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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管闲事?为首黑衣人的话还没问完就震惊得消音了,也再来不及问。男子出手如闪电,就近夺下一个黑衣人的佩剑,那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就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扣住了自己的脖子,耳边是分明的断骨脆响,他的瞳孔骤然扩张,倒地身亡!黑衣人大惊失色!可怜阿凝站的方向看不见那死去人的脸,她还以为这人只是晕过去了,这会子感激又崇拜地看向男子,一直悬起的心也放下了大半。自己这步棋总算走对了。还是大jiejie的箴言,自负高贵的人通常吃软不吃硬。为首黑衣人眸中亦划过冷厉的光,用手势欲招呼其余手下聚集起来。只可惜,对方没给他们任何挣扎的机会。“闭上眼睛。”男子并未回头,只清清淡淡的一句话。阿凝反应也快,虽不知为何,还是乖乖闭上了眼。他轻身一跃,身形轻灵飘逸,优雅若蝶,手中剑支划出完美的弧度,剑锋在月光下闪着雪亮的光芒,剑刃入骨的声音此起彼伏,下一瞬,白色身影稳稳落地。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四周一片死寂。然后是接二连三的身体倒地的声音。十七个黑衣人,十七次声响,俱是一剑封喉。那为首黑衣人双眼大睁,满是不可置信。空气里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男子将染了血的剑随手一丢,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白色的衣角,墨黑的长发,在夜风中翩飞着,纤尘不染。仿佛这满地的死尸跟他根本毫无关系。阿凝连一丝□□都没听到。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奇地睁开眼,只见脚下躺了一地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可脚下一动,却发现雪青色的小靴子底下,有异样的深色。那是被鲜血溅洒过的地面。阿凝顿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歪到了旁边一棵树上。心头砰砰直跳,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正见那白衣男子转身就要走。他的背影同他那张脸一般,瞧着淡雅如菊,清隽如竹,步子似乎不快,却透着某种不容忤逆的气势。阿凝忍着喉中汹涌的呕吐感和脑中的晕眩,立刻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角,“哥哥!别走!”黑衣人死了,这丫头的脸色却更苍白了,小身子筛糠似的抖着。尽管出手时尽量避免鲜血横流的场面,但还是有血溅下来。可是他实在没时间陪这个怕血又爱哭的小姑娘。阿凝见他不为所动,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他后头的衣角拉着,嘴上动了动,“我……我害怕……”此刻已是黑夜,她身处在树林之中,脚下还有许多不知死活的人躺着,她当然害怕。荣府见阿凝迟迟不归,必然会派人来寻,找到她只是迟早的事。可是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阿凝只觉得浑身哆嗦。可大jiejie也告诉过她,除了对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不能对别的任何人露出怯懦或者恐惧,因为这只会让自己难堪,让对方看轻自己,甚至找机会落井下石。所以她这句话简直细若蚊蝇,男子根本没听清。那五只软软的手指太过执拗,连续第三次被扒下来又锲而不舍地缠上去时,男子转身,仍是不容拒绝地将那备受摧残的衣角从阿凝手中拯救出来。拉出来后,还用手轻轻掸了掸,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做得优雅又闲适,甚至称得上赏心悦目。人被逼迫到无计可施时,总是会做出最本能的反应。阿凝的手指保持着原有姿势微微蜷曲着,她实在怕极了他跑掉,低垂的眼看见他从容不迫的动作,闷声道:“你别走,我怕得很。”男子一愣,低头瞧她乌黑的发顶,淡淡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你别走,我害怕!”脆而清亮的嗓子,口齿清晰。男子倒是笑了一下,“方才不是还很会瞪人么?”“……”阿凝知道他是说救他起身时她瞪了他一下。可是……作为一个大侠,未免太小气了吧?但是……她也知道,这不过是嘴上一说罢了,若真介意那么一瞪,方才他就不会出手救他。“我错了。”她低头道。他又淡淡勾起了唇角,心道,这真是个能屈能伸的好孩子。阿凝见他仍不出声,以为他还是没被自己说动,心里忽然就浮起满满的委屈。她也不知道委屈在哪儿,只是金珠子忍不住就要掉下来。男子忽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猝不及防的动作让阿凝想避开都来不及。低垂的头被迫抬起来,黑白分明的大眼仰望着他,可怜、委屈又带着几分不屈,泪光闪闪仿佛碎了一池星光的清透湖水。男子的目光忽然触到那双水汪汪的漂亮眼睛,心窝子就这么猝不及防被挠了一下。真是个小孩子。他想。“人都死了还哭什么?”他淡淡说道,仿佛带了清淡的笑意。冰凉的大掌下滑,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心儿,感到一阵冰雪般的寒意。他不说还好,一说她的眼泪反而掉得更快了。平时,从来只有阿凝嫌弃别人的份儿,她何时被别人嫌弃过?今日,她是一再示弱,完全走了一条装可怜博同情的路子,与她平时的行径背道而驰,本就已经很挫败了,结果对方还是个这么不好说话的。男子有些无奈,开口安慰道,“别哭了。”山林清寂,月色朦胧。他终是没有丢下她,但也只是负手静静立在原处,身形挺秀若竹。阿凝哭累了,心弦松缓的同时,脑子的晕眩如期而至。她恍恍惚惚的就要倒下去……不小心靠到一个温热的地方,立刻就被推回了原处。耳边有略清冷的声音,“站稳了。”阿凝勉力站直了身子,可鼻尖的血腥味那么浓重,虽然是黑夜,她也能想象脚下定然是一片嫣红,她身子发虚,脚底发软,好想躺下……可是又不能躺下……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她实在坚持不下去了,终于堕入昏睡中。意识朦胧中,脸庞下意识朝一处温暖的地方蹭过去,然后停住不动……很舒服很舒服……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隐约约有脚步声和呼喊声。她心中一喜,定然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