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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3

    秦连豹就把花椒放了下来:“椒椒找哥哥jiejie们玩儿去吧!”

花椒点头,一路想着秦连熊一路往外院去。

饶是前世,据花椒所知,刑法中好像都没有关于弃婴罪的单独规定,只有遗弃罪。

可不管是有相对应的反家暴法也好,有婚姻法、未成年人保护法之类的也罢,说到最后其实还是得落在刑法上。

而这个时代,花椒之前曾问过正在研习律法的六哥。

知道原来律例中是有一条可以用来针对溺婴的法令的:凡祖父母、父母故杀子孙,仗七十,徙一年半。

却没有说遗弃婴儿要如何惩处。

只有严禁二字。

溺婴弃婴之事儿说大虽大,可说到底也只是家庭内部的私人行为,秦连熊能想到从源头下手,从宗族内部入手,建立起一套内部监督、制约和震慑的机制。

在花椒看来,这实在是太机智了。

这么些年来,花椒已经足够了解宗族的权利和义务了。

她可以肯定,如何每个宗族内部都能在家训族规之中规定本家子孙若溺婴弃婴,直接出族,等闲绝对不会再有人敢冒大不韪的溺婴弃婴的。

如此一来,就把个人罪责的追究同社会救济,两者摆在了同等重要的位置。

就可以杜绝因为过分强调社会救济,忽略个人罪责的追究,造成保婴堂的设立却与最初初衷背道而驰的后果。

花椒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虽然移风易俗必将是一项长期而有艰巨的任务,可若是能长久的推广下去,对溺婴弃婴的行为进行批判、严惩及监控,引导,在观念上正本清源,或许是有可能的。

只是,恐怕资金支持上或许力有不逮……

花椒一路思量,已是出了内院,却是迎头就见罗冀走了过来,忙喊了声“表哥”,就一径跑了起来。

只跑到半路就立在了当着,望着罗冀眨了眨眼睛,又定定地看着他。

罗冀被花椒看的颇有些不自在,不禁放慢脚步。

花椒这回看的更加明显了,就道:“表哥,你怎么了,怎么踮着脚走路?”

难道又受伤了?

“哦!我故意这么走路的。”罗冀这才明白过来,告诉花椒:“师傅说了,功夫就是辰光,练功夫练的就是辰光。就算风雨无阻每天都能选个时段去练武,一辈子又能练多久,所以让我行坐站卧都得练。”

“啊?”花椒瞪大了眼睛:“所以你就踮着脚走路?”

倒是感兴趣了起来,也学着罗冀的样子,踮着脚走到他面前,笑问道:“那坐站卧呢?我想想,坐着的时候不会叫你站混元步吧!”

罗冀就点头:“就是站混元步。至于站的时候。”罗冀说着示意花椒看自己的腿:“站的时候就站寒鸡步。”

花椒就绕着罗冀看了一圈,见他站立的时候重心放在一条腿上,另一条腿只是脚尖轻轻点着地面保持平衡。

“原来这就是寒鸡步呀!”花椒大开眼界,也脚尖轻点。

罗冀又点头,继续道:“至于睡觉的时候,师傅说了,也要在脑子里练。演练白天学习的打法套路,要在脑子里想出一个敌人来,不停地喂招拆招。”

花椒听的不住地点头,只随后才知道,家里的这一干小字辈,除了茴香香叶,别说那一串儿哥哥们了,就连石头小和尚那一拨都走路踮脚站立寒鸡的。

叫花椒看的哭笑不得。

而秦连熊那厢,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带上了那一摞已经装订好了的,径直去了崇塘巡检司,拜见李巡检。(。)

☆、第三百二十六章支持

一大清早,花椒站在大门口,目送着秦连熊出门,说实话,这心里还真是有些忐忑的。

别说抵制溺婴弃婴的恶习,移风易俗了。

也不说如何运营保婴堂了,仅仅是设立保婴堂,也实在不是甚的容易的事儿。

既要有足够的资金支持,还得得到崇塘上的那些个头面人物的支持才成。

花椒牵着香叶的手慢慢往后走,这才发现秦连虎正召集了秦连豹、秦连龙还有秦连凤在正堂议事儿。

却是决定把二月里到账的钱德隆春延后白芹的分红直接提取出来,作为保婴堂的启动资金。

花椒听着,一下课就家去算账去了。

而那厢秦连熊甫一见到李巡检,不免就是一番含蓄的诉苦。

同他叹道:“您是知道的,我家二老俱是苦出身。如今好容易挣将出来,日子略略好过了些许,本想行有余力做些事儿,哪里想到竟会弄出这等事儿来,实在叫人……”

秦连熊说着就又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坐在上首的李巡检听着,面上就不大好看了。

这都一个月过去了,凭他手下的兵役如何盘问,仍旧没有半点线索,更别提事主过来自首或是上秦家领人了。

不管是遗弃女婴的娘老子也好,还是隐瞒不报的邻佑宗亲也罢,竟是没有一个把他这巡检司放在眼里的。

李巡检执掌崇塘巡检司这么多年,已是有年头不曾遇到这样的刁民了。

何况李巡检自问对于崇塘的百姓已是足够尽心尽力的了,缺没想到竟也同秦家一样,好心换不来好报,这心里头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的。

不过对于秦连熊所说的秦家收养扶助孤儿的用意,李巡检这心里还是信得过的。

若说李巡检起初对秦家稍稍另眼相看,不过是看在钱运仁同方家的金面上而已。

可这几年间,秦家因着秦白芹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的走上了上坡路。

不但荷包鼓了,在乡间有了威望,如今还一口气出了两个童生。

要知道,他们崇塘文风虽盛,可童生总是稀罕的。

今科算是多的,也不过出了三个童生,另一个出在礼诗圩,也差不多是吊车尾,到头来竟是秦家拔了尖儿。

仅凭自身,秦家已是值得李巡检刮目相看的了。

何况秦家又素来会做人,这几年来,四时八节的,从不曾短了礼数,也从来足够用心。

再说秦老爷子为人豁达,秦家老大稳重本分,尤其这秦老二,性子豪爽大方又胆大心细,与他也算投契。

两家这两年来有来有往的,对于秦家的为人,他自是信得过的。

自然知道并不如那些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主儿所说的那般,秦家是为了沽名钓誉。

只是不知道秦老二这一大清早的,半点儿眼色都没有的跑过来旧事重提,又是在出甚的幺蛾子,总不至于就是来戳他肺管子的吧!

李巡检这心里头没好声气的寻思着,却听秦连熊说:“这不,想来想去,还是想借您和巡检时的名头使一使……”

一听这话,李巡检这心里倒是略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