算她现在再遇到这个天生的凶神克星,也绝对不会像以前一样再发抖害怕。“容meimei,我今儿已同嬷嬷说过此事了,她说往后里再不敢说这等胡话了,你便放心罢。”穆景和在饭桌上提起下午这事,本来她早不放在心上了,但见穆景和似乎很在意她的想法,她放下筷子笑道:“没事儿,穆哥哥,那些话我不会听进去的。”“那就好。”“恩。”她轻轻应了声,而这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有些奇怪地朝门外看去,只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夫人,小少爷就在里头了。”她心一动,心想,那老嬷嬷瞧着她的眼神就不像是个能善罢甘休的人,虽说是怕她,但若是端出陶氏来,也是有不小的震慑力。这一顿饭,恐怕是吃不安生了。心里如此想着,人已经走到门口。穆景和见到陶氏,立刻就从座椅上起来,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先转头快速地看了一眼她,然后马上冲上钱来,在陶氏刚刚踏出一步的时候,大声叫道:“母亲!母亲您怎么来了……”一脸讪笑的尴尬面相。她就只安静地坐着,手放在大腿上,默然地瞧着门口这一切。陶氏许察觉到她在看自己,本就是夹杂着怒火而来,在看她竟敢拿眼直直地盯着自己瞧,更是怒不可遏。虽说她并不想和一个小女孩子计较,但自从三年前她入了庄,陵天和她的儿子就全一门心思地向着她。她能理解陵天是因为兄弟情谊才会收留她做了养女,但是她的儿子,她最宝贝最疼爱的儿子,自她来了后就和入魔似的天天往她的院子里跑。之后受了她的限制才改成隔几日才能同她去顽,还因此和她大吵一架,把她气得都快炸了肺。而这回她从后花园的阶梯上跌下去后,景和就失了魂般一天天守着床头,足足守了一个多月,就连她让他和王家的嫡长女去见个面都死活不愿,把她这个脸子下的,都不敢去见王家的人了。而这回,他竟犯傻去滚阶梯,滚得满身是伤,看得她好不心疼的同时更是恨得不行。若说往先她容忍这祸端在庄上呆着是因为没出什么大事儿,但这回,她决不能继续纵容下去了!她瞧着他这没出息的儿子,怕到时候就她一句话让他去死,说不准都不会说一句就真那么做了!那她生这儿子还有什么用!趁着陵天这几日都在庄外,她必须要除掉这妖孽才行,万万不能让她再继续祸害人了!这般想着,眼神霎时变得狠戾里起来,直接一手辉开穆景和,怒喝道:“不成器的东西!就为了这么个祸端把自己伤成这样,你等你父亲回来该怎么看你!这事儿若传去,外头人不知该怎么笑话你!”“容meimei不是祸端!母亲怎么能和下人一样胡说!”穆景见陶氏发了大火这般谩骂他的心头rou,也像被点燃了,长久以来的怨气也在此刻爆发,“母亲!你难道就真的这么容不下靖容吗?我这样都是自愿的,和容meimei没有半点干系!你怎么能把这事儿怨怪在容meimei身上,这样也未免太不讲道理了!”穆景和到后头直接就是吼了,一叠声的怨恨,只戳人心头上。她皱眉地注意着陶氏的脸色,看她气得胸口大幅度的吸气,再往上看她脸上满是怒容,一看就是马上也要爆发的样子。而她竟觉得这出戏离她很远,她就只不过是个局外人,瞧着这棋局里的人生百态,很是悠闲无谓。她深深觉得自己的功力又上进了。“逆子!”陶氏见他竟敢当着这小妖孽的面前直接驳了她的话,简直大怒,没稳住身子气得往后仰头,随后大喝一声,“嬷嬷!你把镇在老祖宗那儿的剑拿来,今日,我就要替老祖宗好好教训这个不顾孝道的畜生!”“母亲!”穆景和一声惊叫。而在这千钧一发间,她仍旧静静坐着,目光在他二人间来往巡视一番后,慢吞吞地为这画面配词,宅斗戏码火爆上演,日子仍旧忧伤进行。最终断言:继续蛋疼。作者有话要说:同样蛋疼着!☆、第42章V章场面那叫一个异常凌乱,然分明是祸首的小人儿却端坐在椅上,眼神里淡静冷漠,像是这一切都未曾入她眼底。许是陶氏天灵突开,余光一个不慎瞄到这头,瞧见她这副天王老子来了我依然入定的模样,加之长久来的不满,立刻就将战火绵延到她身上,三两下绕过跪地的穆景和身边就已来到她跟前,扬起手就喝道,“都是你这祸端害了我儿,”“陶伯母,虽我父母尸骨已寒,但您今日如此待我,恐怕小女双亲亡灵未安,临夜是要来寻您的。”她一口稚气未褪的嗓子慢吞吞地说着,大眼抬起注视陶氏,明媚亮丽的神采下深藏一抹暗光,像是掩于盾牌下的利刃,猛地就刺入陶氏胸口。陶氏心底一惊,像是冷不丁被人袭击,脚后跟下意识退了一步,心有余悸地用手按在胸口,转念却又想到自己今儿来是兴师问罪的,怎么此刻却被个八岁小女娃给吓到了?心里一股股的火立马就蹿上来,陶氏挺起胸,从喉咙里逼出一声冷笑,疾声厉色道:“往先就是念在你死去的双亲面子上才留你至今,可今儿倒好,你把景和害成这般,还有脸面留在长剑山庄吗!”她摆出一副极其无辜的姿态,又无措地看了眼穆景和,眼里霎间就盈满泪花,像一株娇艳花朵儿即将凋零。再转过脖子,她浑身簇簇发抖,极为害怕恐惧的样子。“容儿不知道做了什么让陶伯母这样发怒,也不知为何穆哥哥会伤成这样……”她好似立即就会发出嘤嘤的哭泣声,但始终噙着泪花,只哽咽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来,“陶伯母、要、要是、不喜欢容儿,那、那容儿这就走……穆哥哥,再见……”话罢,她从椅上站起来,尽管这身子已养了近半月,金贵药材使劲得补着,早就没这么虚弱,但此刻却薄若蝉翼般,脆弱得一碰即碎。若说穆景和起初面对陶氏还有些顾忌,可当目光触及到她满眼泪色凝望着自己时,心像是被一双手紧紧抓住,所有顾虑一下就全抛开了!“不行——母亲您不能这样!容meimei才多大,你让她怎么在外头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