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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轻轻挑眉:“你不记得了?”钟秦想要拉下她的手臂,对方不为所动:“轻轻!”她在钟秦那足够丰润的唇瓣上再印下一个吻,语带双关的问:“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没开灯的客厅里,只有落地窗外皎洁的月辉斜入进来。两个相依相偎的倒影就像一柄长剑,划开整块玻璃,将月色一分为二。钟秦很明显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呼吸平稳的回答怀里的女人:“……没有。”樊轻轻歪着头,凝望着对方的眼眸,方才的热切如海市蜃楼仿若从未出现,或者出现后又奇迹般的消失了:“真的没有?”钟秦谨慎的闭紧了嘴巴,不作回答。樊轻轻步步紧逼:“你还不准备说实话吗?”“说什么?”樊轻轻踮起脚尖,两人鼻尖相碰:“关于我陪你度过的第一个生日,关于……钟逸!”钟秦搂着樊轻轻腰肢的手一紧,呼吸终于有了崩塌。樊轻轻仿佛没有察觉到对方的紧张,反而将自己的身躯紧紧的贴在男人的身上,她的话语几乎在男人的唇边响起:“钟秦,你能不能告诉我远方,有多远?”远方,有多远?当钟母说出这个词的时候,樊轻轻只觉得头顶的天都暗了。她不是小孩子,‘远方’代表着什么,她知道。可是,从钟母的口中说出来,当时的她又恍惚的觉得自己可能产生了错觉。钟逸去了‘远方’,钟逸不在了!钟家那一架白色的钢琴,不是存在的证据,而是存在过的遗物!怪不得,那一次钟母看到孩子弹奏它的时候落泪,因为她透过那小小的身影看到了钟逸的过去;怪不得,钟秦会平静至极的宣布逐客令,因为,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展露钟家的伤口。“是不是我不问,你就准备永远都不告诉我了?”那一个夜晚,她追问钟逸的去处,他直接模棱两可的岔开了话题。樊轻轻还傻傻的被他隐瞒,被他糊弄,被他……“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掩盖,我并不想掩盖既定的真相。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适当的机会。”相处了这么久,只要是一个眼神,钟秦立马可以猜测出樊轻轻内心的想法。哪怕不愿意承认,他也必须解释清楚。樊轻轻鼻翼酸涩,睁大了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手指扣住他的领带,逼迫着他正视自己:“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钟逸在少年时就是学校的音乐天才。他这样的家庭背景,这样的才学,不可能因为外界的原因而被时光所湮灭。樊轻轻这么多年一直关注着音乐界的动态,她并没有看到、听到钟逸的名字,连英文名也没有。如果他改名,他那样的容貌才智,照片早就该在网络上流传。原本,樊轻轻以为他回国后,因为国情的原因导致信息没法流通。可是,樊轻轻执意回国后,也曾经花费了心力去寻找过他存在的痕迹,没有,什么都没有。那短短的四个月,站在月桂树下弹奏着小提琴的天才少年,就像是樊轻轻臆想中的一个人,从未引起过外人的注视。黑暗中,樊轻轻看不清钟秦的神情,她只能听见对方古井无波的说着:“我办理的不是转学手续,而是退学手续。在那之后没多久,小逸就因病过世了。”没有悲戚,没有怨恨,只是平铺直叙的说出一个真相,一个事实。泪水无声的打击在男人的衣襟上,很快就渗透到了肌肤里。他的胸膛湿润一片,他怀里的女人颤抖得几乎要跌倒。他扣着她的腰肢,固执的想要拥有她的温度。肢体在纠缠,心里却十分的明白,对方可能再也不会属于自己了。她的头抵在他的下巴尖处:“最后一个问题。分手,是钟逸的意思,还是你的自作主张?”“这个答案还有知晓的必要么?”钟秦推开对方,隔着无边的黑暗端详着她的眼睛,他并没有犹豫多久,他反问,“与其追忆前事,你问问你自己的心,现在你的心里装着的人是我,还是钟逸?”樊轻轻泪眼迷蒙,望着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怔愣,接着,她张了张嘴巴,眉头深锁。钟秦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和动作,看着她自省,看着她疑惑,看着她挣扎,最后,看着她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黑,更加浓重了,几乎要凝结成磨团将房间里的人揉捏成一团。男人那一声呼吸,像叹息,像遗憾。关门的声音在公寓的楼道里猫惊般的响起,电梯‘叮’的启动声更像是深夜里的警铃。屋内,樊轻轻目光放空的瞪着脚边那遗漏进来的楼道余光,一滴泪泼洒在上,很快就凝结成了一滩。灯暗了,泪也与黑夜混入一体,再也分不出你我。许久之后,暗哑的抽泣声才从指缝中漏出来。*钟秦从车库回到别墅客厅的时候已经临近三点。他是个相当自律的人,哪怕心里波动再大,情绪跌落到谷底他也不会去买醉。年少轻狂的人才会借酒浇愁,他早已过了那个年龄段。“儿子啊,你每天这么早出晚归的,是恋爱了吧?”突兀的,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沙发里面幽幽的爬出来。钟秦上楼的动作一顿,借着落地灯微弱的暖光才看清楚钟母现在的状态。一如既往,只要是与钟逸有关的日子,母亲都是一副精力过剩的模样,不是在家里晃荡,就是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任何一个角落,出其不意的博得人们的关注。白天,她会一身盛装,好像一转眼就要接待无数宾客盈门;晚上,她穿着白色的长袍,披头散发,跟梦游者一般神情诡异的出现在你的面前。钟秦早已有了预感,看了一眼后,直接回答:“没有。”钟母惨白的手指在空中点了点:“说谎会长鼻子!”“妈,我不是钟逸,我从没有听你说过童话故事。你也不用告诉我彼得潘是谁!”先是樊轻轻,再是钟母,钟秦从未觉得应对女人也要花费这么多的精力。天知道,他已经精疲力尽,别说是跟钟母斗智斗勇,就连面对她的力气也消失殆尽了。预料之外的回答,神思不属的儿子,自然而然的激怒了神神叨叨的钟女士,她大喝一声:“坐下!”钟秦要走,她直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不顾对方的挣扎把接近两米的大儿子给拖到了沙发边。然后,在钟秦无奈的目光下,一撩裙摆,直接坐在了白兮兮的钢琴前,弹奏起了。钟秦扶着额头:“妈,我也是你儿子。”这种曲子你跟钟逸一起弹了那么多年,还不腻么?钟逸喜欢它,不代表她的大儿子钟秦也会喜欢!您明明知道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