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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太每次都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把手里的毛巾甩给韩筱依之后,就甩手出去了,眼不见为净,但是韩筱依看得出来,外婆对自己已经不像开始的时候那么有敌意了。韩筱依顶着个大肚子,干得不亦乐乎,累了也不想坐下来,执着地忙着韩妍希按摩,只希望自己多按几下,她的肌rou萎缩就可以减缓几分。"濯南,韩妍希今天早上醒过来了。"有琛的电话,皇天不负有心人,韩妍希在昏迷了六个月后终于苏醒了,也不枉费莫濯南特意从英国找了这方面的专家来为韩妍希治疗,据说在他手下,曾经昏迷了十几年的植物人都苏醒了。"依依,依依!"莫濯南跑进韩筱依房间的时候,她正在静坐,抱着母亲的日记本默默地念,这几个月来,这已经成为韩筱依的一个习惯,透过母亲的文字,回味一个母亲对女儿最最无私的爱与付出,虽然每每都叫她的心疼得如针扎般,但是越是痛,韩筱依就感觉到自己罪恶被救赎。"依依,你mama醒了!"莫濯南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号消息告诉韩筱依,mama醒了,期待了太久的事情,忽然间变成真的,韩筱依呆愣了几秒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的确是mama醒了,她跳下床,胡乱地找鞋子穿。太过激动,连鞋都穿不好,还是莫濯南上来,压着韩筱依坐在床上,抓着她白皙的小脚,帮她套上鞋子的,"莫濯南,你说mama醒了,是真的吗?mama,她,真的醒了?"韩筱依抖着唇,已经泪流满面,喜悦的泪水比悲痛的泪水更加来势汹汹。韩妍希的病房里,原本一直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的人终于醒来了,韩筱依真真切切地看到她的嘴唇在动,她的眼睛是睁开的,她小口小口地喝着外婆喂的粥。韩筱依多么想冲进去,给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她不能,因为她是个罪人,她只能隔着玻璃远远地看着,这样就足够了。韩妍希的脑袋混混沌沌的,记忆停留在那一天,她看到了那叫她痛不欲生的一幕,她的丈夫牵着依依的手,她最爱的人双双背叛了她,即便现在回想起来,仍是那么伤那么痛,后来她开车回G市,撞上了高速公路的护栏。韩妍希感觉到窗外有人,费力地转动脖子,想看一看窗外是谁,直觉上是依依?但是她转过去以后,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有护士医生在匆忙地走来走去。在韩妍希把头转过来之前,韩筱依拉着莫濯南弯腰隐蔽在窗台下,她不敢让mama看到她,因为她知道mama一定是恨她的,没有人在经历过那样残忍的事实后,还能原谅,没有人,或许除了佛祖罢!字数统计:3204ID:纭淼淼七十二“依依,回去吧!”韩筱依已经在窗台下面跪了半天了,天已经渐渐地暗下来了,莫濯南的身体今时不同往日,关节处隐隐作痛,几乎要受不住了,况且韩筱依又大着肚子,这么半蹲半跪着也不是办法。“好!”韩筱依木然地把手递过来,莫濯南一只手扶着韩筱依另一只手扶着窗台,才能勉强拉着两个人站起来,走着觉得昏天黑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每往前踏一步,都像是踏在棉花上,软绵绵地不确定。“老张,你来市二院,接我和小姐回去。”莫濯南这个样子实在开不了车了,所以打了电话给司机老张。韩筱依一个人慢慢地走在前面,莫濯南的腿重的像灌了铅似地,一个人缓缓地落在后面,“先生!”司机老张要伸手来扶,被莫濯南推开,他的自尊不容许他接受别人的帮助,他不相信他已经虚弱到连路都走不了了,他不相信啊!莫濯南每走一步,就巴着楼梯上的扶栏大口大口地喘气,冷汗濡湿了他的发梢,牵头的韩筱依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不曾回头看看他,她心目中像神一样强大的莫濯南,她永远的依靠,变成了这样,连短短的一段楼梯都怕不上去了。莫濯南,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先生!”老张实在看不得莫濯南折腾自己,也不管莫濯南同不同意,就驾着莫濯南往上走,可怜莫濯南,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以失败,可以受伤,但是不可以无能,即便是死,也不能让韩筱依看到自己现在这副跟非人差不多的模样,莫濯南抖着手擦干额上的汗,挣开老张的手臂自己站稳,伪装得若无其事般。“小姐,先生!你们回来了,我去给你们做饭!”王阿姨迎出来。“去吧!依依你先回房休息下,做完饭,让王阿姨叫你。”韩筱依的每顿饭都是莫濯南亲力亲为的,从来没有假手过人,但是现在他是不得不假手于人了,连站都站不稳了,他还能做饭吗?直到韩筱依的房门阖上传来轻轻地“咔”的一声,莫濯南再也坚持不住了,脱力地顺着门往下滑,吓得王阿姨和老张手忙脚乱地过来扶,先生一直都好好的,王阿姨在这里这么久,还真的没见过莫濯南发病的样子,着实吓人啊!“老张,快把先生扶进房间去躺着,我去打电话给罗医生,请他赶快过来一趟。”“Gavin,你???”前些天CPG有些重要的事务,他不过飞回英国去处理下,回来就听王阿姨说先生带小姐去了一天,回来就发病了,原本想责怪他不好好照顾自己,但是看到Gavin趴在厕所的抽水马桶上,吐得天昏地暗的样子,责备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心疼啊,他最骄傲的孙子,为什么变成这样啊。“Doluo,Gavin他怎么样?”老者担忧地看着床上徐如偶地闭着眼的孙子,往日咄咄逼人的气势,如今无知无觉似乎随时就会离开似地,中国人有句话叫做白发人送黑发人,难道Gavin也会先他而去,跟他父亲一样?“情况不大乐观,这几个月恶化得很快,这里很多设备都不到位,这几个月只能进行保守治疗,最好还是回英国,或许还能控制的住。”“我不同意!”莫濯南忽然睁开眼,金色的眼眸中暗红的血丝,显得有些森然的凄楚,他激动地撑着床沿要坐起来,手臂上的吊瓶因为他手掌用力血液回流,染红了长长的一截点滴管。祖孙两具是霸气十足的眼神,遥遥相对,谁也不肯先退让,莫濯南撑在床沿的那条手臂虚软地轻轻颤抖,即便他已经极力克制了,他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下的血管再跳动,“叭叭叭”,如拉到极致断掉的橡皮筋,回流的血液染红了大半根点滴管。“等韩小姐生下孩子,你必须回英国,没得商量。”他知道Gavin为什么要留在这儿,他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