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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露丸也确实值得上这个价格。 皇甫成给沈妙晴喂下百花清露丸后约莫一刻钟时间,沈妙晴那被烧得通红的脸颊变成了正常的红润脸色,呼吸也变得厚实沉稳,再不是早先气若游丝的样子。 皇甫成几乎是满足一样地看着沈妙晴安稳的睡颜,哪怕他此刻还在不断地咒骂着,哪怕他还在被一波又一波的话剑穿透身体。 他看着她,如同在看着他的唯一支柱。 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将脑袋凑到沈妙晴脸侧,轻而柔地磨蹭着。 他话语的恶毒狠绝和他身上密密麻麻倒插着的剑器极其相配,却和他眼神动作间的温柔小意形成强烈反差,看着就让人觉得特别违和不适。 沈妙晴睡了一觉她从来没有过的安稳觉,等到她睡意惺忪地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头发蓬松凌乱浑身插满剑器极其狼狈的皇甫成。 那一霎那,沈妙晴一直积压在心底的怨恨不甘瞬间爆发,再有鼻端不断浮动的刺木异香刺激,沈妙晴脑袋尚未真正清醒,嘴就已经张开了。 “皇甫成!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怎么还没死!?” “都是你,皇甫成!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多事,因为你懦弱,因为你无能,我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皇甫成才见沈妙晴睁开眼睛,正要露出一个笑容,安抚沈妙晴,竟不料劈头盖脸被骂了一顿。 他整个人都懵了。 可他懵了,沈妙晴却还没有停止。 “皇甫成!都是你!是你带着我逃到莫国!是你让我碰上那个和尚!” “如果不是你,我还会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修士!” “皇甫成!你怎么不去死!?” 沈妙晴骂得从未有过的凶狠恶毒,就像要将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屈辱所有的怨恨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出来。她的眼睛里只有皇甫成一个人,甚至没有看见不远处空中浮现出来的一把把锋利剑器。 哪怕沈妙晴已经被废去了所有修为,灵根毁损,成了一个普通的凡俗女子,可这刺木异香却不会因为这样就放过她。 皇甫成愣愣地看着沈妙晴,想要阻止沈妙晴继续口出恶言,但他整个人都是僵硬的,连手指都无力动弹。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目狰狞可怕的沈妙晴死死地盯着他,不停地诅咒着他,然后,那一柄柄锋利的剑器倒刺入沈妙晴的身体。 沈妙晴没有了修为,不过就是一个最普通的凡俗女子,如何能够像他或者是这赎罪谷里的其他人一样时时刻刻地修补自己的身体? 鲜血流了一地,殷红的血色映入皇甫成眼底,将皇甫成的双眼也染成血红色。 皇甫成痛得以为自己的灵魂都被撕碎了,痛得以为他自己真的已经彻底死去了,可事实是,他还活着。 然而在那绵绵无尽的痛楚之中,那一声比一声无力的浸透恨意的怨毒诅咒声清晰无比。 “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不知过了多久,他面前的那个少女彻底停止呼吸,身体温度全部散去,皇甫成才终于有了动静。 “嘿嘿……嘿嘿……嘿嘿……” “我无能?嘿嘿……我懦弱?嘿嘿……我多事?嘿嘿……” “哈哈哈……” “我无能!?我懦弱!?我多事!?” “哈哈哈哈……” 他形同疯子一样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如同鬼哭。可哪怕是这个样子,同在赎罪谷里的其他天剑宗弟子却还是谁都没有看他一眼,谁都没有理会他。 高坐他化自在天外天上的天魔童子看着下方景浩界如同疯子一样的皇甫成,眼底闪过一抹残忍的笑意。 第147章 红莲莲子 赎罪谷里莫名多出了一个凡女,还在赎罪谷丧了命,这件事哪怕别人不在意,左天行却还是知道的。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左天行刚从磨剑堂出来。他正坐在灯前,拿着一张云绸专心仔细地擦拭着他的剑器。 堂中跪着的管事不敢出声打扰,只能埋下头去,等候着左天行问话。 好不容易左天行终于将完整细致地擦拭了一遍,他归剑入鞘,侧头问道:“约莫十来岁的凡女?” 管事连忙应声道:“是的,此女不知何故突然出现在赎罪谷中,因受刺木异香影响,被话剑刺伤致死。” 左天行点点头,心中已经猜到了那个女子的身份,他只又问道:“尸体呢?” “尸体……”管事停了一停,才答道,“尸体被皇甫师叔引火烧掉了。” 左天行眯了眯眼睛,重复了一遍:“皇甫成?” 管事点头:“就是皇甫成师叔。我们本来是想要将她送出赎罪谷去的,可是皇甫成师叔不许,亲自引火烧掉了。” 左天行点了点头,问他:“皇甫师弟如今怎么样了?” 管事斟酌了一阵,最后还是拿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只能摇了摇头:“属下不知。但属下看着,皇甫师叔情况很不妙。” 他顿了一顿,补充道:“恐有心魔。” 左天行转过视线看着他,眸光平静无波:“是吗?” 管事缩了缩身体,不敢再作声。左天行挥挥手,管事连忙退了出去。 整个堂屋里只剩下左天行一人,他望着放在自己膝上的剑器,目光一寸寸梭巡而过,最后停在剑尖处,眼中闪出一道剑光,剑光炸起,化作一柄锋锐宝剑。宝剑剑光璀璨,但剑光之外,却是一片暗沉。 第二日一早,左天行便起身前往赎罪谷。他站在刺木异香笼罩范围边缘处,远远地望着距离刺木只有一臂距离的皇甫成。 看得出来,在今日之前,皇甫成沐浴梳洗过,甚至换过一身衣裳。他顺滑的长发整整齐齐的归拢在墨黑的玉冠里,虽然口中仍然恶语不断,半空中仍然有一圈一圈的话剑倒刺入他的身体,但他背影笔挺,仿佛那些穿透他身体的剑器不过就是拂过他衣衫袍角的微风而已。哪怕被话剑刺得痛到不行,他也只不过就是晃了晃身体,然后便又站得笔直。 不一样了…… 左天行心中明白,最后只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在进入磨剑堂之前,左天行给净涪送了一句话。 净涪本正在溪前默诵经文,忽然抬起空闲的那只手往空中一拿,一柄小剑就被他拿在手中。 五色幼鹿腾地站起身,目光警惕地盯着被净涪拿在手里的小剑。 它还记得左天行的气息,而且它对左天行没有什么好感。 净涪看了五色幼鹿一眼,弯下身去用那只本来拿着经书的手安抚地摸了摸五色幼鹿的脑袋, 五色幼鹿转过眼睛看着净涪,目光柔软依恋,它低声鸣叫了几声,便又趴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