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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吕布将那人丢下,迅速赶来。 在看到之前啥都没有的破地方,凭空多出一棵同周边的灰扑扑格格不入的开花桃树时,吕布才真正相信了那几人的话。 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围着它慢悠悠地走了几圈。 亲兵小心翼翼地问道:“吕将军?” 吕布这会儿冷静下来了,变脸比翻书还快,宛如刚刚那大吃一惊的人不是他一般,只肃容摆了摆手,斥道:“大惊小怪作甚?” 在他下意识地就要像前一回那般,让高顺派人将此事压下的时候,猛然领悟到燕清此举的用意,遂将命令改为大肆宣扬了。 “等仗打完了,记得将这株桃木一并移走。” 吕布交代到最后,不忘叮嘱道。 他在这方面可谓是精明得很,虽不知这桃木能带来几分实质好处,却半点不想将这留下,省得便宜了别人:“动作需小心一些……” 亲兵一一应了之后,吕布方放了心,转头去主帐,想寻燕清汇报去了。 当他掀帘而入时,燕清正同郭嘉贾诩二位谋士说着话。 “那中牟陈县令,颇有些能耐。”郭嘉道:“听底下探得,他一接得黄巾贼寇将至的军报后,便亲自带人坚壁清野,旋即紧闭城门,固守城阙,静待援军。受大军围城亦有近十日了,仍不显半分乱相,极沉得住气。” 燕清道:“让陈公台怀有信心的,怕不是援军,而是他料定只消拖延一段时间,黄巾军就将无功而返,被迫放弃此城,改往别处去行那烧杀劫掠的恶事罢。” 在被焚烧殆尽的田地里得不到粮草补充,军粮又剩得不多,哪怕黄巾军中运夫不少,也注定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损耗过大,黄巾军吃不消了,当然得被迫改了目标,不浪费时间啃这块硬骨头,而是祸害豫州别的乡县去。 却不可能指望其他县令,都能有陈宫的强大谋略和心理素质的。 贾诩但笑不语。 吕布摸了摸自个儿脑袋,明智地选择不打扰这几个聪明人说话,只悄悄摸地正坐在一边儿。 这会距天黑还早,主帐内无需点灯。燕清只凭眼角余光,就能清晰地捕捉到,在吕布那张英俊刚毅的面庞上,浮现出了几丝难能可贵的柔软来。 燕清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地,也在唇角带出了一抹温柔的笑。 毕竟大战当前,吕布杵在这后,并没被冷落,而是很快成为了中心。 吕布这几天开始苦读那,获益匪浅,这会儿就凸显出了几分成效来,使他竟也接得上些话了。 吕布抓准时机,主动请缨道:“既然那城还吃得住,称不上十万紧急,主公不妨容将士们歇上一晚。待到明早,他们休息好了后,布愿领兵一千,前去那黄巾贼处探探虚实。” 说是看看情况,吕布心里暗暗打的主意,却是想方设法,要独自将那五万敌军咬上几口狠的。 燕清隐约猜出吕布的打算,立马摇头道:“不宜如此。” 就算战斗力要强上许多,可一千对上五万人,却是半点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一千人砍五万颗西瓜还得砍得手软,何况是一群上过几回战场,干惯农活、力气不小的大男人? 哪怕吕布武勇盖世,乱刚正面,也有回不来的危险。 燕清哪里会舍得让吕布这么冒险。 见吕布欲辩,燕清摆了摆手,当下将早在郭嘉提出那建议时,就决定好的安排道出:“敌众我寡,必出奇兵。现那黄巾贼一昧围城,又自忖兵多,疏于防备,探子派得不远,尚未察觉到我等存在,妙极。我又恰巧对这一带地形略知一二,也能派上用场。” 燕清一边在舆图上比划,一边徐徐道:“……此处易守难攻,草深木茂,为一绝佳伏击地也。就由奉先坐镇中军,伏于山冈此处;文和独领五百,固守后方;奉孝同伏义一起,伏于左侧;剩下文远,独伏山右。届时以鸣金为号,三军齐出接应即可。” 吕布于行兵打仗一道,嗅觉极为敏锐,当下明白了燕清没说出口的小打算。 在那一瞬,他瞬觉心惊rou跳,哪里还忍得住,唰一下炸毛了,当场拍案而起:“这万万不可!岂能叫主公诱敌深入,只身犯险!” 贾诩和郭嘉也是第一次听到燕清的具体打算,顿时一惊,也要劝阻。 可话到嘴边,想起方才一幕,又有些迟疑不定。 燕清莞尔一笑,胸有成竹:“奉先是关心则乱,其实大可放心。由我亲去诱敌,方是完全之法——既不白损我方一兵一卒,亦不伤我自身皮rou一寸。” 吕布哪怕知道燕清有些了不得的能耐,可对这荒诞离奇的保证,还真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只是他又哪里看不出燕清心意已决,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徒劳地在帐内疯狂打转。 他既恨不得将引出这馊主意的郭王八蛋给骂得体无完肤,又怨自己口舌笨拙,到这要命时刻,是半点说服不动一旦打定主意,就固执得要命的主公。 不管吕布有多激烈反对,气得暴躁跳脚,军令如山,燕清身为总帅下达的伏兵命令,他还是必须听从,且严格执行下去的。 于是到了明日一早,心里沉甸甸的吕布,只有顶着一张黑似锅底的脸,静静伏在茂密的林木之中。 目送着向他暂借走了新赐的麒麟弓和赤兔马、只带了十几个马快的亲卫的燕清,沐浴着淡金色的晨光,一抖马缰,潇洒朝受围城池的方向骑去。 一路渐行渐远,没过多久,就再看不到了。 第29章 惊天一箭 因陈宫施行的坚壁清野、坚固堡垒以退外敌之策,本该是富饶丰收的金秋,就成了凄凄惨惨的凋零焦黑。 沿途映入燕清眼帘的土地,皆是被焚烧过的灰黑或枯黄,还印下了无数乱糟糟的脚印。 任何人都看得出,这已经没剩任何可供糟蹋的东西了。 可想而知的是,等真正退敌之后,需要陈宫发愁的,除了修缮破损的民居,就是筹备过冬的粮草了吧。 燕清稳稳地骑在今日不知为何将四蹄儿迈得尤其轻快、偶尔还调皮地蹦跶蹦跶的赤兔马上,只以一手持缰,腾出空来的另一手,则紧紧地捞着金光熠熠的麒麟弓。 而他身上穿着的,也不是往日的素色长袍,而是临时缝制的简易骑装。 款式极简洁普通,不似吕布身上的百花战袍和狮蛮战铠,具有威风和杀气的加成,可对燕清而言,却已足够了。 这毕竟要比文士袍要便于行动得多,而燕清,也并不指望东汉时期的战铠能起到多少防护作用。 他的自保手段,还是以卡牌“闪”为主的。 而在旁人眼里看来,一向以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形象示人,使人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