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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师兄很厉害吗?” “对啊对啊,师兄,那位师兄他是谁?很厉害吗?” 净涪如今年岁不过堪堪二十,虽然因为他的心境和修为,眉宇间蕴藏着一片平静安宁,让人不敢在他面前轻言肆意,但光只凭rou眼,也能看出他年岁不大。 妙音寺的新弟子进寺,自来都有同殿师兄带领照顾,就像当年年幼的净涪由净音照拂一样。 这些新弟子也是由那一位师兄带领着修行。 那师兄一直到净涪走远了,才吐出一口长气,面上升起一抹放松。 他低头看了这些身量还不到他腰高的年幼师弟,笑了一下,道:“你们可曾听说过竹海灵会了?” 下一年元日便将开始的竹海灵会可谓是现在寺里净字辈弟子的关注焦点。上到三十余岁的师兄,下至刚刚入门的六七岁的小师弟,只要年纪在竹海灵会岁数限制范围内的,不管能不能得到竹令,都对此事关注得很,但凡一点风吹草动都落在他们的眼中耳里。这些年幼跳脱的小弟子更是如此。 如今这位师兄不过是提到竹海灵会而已,便让他们两眼放光,停不住的雀跃欢呼。 “知道知道!我知道……” 这师兄也不着急,就看着他们七嘴八舌地将竹海灵会的来历过往乃至妙音寺里曾经的战绩一一数全。 “……十年前的那一次竹海灵会魁首,可是我们寺里藏经阁的净涪师兄!他当时还不过十岁!……” 那师兄笑了一下,待到这些小师弟终于停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时候,他也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反问道:“那么诸位师弟且来猜一猜,刚刚的那一位师弟,会是谁?” 几个年幼的小沙弥对视几眼,又偷偷瞥了瞥师兄的脸色,沉默一阵后,终于有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师兄!不会……不会就是刚刚的那位师兄吧……” 这师兄也促狭,见自家的这几个小师弟趣致可爱,便拖长了声音道:“不……” 等到几个小师弟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他才将剩下的话吐出口:“不就是他么。” 几个小沙弥猝不及防地被自家师兄耍了个正着,怒气冲冲地瞪大了眼睛,道:“师兄!” 那师兄哈哈地笑了几声,直到笑够了,才在这几位师弟的怒容下正了正神色,兀自拿出另一个话题来救火:“你们平日里不都在猜这一次的竹海灵会都有哪位师兄参加么?” “这位师弟必定占据了一个名额。” 几个小沙弥也确实还是年幼,轻而易举就被当师兄的转移了注意力。他们连连点头道:“听说这位净涪师兄今年才二十,哪怕是十年后的竹海灵会,他也是能够参加的。” “这一次我们是没希望的了。就是不知道,十年后的那一场竹海灵会我们能不能和净涪师兄一起参加……” 师兄成功达到目的,便也不再去凑趣,唯恐这几位小师弟回头回过神来,又找他翻账。他静静地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只看着自家的这几位小师弟满眼希冀地畅想未来。 他到底年长,到底能够看得清楚。哪怕在此之前,寺里到底派哪位师兄弟参加竹海灵会始终未有一个定论,可如今既然这一位师弟出关,那么无论如何,参加竹海灵会的师兄弟就必定会有他一位。毕竟这位师弟可是前一次竹海灵会的魁首,在擂台赛上力压佛门道门魔门三道骄子的人物。他年纪又正适合,他不去,谁去? 而像自家师弟们这样纯挚充满希望的年少时代,已经离他远去了。哪怕因为上一次参加竹海灵会的诸位师兄不是年纪超出就是因事未能参加,如今寺里统共只定下了一个名额,他也不会去肖想。 他回头看了一眼净涪消失的方向,叹了一口气,领着自家的几位小师弟回去。 反正无论最终得到名额的会是寺里的那一位师兄弟,都不可能是他。 仅仅只成就了两颗舍利子的他真是比之当年第一次参加竹海灵会的净涪师弟都不如。他可听说了,当时那位师弟不过十岁,却已经凝结了三颗舍利子!当年的净涪师弟就有如此修为,那现如今十年过去,得到世尊亲授真经,参加过千佛法会,听闻又能力抗两位魔门真人的净涪师弟又会是何等修为? 净涪自自己禅房一路走向藏经阁,遇到的师兄弟不少,这一群师兄弟不过是其中一群。哪怕隔得远了,他们这些大同小异的议论也没能逃过净涪耳朵,全数被他听在耳里。 但即便听得清楚完整,净涪也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只像耳边风一样而已。遇到来往的师兄弟,他也就还是点头合十见礼,然后就继续往前走。 未过多久,净涪便出现在了藏经阁门外。 他才堪堪看到藏经阁的阁门而已,脚下忽然一停,竟然就在原地站定,再不往前走出一步。而他才刚站定,身前忽然就吹过一道微风。那道微风轻拂而过,只撩动了他的衣角,却在虚空中扫起阵阵涟漪。那涟漪的中央,又有一只小鹿从里头走出。 那双见到净涪便闪过流光随即笑成两条细长线条的鹿眼,那舒展峥嵘的披着一片五色神光的鹿角,可不就是五色幼鹿么? 但见五色幼鹿甫自虚空中走出,便低头一声长鸣,然后一步迈出,身形稳稳地出现在净涪身侧,凑到净涪身边轻轻磨蹭着净涪的腿。 “呦……呦……呦呦……” 等了好几年才终于等到了净涪,五色幼鹿确实很有几分委屈,但更多的却是欢喜。 为它终于又再见到净涪欢喜,也为净涪此刻还未散尽的欢喜欢喜。 净涪低头定定地看着五色幼鹿片刻,才弯下腰去,拍了拍五色幼鹿的脑袋。五色幼鹿摇晃着头,轻轻地蹭着净涪微凉的手心,脸上眼底的那几分委屈此刻彻底散去,只留下一片纯粹的欢喜。 净涪又拍了拍五色幼鹿的脑袋,起身往藏经阁里头去。 也许是因为它这几年都跟着清笃禅师留在藏经阁里,平日里也都常见,五色幼鹿对于藏经阁里的其他弟子并没有对其他人的抵触,又或许是因为它几年后来又见到净涪,更不愿意离开净涪身边,它竟也藏在虚空中跟着净涪一起进了藏经阁。 藏经阁里头,清笃清显清镇几位禅师本来各自在自己值守的楼层里静坐神游,这会儿也都齐齐停下动作,睁开眼睛来直直地望着阁外。 净涪? 净涪! 这三位禅师中,反应最快的当属清笃禅师。毕竟他修为最高,五色幼鹿先前又是跟在他身边。如果说他初初感知到净涪气息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那后来五色幼鹿的反应就足以令他确信。 他看着那个自阁门外一步步阁楼的青年沙弥,眼神中闪过惊叹,最后他抚上自己的长须,笑弯了眉眼,也笑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