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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眼下,我被指控成同谋,也算是因果报应。但,即使是报应,也由不得八爪鱼放肆!更何况,若没有我,鸿塘这会儿指不定已经跑阴间练习嘶吼功了呢。一向算计人的选手,竟被别人算计到了,我这个万般不甘啊!折腾了一个晚上,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脑袋却越发清醒的厉害,想到了白狐,想到了鸿塘,却想不到明天的路。只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既然历程再艰难,也没有什么可以掠夺我享受生活的权利!摩托车在夜色中呼啸,当我们拐入一家废弃工厂时,段翼掏出手机,扔入黑暗的工厂中。我问:「翼,你这是做什么?」段翼回道:「刚才在对峙中开枪的黑手,是组织里派来的人。电话里有定位系统,他马上就会寻来。」接着他取出一枚黑色戴绿点的小东西,轻轻一按,也扔进了工厂里:「这是热能感应小型炸弹,只要有人接近它三米之内,定然会爆炸。」我收紧手指在他的腰侧:「你……要炸死他?」段翼发动车子离开:「一颗炸弹要不了他的命,却可以起到恐吓的作用。」我轻声问:「翼,你这不是恐吓,是宣战吧?」段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给予了另一个肯定的承诺:「只要我活着,你就必须活着。」我将脸贴在他的背脊,感受那温热的倚靠,嘴里却好信儿的问:「如果你死了呢?我怎么办?」段翼缓缓道:「如果我死了,会有人继续守护你。」我咯咯笑着:「翼,死人没有说话的权利,更没有预知的未来。空话谁都会说,好话谁都会讲,能活着执行的,却少之又少。我只希望,你不是个食言而肥的人。」段翼的胸口震动出笑意:「我会努力。」我点头:「孺子可教也。」转而幽幽道:「翼,我饿了。」段翼的车子微停,问:「想吃什么?」我叹息道:「现在想什么都觉得不好吃,但若吃起来,一定都很香。」段翼应道:「那就吃麻辣锅吧。」车子一拐,往它处行去,还没有走很远,便听见工厂里发出光的一声巨响,接着整个旷野里蹿起熊熊大火。我望着那红光一片的地方,只愿麻烦远离我们,至于其它人的死活,实在不是我等可以干预的未来。摩托车长驱直入仍旧灯红酒绿的闹市区,然后两个人进入地摊夜市,通过杀价,各自选购了一身衣服。当我顶着乱糟糟的野鸡头、浓重的烟熏妆、血艳的丰唇,穿着短小的黑色亮面羊皮装、腰佩一条银色链子,十个指头全部染成了黑色亮豆,脚蹬一双红色靴子出现在段翼眼前,便看见了一身重金属感的段翼,忍不住靠上去,轻佻起抛个媚眼,吹了声响亮的口号。段翼一把拦住我的腰,耍酷地抚了下被揪成刺猬的银色毛发,一挑眉峰,愣是释放出几束轻佻的邪气儿。我伸手挑了挑他唇畔上的银亮扣环,笑道:「不错吗,新新人类小混子。」他拉开夹克链子,露出赤裸的古铜色胸膛,以及胸膛一侧的龙形纹身。我眼神一亮,一指触去,问:「什么时候纹的?酷哦。」他拉住我的手指,歪头流里流气的说:「别触,八元钱一个,刚粘好的。」我笑得体力不支,倚靠在他起伏有致的性感胸膛,化身为妖孽状。视线大胆而火辣地顺着他的胸部,延续到低腰牛仔裤上,为那铁扣下的呼吸而起伏着情绪。手指不自觉地轻拂过去,想要窥视那裤子隐约间的炙热温度。他微哑的声音由耳畔传来,说:「那里面的东西,是真的。」我手指微动,抬头看他,只此一眼,便望进他眼中那沉寂了岁月锋芒的等待,若天涯海角出的一块基石,坚韧、执着、恒久。不是流星,不耀眼,却令人有种心灵的契合。黑色如厮,怎不叫吾心动?于是,在这个喧嚣的热闹夜晚,我开启艳红色的唇,道:「需要验货。」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一声,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向街道斜对面的麻辣锅,扯开膀子,香香辣辣的大吃了一顿。吃好后,抹了抹嘴儿,一拍桌子,算账!出了小店,长长的呵了一口气,爽出一身热汗。小隐于野,大隐于市,让那些追捕我们的人守在各个交通枢纽喝冷风去吧!骑上拔了标志,又用喷桶改变了颜色的摩托,两个人开始游荡在这样异样疯狂的夜里,逛到无处可逛时,我困乏的倚靠他的后背上,说:「去珑立区。」酒店是住不得的,我没有身份证,而他的未必保险,怕是即使引不来警察,也会将其他杀手招来。事实证明,我对段翼的信任,一如他对我的信任。段翼没有问我为什么如此,车子一拐,向我指引的方向驶去。我想,对我来讲,现在唯一可以令我睡个好觉的地方,就是白毛的小二楼了。两个被通缉的人,配合默契的将摩托车掩盖好,然后悄然潜入还没被警察光顾的小二楼。踩着阶梯,小心的摸索进去,便在二楼的窗口处,看见屋子里泛黄的暖色灯光,给人一种假的宁静。我唇角悄然勾起,探头向窗里望去,却看见一个女人扑进了白狐的怀里,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与白狐大演激情对手戏的江南水乡妹!笑容冻结在嘴角,不想看他们纠缠下去的戏码,也不想给自己怎样一个正确的答案,即使白狐无意于那个女子,但这间染了我气味儿的屋子,却活生生又多出了一个女人。因为白狐说,这里,除了他的家人,只来过我这么一个年轻女性。那么,我是不是要当面质疑他,那个女人是个变性人?还是千年不老妖?尽管看透了一切言情镜头,更非常透彻的明白,也许男女主角会因为这种误会而导致生死两茫茫的无奈,而自己确是分外不喜这种八点档的乌龙情节,但我必须诚恳的说,此刻,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如同领地被侵犯了一样令我无法接受。眼前,白狐的手安抚在女人的背脊上,享受着柔玉满香的温存,而我却要坐在另一个男人的身后,成了今晚被追捕的匪徒。刺眼,非常刺眼。如果,白狐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是否还能安然处之?这是个设想,或许说是个悬念。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