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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妨的羞怯。大抵,于她心中,自有一番思无邪。可没过半刻,邓容君骤然回神,面色却转作微微的慌乱。方才怎的不提防地说了那话!敢是祁莨的眼神蛊惑,直将人的魂勾了去,教人胡言乱语来?七娘愣了愣,见她一会子正色,一会子慌神,只道莫名其妙。一时间,却还不曾参透她言下之意,只当邓容君是寻常客气,邀自己往襄阳游玩。七娘自是放宽心。只要母女二人不打酿哥哥的主意,襄阳也并非去不得!她一时起了好奇之心,遂问道:“襄阳的风物,是怎样的呢?与汴京,应是大不相同吧?若有机缘,真应去看一看的。究竟是怎样的风土,养出了小娘子这般不拘母命,自有主张的人物!”七娘这一问,邓容君霎时面色绯红。祁莨这是,有意去襄阳,有意……她不敢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只怕管不住自己的神情,未免人前失仪。尤其,是在祁莨面前。邓容君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呼吸,待缓过一阵,她方道:“祁郎既有此心,自当说与你哥哥。又何须,试探于我?”所谓长兄如父,提亲之事,自当是兄长一手cao办。七娘听她前言不搭后语的,只堆了满脸的不解神色。试探?自己试探她什么来了?莫不是,邓容君已瞧出了自己对陈酿的心思,知她此番前来,是试探邓容君是否有意于陈酿?七娘一时也有些慌神,只颤颤道:“我……我回船舱去。我的事,我自会言说。有……有劳小娘子费心。”******分割线******多谢洁雅的月票~~刚下飞机,在飞机上和机场码了这一章~~到帝都啦,又是忙碌的周末~大家周末愉快~~~☆、第四十一章木兰花3见七娘有些慌乱地离去,邓容君只道是祁郎兴奋过了头。她目送七娘进去,只回身掩面一笑。邓容君未必不明白,其实,母亲那样的念头是极周到的。只是,若非陈酿,而是祁莨,想来,她也不会兀自任性地跑出来。时至夜里,白日的喧闹谈天之声已渐渐不闻。只听得波涛拍打着船舷,不急不缓,一声又一声。天上疏星几点,盈盈可爱,洒下清润的光,微弱又皎洁。时辰已深,众人皆备着入睡。船舱俨然一座大通铺,被心照不宣地一分为二。中间随意挂了条布帘遮挡,一头是娘子夫人们,一头则是郎君汉子之类。邓容君自然与母亲依偎在一处。而七娘这般境况,却着实尴尬了些。好在陈酿周到,在上船之时,已忙占了个靠边的铺位。如此一来,七娘一头是陈酿,而另一头,不过是船舱木墙,自不必担心被旁人挨着碰着。七娘侧身蜷在一角,一张小脸正与陈酿相对。虽说船舱之中,是人挤人地排排睡过去,可陈酿却尽力为七娘留出更宽的空间。即便如此,二人依旧靠得很近。面面相对,近在咫尺,这在从前是不曾有的。“酿哥哥。”七娘轻声唤,因怕吵着旁人,她只是用气声。陈酿“嗯”了一声,七娘遂接着道:“你挤得那样过去,可还能睡么?”陈酿微微笑了笑,只道:“不妨事,我睡眠本就少,胡乱养养神也就是了。”他虽如此说,可七娘心下明白,他是为着她。为着她的体面骄矜,为着让她睡得更安稳些。七娘忽觉有些过意不去,可心头还添了些莫名的小愉悦。她只垂下眸子,不去看陈酿。便好似心头蒙了一层星辉,熠熠生光,却是温润而不张扬的。陈酿见她无心睡眠,遂与她闲聊起来。这孩子,聊累了,也就知道困了。他方问道:“说来,白日里你去安抚邓小娘子,都说了些什么?我见她回来时红光满面的,似乎在为什么事而期待。”思及邓容君的样子,七娘只觉她很是奇怪。尤其对着自己时,她的眼神,她的言语,七娘总是开不大懂。七娘遂道:“说来,我也不知她心里想些什么。我不过胡乱说了两句,她便兴奋不已,也不知是什么毛病?”她思索半晌,又道:“不如,酿哥哥与我解析解析?”陈酿点了一下头:“你自说来就是,我亦好奇得很。”七娘尽力回想着白日的场景,一句又一句,几乎一字不差地告诉了陈酿。陈酿听罢,只愣在那处久久不能言语。原来,邓容君负气而出,并非为着自己的主张,而是为着七娘!这般奇事,骤然遇着,直能教人惊掉下巴!偏七娘心思单纯,对邓容君的心事还浑然不知。她把去襄阳的话讲出来,可不是惹人误会么?陈酿只道七娘惹了风流债,一面憋笑,一面道:“小祁莨,为兄还真是小看了你!”七娘一脸不解,他怎的蓦地唤她祁莨来?旁人早已熟睡,眼下只他二人,为何又不是“蓼蓼”了呢?她为此而有些失落,只撅着嘴不言语。陈酿见她委屈模样,更是笑得厉害,却强忍着不出声。只听他低声打趣道:“你还委屈了?无端引逗人家小娘子,可知罪过?”这话听来莫名其妙,七娘只呆愣愣地望着陈酿。她本是一介小娘子,又并非浮浪男儿,何来引逗旁人一说?她心下只道,也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不论邓容君还是陈酿,他们的话,怎的一个比一个奇怪,竟半句也听不懂来?七娘一时不满,撇了撇嘴,遂道:“酿哥哥也学会欺负人了!我自问这几日很是听话,并不曾惹祸,又何罪之有?”她忽微微向前探身,抬眼直视着陈酿:“还说什么无端引逗小娘子?小娘子在哪里?小娘子在何处?此间只你我兄弟二人,何来的小娘子?”七娘说罢,又转而一笑,缓缓抽回身去。“依我看,”她故作正经,“陈小先生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七娘一股脑说了这许多,陈酿却未曾有甚反应。只见他单手枕着头,侧身而躺,含笑看着她。那笑容意味深长,沉静淡然,向看一场滑稽的表演,看得七娘心头瘆得慌。她只与他对视着,未至半盏茶的功夫,七娘终是忍不住了。她蓦地推了陈酿一下,低头嗔道:“你且笑话我吧!左右,我是什么也不懂的!你也不必说什么,便由着我无知无觉的吧!日后,我再不问了!”见七娘面带薄怒,陈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