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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过去!”姬长风却渐渐减缓马速,一改初来的兴致勃勃,淡淡道,“冯大人,长风倦了,想要休息。”冯琴一愣,回头间却见长风懒懒骑在马上,朝自己柔柔笑着。微风将他的长发吹起,在身畔妖娆起舞,运动之后沁出的细细薄汗,衬得面颊粉润如桃,纤长的眉眼含笑带雾,似有□荡漾。冯琴不禁心猿意马。一双眼睛不由得四下看去,密林深处,僻静无声。忙跳下马背,冯琴殷勤走到姬长风身畔,伸手饱含深意笑道:“容微臣扶殿下下马。”长风抬着下巴,垂眸看了风琴一眼,勾唇冷笑,将手放在了冯琴的手心中,轻轻一跃,跳下马背。冯琴能武善战,虽年纪轻轻却足够沉稳,平日里受好评颇多。只是喜欢流连风月场所,更是个中老手,虽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却也人不风流枉少年。此刻她见皇子对自己并无排斥之意,心中大喜,不由得胆大起来,另一只手试探着扶在了姬长风的腰侧。长风微微皱眉,心不在焉扭头四望,却见每一条岔路都无半点声息,暗暗心急。冯琴虽然垂涎长风之绝色,却更加估计皇子身份,因此并未有进一步动作,作体贴模样,柔声道,“殿下,我们到那边休息吧。”长风淡淡嗯了一声,任由冯琴牵手扶腰,靠在树下歇息。越是漂亮的人,越能禁得起细细端详。冯琴与长风近在咫尺,愈发觉得他美得惊心动魄。眼睛、肤色、头发,甚至是握在掌中的手指,都完美的无可挑剔。正在风琴胡思乱想之际,长风忽然开口:“那日风儿心情欠佳,对冯大人诸多不敬言辞,并不属实。”清越柔和的声音叫冯琴一时忘记思考,待回过神来,惊喜万分。她想起那日,皇子曾撂下狠话拒绝她,如果并不属实,那么便是,皇子是喜欢自己的?掌心被柔软的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冯琴猛地一震,心脏差点跳出口腔,明知故问道,“殿下这是……”长风看着冯琴挂满赤=裸欲=望的脸,倏地转头,不愿再看,“风儿肩后刺痛,冯大人能否帮忙查看一二?”“欸!”冯琴硬生生将眼视线从长风脸上划开,坐到长风身后,“啊……殿下的背上有一条伤口……”大概是在骑马时被柳条划开,刺破了衣料,有些微血迹沁了出来。长风从发丝中侧过头来,似是害怕道,“很深吗?会不会留疤?”冯琴十六岁上战场,血腥场面不知见了多少,对这种小伤早就不屑一顾,却仍然小题大做道:“哎呀,殿下,此伤不宜拖延,微臣见这血迹都已经干涸,若不再做处理,怕是要留疤的。”姬长风微微冷笑,语气淡了下来,“那该如何是好?”“这……”冯琴似是犹豫不决,啧啧道,“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微臣虽有创粉,却不宜为殿下涂抹。”长风咬唇,声音愈加冷淡,“那就麻烦冯大人了,此地乃荒野丛林,只要大人不说,长风不说,便不会有人知晓。”此话正合冯琴之意,她却似是万般无奈道:“辱没了殿下,冯某情愿以死谢罪。”长风忍不住冷笑,强迫自己一字一顿道,“不必……”陆皇子近卫听到呼救声赶来时,正撞见姬长风赤着半边身子,被冯参将压制在身下。衣衫破烂,肩部似有伤痕。乱臣冯琴满面惊惶,似是不敢置信,竟猛地伸出手来从后面捂住皇子的唇,失声大喊,“不要叫!不要叫!我没有……我没有!”姬长风慢悠悠侧头看她,遮住脸侧的发丝被风吹开的一刹那,冯琴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珠闪出幽冷的光。浑身猛地一抖,紧捂口鼻的手烫到一般缩了回来,冯琴惨白着脸,凄惶无措,“殿下,我冯琴到底何处得罪了你?竟要如此置我于死地?!”姬长风依旧冷冷斜视,绝美的脸浑无表情。刚刚就觉对方异样,即使摆明示好,态度却依旧冷清。一时自大,妄以为冰冷傲慢天性使然。却不知,只是对她诸多厌恶。冯琴震惊于自己的愚蠢,神情渐渐清明。她看着那张睥睨自己的脸,曾经觉得美得惊心,日夜痴心妄想。此刻触手才知,惊心动魄的东西不是所有人都玩得起。起码她冯琴,玩不起。枉她活到这二十几载,直到被这艳丽的蛇狠狠咬了一口,才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悲……忽的苦笑一声,冯琴慢慢缩回为美人抹药痴心妄想的手,俯身下跪,颤声道:“罪臣一时糊涂,辱没了殿下,请殿下赐臣死罪。”愿者上钩。她是玩不起,但起码还输得起。只是她血雨腥风数载,战场厮杀无数。却是第一次输得如此彻底,如此窝囊……近卫头领低喝一声,数十持械军将呼啦啦冲将上来,按着肩膀手臂成功将冯琴压制住。内侍为受惊的皇子披上外套,小心搀扶上马。马背上,已经走出一步的皇子又回过头来,居高临下看着已经五花大绑的囚虏,施恩开口,“我已说过,你不必死。”皇上大怒,将冯琴全家收押候审。自猎场归来,皇子数夜噩梦连连,气色愈差。皇上以为受惊过度,心痛不已,对冯琴痛恨更多,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满朝文武皆是能察言观色之辈,竟寥寥为之上表求情。冯家历经几代形成的盘根错节大树,只因这冯琴一时欲念,几乎连根拔起。可怜战功赫赫风光无限,不抵一念之差身陷囹圄。“殿下……殿下……何以如此狠心,要置臣于死地?”身首异处的冯琴睁着死不瞑目的眼,鲜血从眼耳口鼻流出,像是要将人侵蚀般,一点一点蔓延开来……长风夜半噩梦惊坐起,惶惶四顾,竟是一片漆黑。浓郁的恐惧将他团团包围,缩着身体撞在墙角,长风忍不住低喊:“来人!来人!”内侍猛地惊醒,冲到皇子床畔,握住长风瑟瑟发抖的手,“殿下,殿下……别怕,别怕,您梦魇了……”长风捉紧他的手,大喊,“何以不燃烛?!你个奴才……你个该死的奴才……诚心,诚心想要吓死我吗?!”“殿下,奴才这就去,这就去!”“别走!”一把将碧芜拽了回来,长风拉扯着薄被,将自己围起来,“你留在这儿,让秋痕去!”秋痕早已在床畔守候,话音刚落,烛火已燃。忽的一声轻响,满堂昏黄,驱走了一室惊悚。碧芜的手被攥的发红,长风慢慢卸了力气,端起手放在眼前瞧着,清晰的掌纹像是一条条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