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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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在生鮮區挑選蔬菜，這時旁邊傳來：“過得如何？” 他的手一頓，又若無其事地拿起菜放到籃子裡，“還不錯。” “有沒有想過要回到公安？” “警視廳有組織的臥底，我回去的話……” 降谷零是聰明人，他懂他要說什麼。 如果他恢復身份，一定會被組織知道，組織知道了的話，上報他死亡的黑麥和波本也一定會被嚴查一番。 “飛鳥小姐說的？” “嗯。” “真是可惡……”能調到臥底檔案的人一定身份不低，這代表那個人藏得很深。 “今天吃壽喜燒啊。” 鍋子裡的各式食物咕嚕咕嚕的煮著。 “不能只吃rou喔。”他想起上一次，她幾乎只吃rou。 “不可以嗎喵～”她露出祈求的表情，像隻討要小魚乾的貓咪。 他差點要點頭說可以了，艱難地拒絕：“不行，飲食要均衡。” “秋夜先生也是，你也不能只吃rou，做個好榜樣吧。” “火還能燒到我這裡啊……”白神秋夜嘀咕著，“好啦，這次少吃點。” 等到食物熟了後，他們伸手去夾，直接往rou的區塊，對視一眼，默默移開手，夾香菇和菜。 也太聽話了。諸伏景光抿起唇，有點想笑。 她嚥下香菇，“意外的不錯吃啊。” “嗯。”他點頭。 “上次是你準備的，難怪……” “只會吃的大小姐沒資格批評。”他瞪了她一眼。 “根本沒有我可以料理的空間，你叫我怎麼弄？”她鼓起腮幫子。 “不用了，我怕妳浪費食物。” “你可以，我就一定可以，”她升起鬥志，“明天早上我來準備。” “準備什麼？” “火腿蛋吐司。” 火腿跟吐司是現成的，所以，“只煎蛋？” “怎樣，不行嗎。” “行，可不要焦了。” “少瞧不起人了，我可是會煮奶油蘑菇濃湯的人。” “妳只會那道吧。” “不行嗎？”她瞪著他，眼睛圓潤的樣子超可愛。 他擺出投降的姿勢，“當然可以。” “結果，還是景光幫妳嘛，大小姐。”背後傳來聲音。 “閉嘴啦。”她身後貼著青年的胸膛，執著鍋鏟的手被握在寬大的掌心裡，“景光……我可以自己來。” “妳就當做我多管閒事吧。”他不願放手。 “就這麼不放心我？”兩人一起把蛋翻面了。 “……想和妳貼在一起。” “好黏人。” “討厭嗎？” “超喜歡的喔。” 他的眼裡有了笑意。 白神秋夜從冰箱拿出牛奶，倒進鍋裡準備加熱，“別顧著調情，小心燒焦了。” “我有在注意啦。”她說，“好了，接下來是第二份。” 吃完早餐後。 “妳是不是很久沒去看先生了？” “好像幾個月沒去了，他並沒有傳喚我，所以……” “他想見妳，要不要去一趟？” “好啊。”然後她看向貓眼青年，“你，要不要去？” 他有些受寵若驚，“可以嗎？” 他居然有機會知道組織BOSS的真面目。 “我想把你介紹給先生，不過要變成貓，這樣才有辦法把你帶進去。” “好。” “我問問先生，他現在在哪間房子。”她拿起手機。 諸伏景光就被裝在寵物外出包裡讓人帶了進去。 他本來打算以貓咪視角來記下路，但臨行前飛鳥給他蒙上眼睛，他也只好作罷。 到達目的地後，他被抱了出來，眼罩被拿下，他一睜眼就開始觀察這裡。 “蘇格蘭。”年輕的、悅耳的聲音傳來。 他看過去，一位黑髮紅眸的俊美男子坐在椅子上，如貴族般從容優雅。 也太年輕了吧！他愣住了。 “綠川光，不，應該說諸伏景光，你與降谷零是幼馴染，大學畢業後讀了警校，在校期間，認識了松田陣平、萩原研二和伊達航，五人成為好友，並一起抓獲了殺親兇手。” 他弓起脊椎，毛都炸了，感到了驚恐。 “乖，景光，乖。”飛鳥撫摸著他的背脊，“別害怕。” “先生，您嚇到他了。”她持續地摸著貓咪。 “在臥底暴露的時候應該就要有心理準備了，別以為打穿手機，我們就找不到你的生平。” 怎麼連手機被毀都知道！他覺得他很可怕，縮在少女懷裡，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著。 “您就是想嚇嚇他吧？”白神秋夜瞥了他一眼，“真是惡趣味。” “只是想讓他把皮繃緊一點，組織可是掌握著他親友的生命安全，不要傷害了飛鳥，不然，哼。” “我又不是什麼小女孩，不會被騙。” “沒有自知之明啊。”先生嘆氣。 “是啊。”同位體也跟著嘆氣。 “我已經長大了，才不會被騙！” “說到長大，妳跟琴酒永久標記了嗎？現在已經足夠高了呢。” 她搖頭，“老師超忙的，您知道，我不會打擾他。” “是先生吩咐的，不是嗎？您故意讓琴酒那麼忙，不就是為了不讓她……” “哪有，是義大利分部有事需要處理，我才派他去的。” “人那麼多，又不一定要用到他。” “他能力很強，吩咐下去的事總是做得很好，所以才派他，絕不是不想讓飛鳥標記他。” 兩人一貓沉默地看著他。 “好了，我們來談談飛鳥的感情。”先生頗為生硬地轉移話題，“除了諸伏景光外，妳跟其他兩個警察也在交往吧？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爆處班的菁英，我說妳啊，怎麼總是跟那邊的人扯上關係？” “是意外。”她低頭捏著貓的rou球。 “他們知不知道妳的身份？” “我不確定，但研二有看過景光……” “那諸伏君，你有告訴他們嗎？” “喵，喵。” “他沒時間告訴他。”少女翻譯，“他是這麽說的。” “而且當時是以綠川光的身份遇見的。” 先生撫著下巴，“但是以假身份見面這事本來就不對勁，那個萩原研二或許察覺到了。” “要不你們分手吧。” “但是，但是我，”她小聲地說，“挺喜歡他們的。” “喔，好吧，妳喜歡就好，不過要小心一點喔，我怕妳被抓了。” “嗯。” 話說回來，既然知道Zero，那不就代表…… 景光貓貓的尾巴向下，毛髮豎起。 “哎呀，怎麼又開始害怕了。”她輕輕撫摸貓咪，“我們不會對你，和你的親友們出手的，不要怕。” “臥底呢，在暴露前都是好用的工具人。”先生笑著說。 他的笑容在諸伏景光眼裡很可怕，他乾脆轉身把頭埋在她懷裡不看了。 “所以先生知道組織裡有誰是臥底？”她拍了拍貓咪腦袋。 “說出來就不好玩了。” “惡趣味。”白神秋夜評論。 “秋夜你也知道的，不是嗎？”言下之意是說你也是惡趣味。 “我又不好插手。” “插手了會改變命運，對吧。”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你有的，我也有。” “原來如此。” 什麼意思？貓咪耳朵抖了抖。 “先生也是？” “嗯。” “所以才會對一切瞭若指掌啊。” “喵。” “你不知道比較好。”她吻了吻貓耳朵。 “小貓咪，知道太多可是會被滅口的。”先生笑瞇瞇地說。 “喵！” “別嚇他啦，先生。” “真是的，有了男人就忘了老父親，好無情。”他擦拭了一下不存在的眼淚。 “先生的養育之恩，我銘記在心。”她認真地說。 “妳啊……”他露出了笑，“話說，已經十幾年了呢，我還記得當初妳四五歲的時候被送來給我，那麼小一隻，現在已經快十八歲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確實。” “妳其實有父母的，只是……” 她歪頭。 “他們把妳，”他頓了頓，“秋夜給賣了。” “喔。”貓咪的rou球貼上她的臉頰按了按，彷彿在安慰她，“這在我預料之中。” “反正妳是組織養大的，就不要去想他們了。” “嗯。”