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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没再理他,转身上楼换衣服去了。林雪茵在楼上的镜子里照了照,她的身上被刚才的暴力行为弄得现出块块紫斑。换上一条长裤,和一件白色T恤衫,林雪茵坐在床上陷入了平静的愤怒中。她所有的犹豫不决,她的对婚姻的幻想,都在这刚刚发生的可怕行为中被打碎了。现实——现实的真实性和残酷性,告诉她:女人不能在生活中充当弱者,她有资格去争取幸福,她必须去争取,否则就会生活在痛苦悲惨的境遇里!刚才的搏斗,它的意义不仅仅是反抗暴力,而是捍卫女性的尊严!是为了她的灵魂!为了她的爱情!楼下一点动静也没有,林雪茵不禁害怕起来。虽然对他已经没有了感情,但他现在仍旧是她的丈夫。即使没有这一关系,他毕竟是她生活中一个男人。林雪茵下了楼,客厅里没有人,他不在。林雪茵有些惊恐起来,但洗手间里有响声。“你在里面吗?”吴明然拉开洗手间的门,走出来,他穿上了衣服,完全恢复了正常。看见林雪茵,他眼里掠过一丝慌乱,继而是惭愧。林雪茵放下心,转身又欲上楼。吴明然在她背后说:“对不起!”林雪茵似乎没有听见这声道歉,毫无反应地上楼了。她知道吴明然在看着她,但那又代表什么?那一声轻描淡写的“对不起”又能代表什么?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吴明然在过着另外一种生活,他一直在欺瞒她。在他们的婚姻关系中,她的地位一直是从属的、奴隶似的。这个北方男人的专横的头脑中,从来没有过爱,他一直是极端自私的利已主义者。也许她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女性的软弱和幻想使她不愿承认。在这两个男人之间,差距是那么明显,给她所带来的感觉是多么不同啊!即使仅仅从rou体的那种谐调来看,她和吴明然之间就从来也没有过那种令人忘我的默契。在这几年的婚姻中,她是死的,连同她的zigong,她的女性的柔软而多情的温泉,都是死的!而另外一个男人却完全不同,他的夏天一般的狂热,从一开始就融化了她心中的寒冰。她的身体解冻了、复苏了,在很短的时间里,爆发出慧星一样的亮光。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对一个男人的rou体感到渴念,她的身体被完全联系在一个男性的阳具上,对它崇拜着、热爱着!不需要再把自己的一生寄托在乌托邦的婚姻迷恋上了。对于这个丧失了丈夫的尊严的男人,再也没有必要心存幻想!这一夜,林雪茵躺在床上,把未来的幸福蓝图画出来,画在心上。吴明然没有上楼来打扰她,这个失败的男人在想些什么?一个荒唐的夜晚会让他清醒些了吗?他的生活将面向何方?翌晨,林雪茵精神抖擞地下了楼,但面前的情景把她惊呆了。吴明然赤着上身,跪在楼梯的下面,似乎已经睡着了。听见林雪茵下楼的脚步声,他抬起头,那是一个苍老了十年的男人!林雪茵的抉择再次面临挑战。第八章善良是一种美德,但一个女人过分善良便是软弱,而且也恰恰会被别人所利用。吴明然颇有诚意的一夜长跪,使林雪茵暂时打消了她准备反叛婚姻的计划。在她和吴明然之间,那种半死不活的婚姻关系,就如一支风中的烛光,时明时暗。有时候,几乎已经走到了尽头,但会突然间重新振作一下,让人再回过头来,对它抱有幻想。有时候,林雪茵在对羊革的刻骨铭心的思念中,会十分后悔自己在第二天没有决然走开,那么也许现在她的新生活已经开始了。可是,当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同床共眠了八百多个日夜之后,原本在二人之间的空白便会被若干复杂的东西填满了。随着婚姻的出现裂痕,吴明然一度辉煌过的生意也一落千丈。失意使这个粗野的男人变得沉默寡言了,林雪茵注意到了他的颓废,出于一种同情,她开始对他的事情关心起来。令林雪茵吃惊的是,吴明然的公司已经濒临破产的边缘。那项因为资金周转困难而进度缓慢的工程,在八月份,几乎全部停工了。至于停工的原因,是由于资金短缺而造成的施工问题。吴明然为了向买主交差,不得不在极其窘迫的资金限度内,采取了一种自欺欺人的办法:在施工中大量偷工减料。现在,他已经开始尝到了自己一手酿成的苦果:工程被质量监督部门责令停工!“没有补救的办法?”林雪茵问一筹莫展的吴明然。“所有办法都需要钱。”他垂头丧气地说。“贷款呀。”“不行。”“借呢?”“谁会有这么一大笔资金闲置在那儿?纵然有,也没有人会借。”“多少?”“嗯?……大概一百多万吧。”吴明然的手一直不停地发抖,这是他近期来常常发生的一种症状,像是老年性的神经紊乱一样。林雪茵沉默下来,这种时刻,两人之间产生了一种同舟共济的协同感。或许,从这一点来看,林雪茵还对这个男人有一点爱的情愫。林雪茵找到陈文杰时,陈文杰一开始显得很漠然,他矜持地请林雪茵坐下,但没有跟她说话。“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林雪茵开门见山。陈文杰从他面前的文件上抬起眼,似乎刚刚看见林雪茵。“你说什么?”林雪茵觉得血涌上脑门,但她忍住了。她从决定来找陈文杰时就决定了,必要时可以作出牺牲。“你那么忙呀?连我说话都听不见了。”林雪茵欲擒故纵,讥讽地说。目光里有一种让人,尤其是男人,产生误解的意味。陈文杰一笑,把面前装模作样的文件推到一边,问:“我能帮什么忙?”“你先说帮不帮吧?”林雪茵紧逼一步,她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像个讨欢的女人。“你先说说看。”陈文杰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那你是不想帮了?”林雪茵有些强辞夺理起来。“我没说呵。”陈文杰离开椅子,想回避一下林雪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