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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大概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不过眨眼功夫,皇后娘娘就在他眼皮底下不见了。在嘉正帝这儿,丢了皇后娘娘,可比丢了传国玉玺还要严重,他在人群里找得眼睛都红了,即便是冒着杀头的风险,也没敢耽误片刻,立刻去报给赵琰。*****这日直到后半夜,岳州城的热闹才逐渐平息下来。岳州城南,袁府。袁家虽曾经出过一个宰相,但距今也有快一百年了,这些年在仕途上少有突出者,但其在江南的影响力却丝毫不减,势力盘根错节,袁家如今的家主是袁英,其亲生女儿袁月嫁的便是江南总督励程志。今日是袁英的寿辰,袁府自是闹到大半夜。待一切结束时,袁英脸上的喜色尽褪,目光冷沉,疾步走到嫡次子所住的松风堂。袁昭还在榻上□□着,赤/裸的胸口包了厚重的纱布,一旁坐着袁夫人何氏,虽已年过五十,却还保养得宜,这会儿正哭着。“老爷!你千万要替我儿做主啊!”何氏看见袁英,就哭着扑了过去。袁英避了开去,冷冷道:“自己不自量力,惹了不该惹的人!连累我们阖府都岌岌可危,你生的这些个逆子就没一个省心的!”何氏没敢再说话,视线落在跟在袁英身后的孙氏身上,眸中闪过怨恨的光。那孙氏年不到二十,鲜妍美丽好似春日带露的海棠,一身蜜合色银纹绣牡丹的褙子,衬得身形凹凸有致。发上簪着八宝如意翡翠流珠步摇,脸上妆容精致,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子魅惑风情。她如何感知不到何氏的目光?只是已经习惯了。她不止不怕,反而隐隐露出讥讽的笑意。人都说,自作孽不可活,何氏当年纵容自己的侄女儿爬了长子的床,把长媳从正室的位置挤了下来,后来就报应到自己身上。现在袁英的心思都在孙氏身上,对何氏越发没有好脸色。何氏的几个儿子里,说起来袁英最喜欢的还是次子袁昭,因为这个儿子武功极好,师承大齐有名的紫心大师,给他长了不少脸。袁英在孙氏的劝慰下,消了消火气,又询问了袁昭受伤经过,沉思不语。“爹,你说这人到底是谁?”“皇上御驾如今就在杭州,我看多半是派来岳州查访的某个朝廷命官夜王的冷情妃。”袁昭却摇摇头,“钦差来查访,还能带上个美人在身边?我看不像。”袁英眸色一狠,“不管是什么人,为今之计,必须趁着他人单力薄时彻底铲除掉!”一旁的嫡三子袁奉也点点头,“爹说的是。”袁英把心腹管家叫过来,吩咐了一阵,尔后便在孙氏的服侍下回去歇息了。松风堂里,袁昭还在回忆赵琰的剑招,他从未见过如此精湛的剑术,毫无破绽,堪称完美。这让他觉得很挫败,从未有过的挫败。袁奉安慰他道:“二哥也不必过于担心,大哥现在就随驾在杭州,怎么也能替咱们说上话。”袁昭忽然道:“今日怎么不见阿阳在?”袁奉道:“不清楚,下午的时候就见他神神秘秘的,不知在筹划什么。”此时,袁英的卧房中,一片春/色旖旎。孙氏年纪轻,身子如同春日新长的嫩笋,诱人之极。袁英压在她身上,在年轻而柔软的女/体上挥汗如雨,仿佛自己也生出了年轻时无尽的、鲜活的力量,这让他兴奋、满足、欲罢不能。这是他那年过五十的正妻何氏不能给他的。只可惜,年过半百的他,体力终是不行,行过一次之后便倒在榻上,气喘如牛。孙氏眸中划过憎恶,却也只有一瞬。她体贴地给袁英揉捏着身子,“英郎,今日心儿还没给你贺寿呢!祝老爷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后面的句子极尽婉转悠扬,袁英笑起来,大掌不停在她身上抚摸着,“我就喜欢你这小甜嘴儿!”他抬头亲了她一口,“我一年老一年了,你都不嫌弃吗?”“英郎说什么呢,英郎是心儿的天,是心儿的地,英郎根本就不老。”两人蜜语了一阵,袁英哈哈大笑的,又覆上去又亲又摸的,可那活儿却没硬起来。孙仁心故作撒娇道:“受不住了,不要了……”外头忽然有敲门声,是管家有急事来找袁英。男人只好离开软玉温香,冷着脸起身。孙仁心隐隐感到担心,一边帮他穿戴,一边问道:“是关于今日二爷这事儿吧?”“可惜你爹爹已经不在朝中,不然这点小事儿根本不算什么。不过……只要那人还在岳州,我就有办法对付。”袁英说着,又笑着捏捏她的鼻子,“你不用cao心,就算我这袁府真的不行了,我也要护住你的。”孙仁心当然不信他这话的,不过也应景地露出谄媚感恩的模样。待袁英离开之后,孙仁心睁着眼睛,望着眼前的帐顶发呆。袁家命运如何,她其实并不关心。就算袁家一直繁荣又如何?她整日里要同一个比自己父亲年纪还大的男人被翻红浪,想想都恶心,跟死了也没分别。一种称之为痛苦的东西浮在心口,她必须做点什么,才能缓解这种痛苦。起身下榻,招来自己的贴身丫鬟,冷声吩咐道:“我要去孤云山一趟。”“现在?天还没亮呢!”那丫鬟道。孙仁心冷冷看她一眼,那丫鬟立刻点头称是,服侍着她梳妆打扮。第138章纱窗影(三)孤云山下的偏院中,秦晚馥夜半惊醒,再难入眠,干脆起身,坐在如豆的灯火下发呆。今日服了一剂新药,身子的确舒服许多。从医馆回来时,似乎听到有人喊“馥儿”,跟以前的无数一样,不过是她的幻觉吧。现在没有人这样唤她。那上京城中烂漫无忧的年少时光,早就碎成了砂砾,随着岁月奔流消失不见。她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忽然听见院门被打开的声音。夜色是浓重的黑。孙仁心身着华丽的羽衣斗篷,带着夜色的凉意,一脚踢开了房门,径直走了进去。秦晚馥不为所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看着自己的书。“贱人!”孙仁心一把抓起她,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秦晚馥撞到床柱上,额角瞬间淤青,可面色却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