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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有大碍?”“太后娘娘需要……静养几日才行。”御医瞧了眼床上的太后才说。“若不然呢?”“若、若不然,则有性命之忧。”“如此严重?那可不行,静养是好,但本王建议该找个能让太后凤体快些恢复的法子,免得她多受折磨。”“摄政王说的是,能别让太后受罪最好,但病就是要时间医,哪有特效药让人马上康复的?”老臣道。蓦允的目光投向在一旁拚命维持愁容,努力作戏的李兴身上。李兴见他朝自己看来,身子倏冷,不安起来。“是啊,若有这样的药,为了母后安康,朕不惜一切也要给母后找来的。”为显孝心,他说。“皇上仁孝,愿意割rou喂母治病,可真是至孝。”“割……割rou?!”李兴吓一跳。“是啊,民间流传,割股疗亲,只要在药熬煮时切一块亲人的rou为药引,让孝感动天地就有疗效。”李兴大惊。“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怎好毁伤?”他吓得魂不附体了。“皇上方才不是说,不惜一切要救母吗?况且,这是纯孝之行,可说已跨越了‘不敢毁伤’的境界不是吗?”李兴整张脸都绿了。“苏槽,给皇上一把刀,让他割rou孝亲。”苏槽立即奉上一把利刃,但李兴吓得不敢接。“皇上,太后娘娘可是您的母亲,行孝莫犹豫啊。”苏槽阴笑道,硬是将刀塞进他手中。他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刀,但在蓦允以及众人的注视下骑虎难下,不得不拿自己开刀了。苏槽“贴心”地替他挽起了袖子,露出手臂上的rou方便他割,就见他手上的那把刀抖得不象话,无用的样子让许缇儿忍不住露出鄙夷之色,这就是她从没将他当成男子汉大丈夫的原因了,她根本看不起他!“皇上,动作要快,再拖下去只会让太后多受苦啊。”蓦允冷冷再出声。李兴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右手持刀,咬牙便要落刀,但刀子在碰到rou前,他就怕得将刀子一扔,哭着跑到床前去大嚷,“母后,痛啊,别装了,儿子不想割rou啊!”太后被这一嚷一摇,不醒都不行,气恼的睁开眼,众人也愕然。“不成才的东西,连这点痛都忍不了,还不滚一边去!”太后气急败坏的说。李兴自知坏了母后的事,哪敢再哭,忙躲一边去了。太后尴尬的看向蓦允。“允儿啊,哀家是真病了,但也没想象的严重,用不着皇帝割rou了,呃……你深夜入宫,可是有事找哀家?”她自找台阶下后,终于问出重点,其实她装病故意刁难这一回,只是试探,接下来才是重头戏……蓦允神态轻慢的一笑。“本王的王妃被劫了。”他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重点。“什么?谁这么大胆敢劫摄政王妃?”太后马上故作吃惊状。“是郑武。”他瞧着太后做作虚假的脸庞说。“郑武?若哀家没记错,这不是胆敢在山东行刺你后又逃掉的人吗?”他凛笑。“太后还想装到底吗?”他撕下她脸皮了。太后先是一颤,接着高兴了,他肯撕破脸,那么她准备的后戏才能继续上演。“允儿愿意来找哀家说这事,表示你可真爱自己的王妃啊!”太后说完话,许缇儿脸带恨意,可此刻也没人去注意她。蓦允神情极为森冷。“太后想要如何?”他神情云谲波诡的问。“那郑武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劫了你的人,哀家能如何?”她冷笑的说。众人一听,心惊了,劫犯怎会是蓦允的兄弟?!蓦允神色一沉。“本王不认这个弟弟,本王只知他是太后的打手,用来对付本王的人。”那郑武本就是李央侧妃萧氏的远亲,萧侧妃为太后娘家旁支所出,算起来与太后也有点姻亲关系。“哼,蓦允,你爹风流,有了私生子还弃之不养,是哀家帮着养大的,这分恩情你不报,反说哀家养来对付你,你岂不是恩将仇报!”“恩将仇报?郑武至今仍以为本王是杀他母亲之人,想尽办法要取本王的性命,试问,是谁这么告诉他的?”太后轻笑。“哀家有说错吗?当年可是你冲进宫里害死了昭妃,让郑武没了娘的。”“昭妃怎么死的,太后难道不知吗?”她脸色终于变了。“当年是太后挟持先皇让他让位给李兴,可李兴不成才,先皇不肯,坚持传位给昭妃时年十三岁的儿子李玉,你愤而杀了先皇,殊不知,先皇在你行逆之前已任命本王为摄政王,若政局有变便拿下你们母子,让李玉顺利登基。本王不愿父亲喜爱之人的儿子做皇帝,因而放你们母子一马,还让李兴登位,令昭妃母子离宫,可你不思感激,竟然养着郑武对付本王,恩将仇报的分明是你们!”蓦允说。当年昭妃在未进宫前即与顺意侯蓦宁相恋,但长公主同时也看中蓦宁,先祖皇帝疼女儿,最终逼蓦宁放弃昭妃,娶了长公主,然而在那之前蓦宁已与昭妃暗中生下郑武,先祖皇帝担心此子影响长公主的婚姻,在郑武甫出生不久即让他失踪。而后先皇再恋上失意的昭妃,不计较她的过去迎她入宫,并为先皇生下一子李玉,太后发动政变毒杀先皇时,先皇要求手握兵权的蓦允保护自己最爱的女人与儿子,可蓦允却恨父亲蓦宁一生只为昭妃母子付出,伤亲娘太深,令她抑郁而终,因此在先皇死后,并未助昭妃母子登位,昭妃因而愤慨自刎,死前请蓦宁保护其子,蓦宁遂悲伤的带着李玉远走高飞,并且为防太后迫杀,甘愿隐姓埋名出家为僧,将李玉藏起。先前蓦宁之所以中毒,就是太后的人所为,太后欲找到李玉杀之,只能先对蓦宁下手,逼他说出李玉下落,可惜那回让春芸姝给救了,李玉至今也还下落不明。至于郑武的失踪,原本是先祖皇帝所为,后来却落入太后手中,成为太后伤害与威胁蓦允父子的棋子,而太后一直告诉郑武,他之所以凄苦流落,是因为蓦允杀了他的亲娘,让他成为孤苦无依的孤儿,因此郑武誓言要杀了蓦允为母报仇。蓦允不想再重提往事,也没真正想过杀了郑武,因而明知太后指使郑武做了许多事,他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而今是郑武抓走了春芸姝,让他再也无法容忍,才会找上太后摊牌。“哀家也是不得已的,蓦允,是你夺走咱们母子该享的至尊皇权,哀家是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