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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么环境中。 就连没有实形的螭吻,都好像有烈火灼身般的痛苦。而南辞身旁的少年,却已经睁不开眼了。 这里空气稀薄,近乎没有。再加上不断上升的温度,仿佛周遭的景象都变得虚晃。南辞紧咬着牙关,出手封住了颜悔的xue道,让后者不至于窒息而死。 而螭吻和南辞二人,则都面露痛苦。烈火虽不至于灼身,但是实打实的高温,却也是难以忍受。炼狱火之所以被称为炼狱火,不仅仅是因为它的颜色深红,更是因为它其高的温度。世间任何寒冰利器,经炼狱焚烧,没有什么东西能留下灰烬,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螭吻大概也是知道如今回去依然不可能,只能拼死一搏。不断地摆动尾巴,奋力向前游去。直到看到远处红色尽头变得浑浊,一人一兽均大喜,马上就要结束了! 马上就要到火海尽头了。只是不知道,这炼狱火海的尽头,又是什么? 螭吻又游了一段时间,速度开始变得缓慢,周遭的水变得浑浊,但是却没有了熊熊烈火。看来是已经出了炼狱火海了。 南辞松了一口气,问道:“喂,老家伙,出来后你要去哪儿?” 螭吻感到几分疲惫,方才耗费了它太多力气,有些虚弱地说道道:“倘若能出去,你我恩怨也算两清了,老夫大概会转世重生吧。” 南辞惋惜,道:“为何不继续修炼?或许还能再次修炼成神。” 螭吻冷笑了一声:“老夫如今魂魄不全,连内丹都没有,修炼也得数百年功夫才能化出真身。”言语之间,不言而喻的是对南辞的不满。 南辞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的内丹被我用来进行惊邪剑的二次锻造了…你知道的,那次在东海和你一战后惊邪出现了问题.....” “哼!”未等南辞说完,螭吻冷哼了一声,打断了南辞的解释。 南辞嘴角抽了抽,说道:“要不你进惊邪剑中修炼吧,反正你的内丹都和我的剑合二为一了,倒不如你进剑中修炼。惊邪也算是一把好剑,不会落了你的身份的。” 螭吻没有再说话,他何尝不想再修炼成神,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倘若进剑中修炼,会少了结丹这一大难关。更何况,那剑中本就是它的内丹,自然与它心灵相通,会帮它省出不少力气。 饶是如此,螭吻依旧矜持道:“容老夫考虑考虑。” 南辞听此一笑,说道:“倘若你就这么投胎转世了,饮溪,寒冰都会舍不得你的。” 螭吻不屑道:“它们俩?一个比一个赖皮脸,真真砸了万年神兽的招牌!” 南辞笑道:“我也舍不得你。” 螭吻终于松了口:“既然如此,老夫就勉为其难留下来指导指导你。” 南辞叹了口气,其实,他觉得螭吻的性子虽然傲慢,但是也还算不错,毕竟万年神兽有自己的傲骨,有自己的坚守无可厚非。只要他不再祸害东海,留下来...交个朋友也不错。 颜悔从方才出了火海便开始意识渐渐恢复,如今被南辞解了xue道,少年终于大着胆子开口问道:“南辞…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唐无恕?” 南辞想了想,道:“这里是地界,唐无恕还在人界,没有下来。” 颜悔低着头,没有再说话。少年虽然蛮横,但心里也清楚,眼前的青年虽然救了他,但南辞到底不是唐无恕,不会容忍他的脾气的。 螭吻摆动鲸尾,逆着水流向上游游去,终于,螭吻冲出了水面。 南辞环顾周遭,发现四处空无一人,灰茫茫的天,灰茫茫的地,灰茫茫的河水。天地旷远,一片寂然。孤独而旷远,萧条且寂然。 南辞剑眉轻佻,道:“老家伙,你说我们这是到了哪儿?” 螭吻道:“看样子,是到了死灵之地了。” 南辞挑眉:“传闻活灵之海和死灵之地是两个地方,没想到居然有地下暗河连通。” 螭吻道:“死灵、活灵二者又有什么不同?左右不过是身不由己的亡魂。” 是啊,被困在牢笼之中,都是囚徒,并无区别。 南辞双手合十再摊开,祭出惊邪。冒着红光的邪剑刚一现身,便不停地抖动,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 螭吻道:“小娃娃,你这剑有邪性。” 南辞撇了眼身旁灰蒙蒙的河水,道:“传闻虚无火生长在忘川河的河床上,惊邪想必是感应到了吧。” 螭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南辞道:“对了螭吻,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螭吻道:“什么?” 南辞道:“我现在要去冥皇殿找江煜,可否拜托你将他送回地面?”南辞说罢,指了指身旁一言不发的少年。 颜悔此行已经吓得不轻,又刚经历过炼狱火海,此时虽然满头大汗都已殆尽,但少年脸色仍然显得有些苍白。 螭吻抖了抖鲸尾,驼上了少年。对南辞道:“那你小心些,老夫尽量早些回来。”说完,摆动着鲸尾向远处飞去。南辞目送一人一鲸消失在天际,这才收回了目光,沉沉地看着周围。 南辞逆着河水的流向,朝忘川河的上游走去。河水流的很慢,似乎不像是在动,南辞却走得很快,他时间不多了。 须臾,南辞远远地看到了一座桥,桥上面还站着一位身着红衣的人。 南辞加快了步伐,直到站到了桥头,这才停下了脚步,打量着面前的红袍女子。女子姣好的面容隐于大红兜帽下,只有下颚显露出毫无生气的苍白。 南辞眼睛微微眯了眯,鬓边的一缕红发无风而动。 “你是何人?” “西洲南辞” “来此欲何?” “寻一故人。” “故人是谁?” “其名江煜。” 眼前的女子问什么,南辞便答什么。直到女子不再发问,南辞勾了勾唇,反问道:“你又是何人?” 南辞印象里并未见过眼前这名女子,但是此情此景却是见过的,就在西洲的潼关路里,颜夫人的卧室曾挂着一幅画。 画中是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灰蒙蒙的水上架着一座桥,桥上站着一名女子,身形隐于大红袍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