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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他自从懂事就开始习武,竟然比不过她……锦瑟在他头顶冷冷地笑:“长风,武功不是用来炫耀的,更不是用来顽皮的。它的用处是自保和取命!我不用它,是因为没有必要,你知道了吗?”锦瑟单手一推,长风便忽的软在一边,良久,垂着头颓废道:“我学了好久,竟然这样差劲……”锦瑟嗤笑一声:“你学了好久?玩玩闹闹地学?磕着不行、绊着不行,这是学武?算了吧,长风,你那是耍花枪!”她坐回去,手肘撑着桌面,悠闲道:“把衣服脱了,站到我面前来。”贰拾肆于是脱衣服,好不容易系上的纽扣,再一颗一颗解开。在好整以暇的目光中,笨拙脱掉外衫、短靴、长裤、里衣……直到一=丝不=挂。走过去,站在衣着整齐、怡然自得的女子面前,无地自容。女子斜睨着眉眼自上而下扫了一遍,仿佛验货般的淡然冷感,叫人越发难过。呼吸困难……委屈、不解、心痛。你还是我认识的锦瑟吗?那个笨拙、木讷、会脸红的女子,她真的曾经存在过吗?漂亮高傲的女人呷了一口茶,道:“转身。”风轻云淡的命令,却不容置喙。长风咬紧了唇,转身。她又道:“头发拨开。”于是,将及臀的发揽至胸前,露出光洁的背部。女人清傲而混无感情的视线,像是两道锐利的冰锥,从背后生生将人捅穿,冷得彻骨、痛得绝望。长风低下头,仿佛看见血珠凝结,无声滚落坠地。晃了晃身体,愈发站不稳。手肘被温热的手掌握住,她说:“有伤?谁弄的?”长风恍恍惚惚回头,看见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柔色,竟差点红了眼眶。好想揽着她问:瑟瑟,你如何对我这样冷淡?瑟瑟,你笑一笑,好不好?却竟没有勇气。懦夫……手肘传来疼痛,顺着痛意恍惚低头,是一条结了痂的伤疤。她没了耐性,冷冷逼问:“长风,你怎么变得如此迟钝?!我问你这里是怎么弄的?”怎么弄的?是我任性耍脾气,不自量力想惩罚你,连夜攀墙逃出来划伤的。结果,惩罚的是自己。事实证明,受相思之苦的,只有我一个傻瓜!“你还关心我作甚?”长风抬高手肘挣脱开来,恍无精神道,“我死不了。”女子愣了下,随即像是被逗乐了似的轻笑一声,却又身形敏捷一把捉住长风的手腕,向下前方一扯,长风便没用地趔趄了一下,险些撞在女子身上。颜面尽失……“从今天开始,”她笑着,好似已然君临天下,“你要牢牢记得,你是我的!莫说是受伤,就是掉一根头发,没有我的允许,也不行!”……把过去不曾展现的威风挥洒地淋漓尽致,她也终于厌腻这种调=教游戏:“穿上衣服,回家。”回家……回的是哪个家?长风饶是再笨,也知道,这金碧辉煌的地方是自己住了二十年,就算闭着眼也不会走错的皇宫。一个个熟悉、不熟悉的面孔从前后走过,对在他面前缓行的女人敬畏臣服,那敬畏从骨子里散出,那臣服从心底里涌现。是他听错了吗?她们称她为——皇上?这世上还会有第二个皇上?长风拉住她,睁眼看着微笑端庄的陌生女子:“你……你……”脑中轰鸣不休,欲裂。心脏如同千万利箭穿梭而过,无法呼吸……姬长风你好没用……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山中方两日,人间已千年。还需要问什么?好一个年轻有为的女皇!原来……她不是已然君临天下,她根本就是已经坐拥江山!姬氏的万里江山……他躲在那里对她朝思暮想的时候,她在做什么?夺权、篡位!他姬长风就算再后知后觉!就算再蠢再笨!也知道自己对于她的成功逆谋——“功不可没”……“长风?”女子微笑看过来,伸手触碰他的脸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哈哈!好生关切的语气!我是否应该感激涕零?!想狠狠挥开那虚伪做作的手,却立刻被人按住手腕肩膀,押着弯下腰,狼狈地如同乱闯乱入的乞丐!这些人……长风扭头看着,这些面冷心更冷的家伙!这些曾经的姬家侍卫!这些母皇精挑细选用来保护他的精英!如今恨不得徒手扼死他这个旧主以示忠诚……怎样努力,也挣脱不开……呵呵,锦瑟说的不错,他哪里会什么武功?不过是连小儿都不屑的耍花枪!以前每一次比武,这些人都“输”得心服口服,现在,她们已然没有必要敷衍这个再无价值的傻瓜,下手毫不留情,恨不得生生折断了他!“放开他。”新的主人开口,一声令下,收手如山倒,好听话的狗!被推力甩的原地旋了一圈,长风开始抖着肩膀笑,笑到泪花闪烁、说话不能,笑到如市井无赖一般蹲坐下来……姬长风!你看看这些冷眼旁观的奴才,她们都在笑你你怎样引狼入室!她们都在笑你……枉你自作聪明,骄傲横行于世……到头来,成了最可悲的玩物,仇人的玩物……身份已然非同一般的尊贵女子,终于受不了他在大庭广众毫无教养的肆意喧哗,发话道:“请殿下回寝宫。”于是,几双迫切邀功的手齐齐伸过来,礼貌而生硬地将他“请”回寝宫。奈何他不知好歹,死拖着挣扎不走,直接架起来,扔进房间。敲门、踢门、撞门……他姬长风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头一次领悟到物有所值的道理,花了皇家大价钱的囚笼,果然够坚实。起码比他这个金玉其外的败絮要强得多,他的脚踝已然红肿,那扇门依旧完好无损。静静而立,嘲笑他何其愚蠢。推倒曾经最喜欢的琉璃屏风,听那清脆的破碎声,长风笑得癫狂,转而摇晃着寻找下一个目标,南都官窑的碎花瓷套杯,砰地一声,碎花四溅,残渣飞起,脸颊划过一丝凉意。与此同时,门被撞开。气势汹汹的侍卫中间,是带着薄薄怒气的威严女子。走过来,声音不寒而冰冻三尺,足够让所有人噤若寒蝉:“长风,够了。”冷笑着抬头,睁大眼睛仔细地看!长风觉得自己以前一定是瞎的,她哪里温和?她哪里窝囊?她又哪里迂腐?他居然曾怕她被人欺负?他居然曾为她抱不平?更可笑的是,他居然曾经指指点点,教她如何为人处世?!她当时,是如何在心里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